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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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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送的?」他滿腹疑問。 以湯鎮權的性子來說,就算再怎麼寵溺女兒,應該也不會在初學階段就送這麼具有殺傷力的槍枝給小璽才對啊!奇怪…… 收拾妥當,單璽不疑有他的背起包包,「馬特叔叔,謝謝你了,我回家去嘍!」 「嗯,好……」他恍神的陷入思考中。 單璽離開後,馬特開車回警局,雖然是假日,但葉春泉的命案懸而未決,他料想湯鎮權一定還在警局裡加班。 果然,湯鎮權的車子就在停車場裡,下車後,馬特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向辦公室,只見湯鎮權靜定如松的坐在椅子上,目光若有所思的望著命案相關相片。 「就知道你在這裡。」 「有事?今天不是有射擊課,小璽回家了嗎?」癱靠在椅背上,湯鎮權放鬆肩膀,揉揉酸澀的眼睛。 「我問你,你送了小璽生日禮物是不是?」馬特拉過椅子橫坐在他的右手邊。 「是啊,怎麼樣?」他放下手,回望著馬特。 「怪了,你真叫我意外,你竟會送小璽一把九釐米口徑的手槍?雖然她已經正式學習射擊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她畢竟還是個八歲的小孩,這樣好嗎?」馬特說出他心裡的感覺。 「等等,你說什麼九釐米口徑手槍?」湯鎮權整個人從椅子上彈坐起身。 「你送小璽的那把槍啊!」 「我沒有送她槍啊,更別說是什麼九釐米的手槍了——」他十分震驚。 「那生日禮物呢?」馬特也覺得怪異。 「是遊戲機,她說要多點機會練習射擊,我顧慮她的安全,所以答應送遊戲機給她,裡頭還是塑膠假槍呢。」目光不經意的看到相片裡葉春泉手中的槍枝。 「怎會這樣……那那把槍到底是從何而來?」 「馬特,馬上跟我到潘芭杜一趟。」 油門踩到極限,湯鎮權的車子在66號公路上甩尾疾馳,十多分鐘的時間,車子就駛入潘芭杜的寬大草坪。 車子一停妥,兩個大男人便一前一後的奔進主宮殿去,單可薇鐵青的臉正好迎了上來,至於派翠西亞則站在她身後,不斷對著湯鎮權打手勢,暗示樣貌可人的單老闆今天火氣很大。 「你來得正好,有件事情我要請你跟我解釋清楚——」單可薇目光灼灼。 「可薇,有件事情非常緊急,快告訴我小璽人呢?」 「在房裡面壁思過。」 「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她,我們待會再聊。」越過她,湯鎮權和馬特快步走上樓梯,直奔女兒的房間。 「什麼跟什麼嘛!沒看見我已經氣得要殺人了嗎?竟然就這樣走人,你還沒跟我解釋為什麼買槍送給小璽呢!可惡的湯鎮權——」單可薇站在原地直跺腳,一個惱火,也跟著扭身上樓去。 「嘖嘖,又要風雲變色了嗎?」派翠西亞躲在自己的位子上小聲嘀咕。 「爹地……」看見救兵到,單璽癟著嘴巴一古腦兒跳下床,可憐兮兮的窩進湯鎮權懷裡。 「小璽,那把九釐米口徑手槍快拿出來給你爹地瞧瞧。」馬特急忙說。 「喔!」不疑有他,她把裝著槍枝的盒子拿出來。 戴上手套,湯鎮權神情嚴肅的打開盒子,拿出手槍檢查。 尾隨上樓的單可薇板著臉來到他身旁,凝聲說道:「湯鎮權,麻煩你一併作個交代,為什麼你會送這種東西給小璽?」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逕自問:「小璽,這東西是怎麼送來的?」 「快遞公司啊!爹地,怎麼了?」 「哪一家快遞公司?」 「UPS。」 「還記得那個快遞員長什麼模樣嗎?」 「鎮權,到底怎麼一回事?」單可薇的怒火被他臉上的嚴肅給打亂了,隨之而起的是更大的疑惑。 單璽皺起眉回想,「是個瘦高的黑人叔叔,長得……」歪頭苦思。 「權,這個我來清查,屆時再讓小璽指認會比較容易。」 湯鎮權把槍枝收整,「小璽,這把槍爹地要先帶走,因為快遞叔叔送錯包裹了,這不是爹地給你的生日禮物,明日我會請快遞公司再把禮物送來的。」解下手套,他摸摸女兒的臉龐。 「可是……」她有些失落。 「乖。」他親了她的左臉頰,起身和馬特一前一後風馳電掣的走了。 單可薇急急的跟下樓,在草坪前喊住他,「湯鎮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薇,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把包裹誤送到潘芭杜來了。」 「這槍不是你要送給小璽的?」 「不是,我雖然答應小璽學射擊,但絕不可能在她才八歲的年紀就送她槍枝。」 「可薇,這件事情有點吊詭,我想還是先讓我們初步循線調查,至少得先厘清事情的大概。」馬特說。 「鎮權,這……」她的臉顯露出無比的擔心,她真的好怕什麼不祥的事情又要降臨了。 湯鎮權跨步上前,托住她的後頸,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放心,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不要擔心。」 說完,他和馬特即刻趨車離開,單可薇糾結雙眉地望著他們遠去,擔憂不曾減少一絲。 關傳雍站在藝廊的長廊底端,望著面前的那幅水墨畫,躊躇滿志的他心裡卻掛念著一個人,為什麼她不再上門來了?是氣極了還是怕了? 他在心裡默默倒數,當他數到零時,即刻轉身朝辦公室走去,不假思索的抓起桌上的話筒直撥潘芭杜的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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