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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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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靈光一閃,擰起兩道小月眉,噘起小嘴兒,一副無辜狀,「這個呀?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旅行社寄來的一些DM資料,我本想拿給媽咪作為今年員工旅遊的參考,既然媽咪不在就算了,直接扔到回收桶了事,不過,就是可惜了點,是意大利托斯卡尼之旅欵!」彎月般的眼瞟過身旁的派翠西亞,她強忍滿懷的笑意,作勢就要揉了。 「托斯卡尼——」派翠西亞驚嚷,那不就是她夢想中的度假勝地嗎?她連忙阻止單璽,「小璽,千萬不能揉啊!」 「怎麼了?」 她露出甜得淌蜜的笑容,「先等等,既然是旅行社寄來的,就給老闆看看嘛,剛剛老闆還在跟我嘀咕,不知道今年的員工旅遊要去什麼地方呢!」 「咦?剛剛——」單璽歪頭斜腦的睨著她,故作天真的說:「可你不是說沒看到我媽咪嗎?」 派翠西亞一呐,傻笑起來,「不是啦,她就往那邊走,我不確定她要去哪裡咩,所以就不好肯定的回答你啊!總不能胡亂唬弄你吧?」 單璽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張著嘴猛說:「喔,原來是這樣啊,派翠西亞真是個貼心的人,回頭不叫媽咪給你加薪,那實在太說不過去了,你說是不是啊,派翠西亞?」她挑眉凝睇。 傻笑須臾,派翠西亞刹然解讀出她眼中的戲謔,大有被戲要的難堪,臉一凜,很不是滋味的噘嘴輕哼,「哼,賊頭賊腦的賊丫頭,去、去、去,要我就那麼好玩嗎?」 單璽噗哧一笑,「誰叫你唬弄我。」 派翠西亞彎下身瞪著她,「先告訴你,如果又是有血案發生,我絕對不要去現場搶那些鬼魅的家具,要去叫你媽咪自己去,除非……她願意額外給我一萬塊美金。」食指狠狠的掐擠上單璽的小翹鼻,她威脅道。 「疼欵!」單璽一掌撥去,挽救發疼又發紅的鼻頭。 「派翠西亞,你腳程還真迅速,走到現在還在這裡跟我女兒打情罵俏。」單可薇冷冽的嗓音自身後傳來。 派翠西亞趕緊縮回手指,轉身無辜啞笑,不等單可薇再次發作,趕緊拔腿落跑,免得屆時又成為開鉚祭祀的可憐牲畜。 母女倆看著派翠西亞的狡猾背影,真說不出該哭還是該笑。 「找我幹麼?」單可薇戳戳女兒的小腦袋瓜。 「媽咪,你看,有信欽!」 「信?嗤,誰寄來的?」她莞爾的問。 拜託,現在都啥米時代了,有電腦、有電話,懶得打字總可以說話吧?竟然還有這種山頂洞人時代的傢伙還在寫信,奇葩!要不是潘芭杜不販售古人,她單可薇還真想把這種稀有人類推上拍賣桌,撈個好價錢呢! 「大舅啊!是大舅寫信來了喔!」單璽興高采烈的說,像蚱蜢似的跳個沒完。 一把揪了過來,「大舅?什麼時候寄來的——」單可薇激動的翻展信封,突然,停下攤開信紙的動作瞅著女兒,「嗯,你看過信了?」 單璽點點頭,「當然啊!」 繡扇一攏,她挑眉一睨,「我說小單璽啊,為娘的我有教你可以偷拆別人的信件嗎?這是違反隱私權的你懂不懂啊?」伸手就要擰擰女兒軟嫩的臉頰。 「媽咪,這是我的信,大舅寫給我的,喏,信封上寫的收信人是單璽,不是單可薇,要不是因為大舅有事要交代你,我才不給你看我的信呢!」 小丫頭擦著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單可薇定睛一瞧,嘖,還真的是單璽丫頭的信呢! 「大舅寫信給你?」她狐疑的低喃。 「對啊,怎麼,人家我已經識字啦!大舅當然可以跟我通信當筆友。」單璽不甘被媽咪瞧扁,噘嘴以表抗議。 通信當筆友?單可薇掃了女兒一眼,「我說小璽啊,你跟大舅當筆友多久啦?為什麼媽咪都不知道?」她笑意盈盈的眼有著詢問。 難怪她不再收到單雲弋的信箋,原來收信人全成了單璽,而這丫頭倒也真會隱瞞,當真一句不吭的把所有的信箋都吃了下去不成? 單璽神秘一笑,雙手孩子氣的掩住小嘴兒,「不能說,大舅叫我不能說,說了他就不給我寫信了。」 單可薇點點頭,心想,好個單雲弋,竟然連她女兒都給收買了,好跟這不負責任的大舅站在同一陣線上欺瞞大家。 不過,說起她哥哥——單雲弋,她還真只有「無言以對」這四個字,可以總括她對親愛哥哥的複雜印象。 她不懂,處世謙恭圓融,典型理智代表的單雲弋,為什麼每一段感情總是轟轟烈烈,對象不是修女、偷渡客,就是變性人、女首相之流,來頭總是既吊詭又離奇,以至於大哥的每一段感情都是撲朔迷離的畫上句點。 打從多年前深夜撇下潘芭杜開始離家雲遊之後,這些年單雲弋只有在小單璽滿月那天回來,隔天又消失個無影無蹤,急煞了一家人,讓大夥兒只得像大海撈針似的瞎找。 幸虧單雲弋不至於泯滅良心,偶爾從天涯海角的一處寄來一紙信箋寬解大家的憂心,只說他很好,卻始終沒提在哪兒。他是存心這麼浪跡天涯的,所以這八年來單可薇幾乎已經放棄找尋。 後來,單雲弋索性連信箋都懶得寫了,她也就當作他是徹底消失,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原來所有的信全進了小璽兒的手中,而她竟也一句不吭,真是……氣煞人也。 「好啦、好啦,你了不起,你最乖。」她敷衍的哄了單璽幾句。 單璽摸摸鼻子認了。沒辦法,這就是她親愛的媽,一個名列卡拉波斯魔女之流的母親,能夠讓她不抓狂的敷衍幾句甜言蜜語,那已經是難得之至,她是該心滿意足了。 單可薇攤開信紙仔細的讀了起來,隨著文字的消化,她的表情生動得叫人咋舌,一下子挑眉,一下於冷笑,要不就是陰沉沉的不知道跟誰生悶氣。 「媽咪……」她怯怯的一喚,「那個要來我們家的范薑維雍是誰啊?他的名字有四個字欵,比你和大舅多了一個,也比我多了兩個字。」單璽對於複姓一點概念也沒有,小臉上全是好奇。 「名字多不代表他比較厲害,這傢伙是你大舅的老朋友,不過是一個叫人討厭的傢伙,甭在意。」單可薇一點也不怎麼想要招待這個范薑維雍。 以前他就以嘴巴刻薄傷人無數揚名,現在還敢來?不怕她單可薇在他杯子裡下毒,讓他一命嗚呼見上帝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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