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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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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回去,我一定要回到聶齊桓的身邊。」她不能和他分開,這輩子都不能。 黑玦沒有吭聲,只是冷冷的瞥她一眼,嘴角揚起黑色的笑,他轉而重新發動車子,繼續這漫漫死亡之路。 速度飛快的揚起一陣煙塵,維琴陸急道:「黑玦,你快停車——」 「血舞,我也不辜負你,你的背叛我無法原諒,但是我願意用我的生命陪伴你的終了,不枉我們曾經是出生入死的搭檔。」他說得冷硬堅決。 「不,我不要,我要回到聶齊桓的身邊——」她激動的撲上去,拚命的想要掌控方向盤。 「血舞,不用白費力氣了,這已經不是你我可以操控的,呵呵……」黑塊從容的鬆開方向盤,把生死置之度外。 就在這一瞬間,車子高速失控的奔向路肩,維琴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車頭即將撞上障礙而束手無策。 在一陣漫天的驚駭中,她閉上眼睛,身體痛苦的承受這強大的撞擊。 「啊——」她慘叫一聲,腦門一陣暈眩,五臟六腑都像是被撕裂似的劇烈疼痛著。 她睜開眼睛,只見車體嚴重損毀,恐懼襲心,她噙淚看著自己,感覺灼熱的液體順著她的額緩緩流下,白色緞紗的禮服殷紅一片,她的意識在飄離。 「……齊桓。」痛苦的閉上眼睛,須臾,她的知覺全然被奪去。 婚禮,她的婚禮…… 在加護病房整整待了兩個禮拜,維琴薩的身上都是折磨人的管線,她的臉色始終蒼白,這讓聶齊桓好生自責當初為何沒有堅持親自接送。 好不容易今天一早,醫生宣佈她的情況已經穩定,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他終於得以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小薩兒,醒來呀,你一定要醒來呀!」失去瀟灑光彩,聶齊桓頹喪得像個落魄浪子。 「大哥,你先來吃點東西吧!」聶閑琛一樣是愁眉苦臉。 好端端的一場婚禮,竟然以車禍作為收尾,讓人不勝欷籲。 「別管我了,我想陪著她,安靜的陪著她,因為她隨時都會醒來,她一定不希望我離開她一步。」 「大哥……」聶閑琛束手無策,只得離開。 病房又陷入一片寧靜,點滴一如往常的滴著,牆上的時鐘毫不延宕的跨越好幾個小時,窗外的陽光不再熾焰。 聶齊桓握著她纖弱的小手,疲憊的擱放在床沿。 維琴薩感覺自己的頭像是要崩裂了似的,那麼的疼,那麼的沉,痛得她不由得顰起眉,痛苦呻吟。 「唔……」她的手指發顫。 聶齊桓猛的驚醒,「小薩兒、小薩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是什麼東西輾過她的頭,那麼的痛,「不要……好痛——」她哀鳴低泣。 「醫生——醫生——」他驚心動魄的看著她,發狠的狂吼。 「大哥,怎麼了?」聶閑琛正跨入病房,關切的問。 「快叫醫生,小薩兒喊疼,她在喊疼啊——」 聞言,聶閑琛撇下手上的東西,忙不迭的奔去呼喚醫生。 病房裡頓時湧入醫護人員,各司其職的確認檢查,在醫生的指示下,決定用鎮定劑緩和她的痛苦,維琴薩又安然的沉睡。 「為什麼會這樣?她說她好痛,為什麼只是給她鎮定劑?你還要她繼續昏睡多久?」聶齊桓激動的揪住醫生的衣襟問。 「聶先生,你冷靜下來,現在必須先讓她休息保持穩定,我們馬上安排進一步的檢查,她的腦部很可能受到撞擊而產生後遺症。」 聶齊桓看著遠去的醫護人員,他是那麼的不舍,小薩兒喊疼,他卻什麼都不能幫她。 「薩兒,你一定要撐下去,一定要撐下去呀!」他飽受折磨的淚滴落在她的額上,煨燙了她的肌膚。 誰,是誰在呼喚她?她要掙脫黑暗,可是一張無形的網子卻把她密實的圍困。 放她自由,快放她自由啊!維琴薩在心裡無助的呐喊。 陽光退去,黑夜乍起,聶齊桓伸手點亮一盞燈,繼續等候她的蘇醒,朦朧問,仿佛是她微弱的呼喚。 「齊桓、齊桓……」 「小薩兒,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啊!小薩兒……」他激動萬分。 「齊桓,我怎麼了,我全身都酸疼得不得了。」她試圖要睜開眼睛。 「沒關係,我幫你捶捶捏捏,這樣就不酸不疼了,好不好?」 「謝謝……」 能夠聽到她的聲音真好,聶齊桓感動得整個胸腔仿佛都要爆開,他放輕了力道的揉捏著她的身子,躺了那麼久,難怪她吃不消,心疼之餘,他更是哽咽得無法言語。 她聽見他的聲音有些怪,「你怎麼了?」 「沒事,我很好,你呢?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沒,就是好想你……」她牽扯著虛弱的嘴角。 「我也是,很想念你。」他忍住傷感。 維琴薩撐起疲累的眼皮,想要看看她心愛的男人,然而卻是一片漆黑。 「齊桓。」 「嗯,什麼事?」 「好暗,我都看不見你,你怎麼不開燈?」 他把燈光調整到最亮,見她依然毫無回應,陰影瞬間籠罩他的心。 不,不會的,老天不會這麼殘忍的。 「……你開燈了嗎?」 「停電了,剛剛跳電,醫院大樓只能提供部份電力。」他撒了個荒腔走板的謊言,連自己都覺得可笑。 這時醫生拿著下午的檢查報告走來,一臉凝重,聶齊桓痛苦的看著醫生,伸手在維琴薩的面前晃了晃,一切都了然於胸。 「是誰?」維琴薩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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