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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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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了,徹底的毀了,安鬱茜偕同共犯馬克把今天的男士之夜摧毀殆盡。 季裕棠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後,他氣急敗壞的往安鬱茜手 腕上一扣,「你給我進來——」 砰的關上房門,展開劍拔弩張的對峙。 「你幹麼,手很痛哎!」她率先發難。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真的發火了,雙眼狠狠的瞪著她,像是要把她殺了似的。 「我哪有什麼意思?」逼你提分手的意思算不算?她突然閃神的想,隨即回過神辯解,「我準備點心來給你朋友吃,又幫你打掃,你不領情也就罷了,幹麼還把我當仇家這麼兇狠狠的瞪著?」 瞧她說得冠冕堂皇,一點都不記得自己的居心不良。 季裕棠凝聲問:「我問你,你剛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用鑰匙啊!笨蛋,難不成我會穿牆——」又不是女鬼幽魂,呋—— 「哪裡來的鑰匙?我有給你鑰匙嗎?I他往前跨了一步。 安鬱茜機警的退了一步,因為感受到他威力強大的憤怒,「我拿你的鑰匙到鎖匠那裡打的。」只是仍不見她覺得有錯的樣子。 「你怎麼可以擅自拿我的鑰匙去備分?」他驟然威嚇。 放肆,她實在是太放肆了,現在是拿他的鑰匙去備份,再過陣子是不是就要在他屋子裡頭裝針孔攝影機了? 如果這是愛的藉口,那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我是你女朋友,為什麼不可以?」 「當然不可以,這是尊重,基本的尊重。」他大聲咆哮。 她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你凶什麼嘛!」她癟超嘴,醞釀著眼淚。 季裕棠先發制人,「不許哭,今天晚上都讓你毀了,你是不是要把我逼瘋了才甘心?」 「是你要把我逼瘋了,是你——」她掄起拳頭沒天沒地的朝他攻擊去,「你一點都不愛我,寧可跟你朋友在一起,也不願意見到我,我這樣體貼都是因為愛你,可是你卻反過來指責我,你是壞人,壞人……」她劈哩啪啦的指責。 他抓住她的雙手,激動萬分的對她說:「安鬱茜,我承認一開始我是愛你的,但是後來我卻是一直在包容你的任性,而你永遠只有放縱自己更加的放肆,如果這些就是你說的愛,那我必須很清楚的告訴你,我承擔不起——」 「你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你要跟我分手了是不是?」她拚命跺腳抗議。 他深呼吸一口,目光清澈如水,「對,我要跟你分手。」 青天霹靂,安鬱茜後退了數十步,然後她學著他深呼吸的模樣,抖得像風中的花。 須臾,她冷靜的說:「太好了,你終於說出你心裡的話,那我們就分手吧!」 她頭也不回就這麼奪門而出,面對門外那些閃避不及的竊聽狂,她不忘對大家露出一抹微笑,「再見,喔不,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不會再見了。」 從容越過瞠目結舌的眾人,她離開了季裕棠的公寓。 走到馬路上,安鬱茜抓緊大衣,松了一口氣的呢喃,「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往後再也不用那麼糾葛掙扎了。」 她讓季裕棠愛上自己,也讓他選擇分手離去,她達到派翠西亞的賭注要求,同時也贏得三折蘇繡屏風,只是……她為什麼沒有高興得大聲歡呼,卻僅僅只是覺得松了一口氣? 為什麼…… 剛剛從他清澈的目光裡,她仿佛看見了什麼,然而現在她卻無法明確的說出,那是一種晦澀的感覺,蒙蔽了她片刻的心神。 「對,打電話跟小賀說一聲,他會恭喜我的。」她吸吸鼻子,振作的說。 帶著期待打了電話,然而賀德沒有她想像中的高興,他很平靜的說—— 「你從來不會失敗的,可是,安姊,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 她突然無言以對,只得要小賀期待禮拜一的屏風送抵,悽愴的笑著掛上電話。 什麼鬼日子,勝利,卻沒有人為你歡呼!多沉悶的勝利啊! 走過兩條街,匆地,她臉上感覺濕濡,會是下雪了嗎?安鬱茜本能的仰頭望去,然而一望無垠的天空根本沒有紛落的白雪,臉上的濕濡卻益發明顯,她的手指怔然的撫了上去。 不,天空沒有飄下白雪,而是她的眼眶裡落出了淚。 驀然,心裡頭竟然微微的竄出一陣酸楚,偷偷的漲滿了她的胸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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