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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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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兒,她一急就會健步如飛,就怕這幾十公尺長的紅毯三兩下便叫她踩完,而那可難看了,旁人還以為這新娘有多迫不及待呢! 一時心虛,腳步顛躓,渾身略微打晃,辛亦妘連忙穩住重心,才沒跌個四腳朝天的狗吃屎,嚇得一旁顧問人員頻頻拭汗。 然而不管她怎麼克制,三兩下,她還是用一種極快的速度走完這段路,趕著投胎似的。 由於辛亦妘還掛心那不祥的徵兆,臉色有些擰,幸虧頭紗掩著,反觀新郎,則是傻笑著樂不可支的模樣。 當兩人在前方站定,郭政鑫高興的說:「你好漂亮。」 她給了他一抹尷尬的微笑,竟意外電得他幾乎酥茫暈厥,面對著主婚人、證婚人,她決定以專心聆聽來緩和內心的忐忑。 充滿福證的話語不斷的被傾吐而出,儀式莊嚴隆重的進行著,好不容易司儀宣佈新人交換戒指,右眼持續狂跳的她才稍稍的喘了口氣。 郭政鑫執起她的手,象徵婚盟的戒指即將套住她的那一刻,忽而,宴會廳的門被霍的推開,有人大喊著,「婚禮不能舉行,不行!」 「呀?!」在眾人驚訝之中,一名大腹便便的女人氣急敗壞、面孔猙獰的闖入。 聞聲,辛亦妘迅速抽回自己的手,驚駭的看著前來阻止婚禮進行的女人。 一語成讖,右跳災啊! 「郭政鑫!」女人悲痛的嚷喊著新郎的名字。 「小姐請冷靜些,小姐……」婚禮顧問公司的人員馬上沖出來試圖阻擋。 「茜倩……你怎麼來了?!」郭政盡僵住臉上的笑容問。 看似嬌弱的孕婦力大無窮,一掌拂開婚禮顧問公司人員的攔阻,「怎麼,我不能來恭賀你新婚燕爾嗎?我還帶著即將出世的孩子一起來恭賀,恭賀他這狼心狗肺的父親就要背叛我們母子。」 一時間婚禮現場賓客交頭接耳,歡樂的氣氛頓時消失,辛亦妘掀開面紗露出蒼白的臉,「請問你是誰?」面容力求鎮定如常。 「我是誰?那你可要好好問問你的老公了,問問他,我是誰,我肚子裡的傢伙又是誰!」女人含著悲憤的淚,一步一步的走來。 「茜倩,我……我說過我要結婚的,你……」郭政鑫詞拙得發窘,「這孩子不可能是我的,我……不是給你打胎的錢了……」 「你什麼你?你弄大我的肚子,丟了幾千塊就要我自己去墮胎,你說沒錢養小孩,但你卻花了兩三百萬在這一場婚禮上,你給我一個交代,一個交代!」 「你始亂終棄?」辛亦妘轉身對著眼前的他凝聲問。 「我、我沒有,我……那孩子不是我的,亦妘,你聽我說。」他急著想抓住她的手。 「狼心狗肺的男人,說,你應該大聲的說,而且要說給全部的人聽,說說你是怎麼在我的床榻上講些遙不可及的美夢哄騙我,讓我傻呼呼的讓你宣洩欲望,然後又怎麼無情義的拿錢打發我。」女人咄咄逼人的說著。 席間的賓客竊竊私語,似笑非笑的紛紛沖著辛亦妘睞來,有一種難堪的熱氣灼燒她的臉、眼,熏得她渾身直發燙,只見她顰起了眉沉聲問:「你在跟我交往的時候,還背著我跟其他女人上床?」 「亦妘,這是誤會,男人逢場作戲……」 「去你的逢場作戲,怎麼男人老有逢不完的場、作不完的戲?誤會?好大的誤會,那肚子看隨時都要臨盆了,你難道不知道我真的會把你閹成臺灣第一太監嗎?」辛亦妘狠狠的瞪住眼前沒擔當的郭政鑫。 她是美豔,但是並不意味著她沒有脾氣;她身材是火辣,但不意味著她就胸大無腦,相對的,她的脾氣就跟她的美豔成強烈的正比,她的胸線一樣跟理智成正相關。 「亦妘……」見她神情不像是玩笑,郭政鑫開始有了畏懼。 她甩開捧花,「今天,我一定要讓你成為太監,讓你知道女人不是這麼好欺騙的!」臨時找不到棒球棍,她抓起一旁小花架上的鐵梗,作勢便要朝他身下揮去。 「啊!救命啊!我只是情不自禁,是她誘拐我的……」他發出幾聲喳呼。 「我誘拐你?你說話有點良心!」 只見方才還英姿煥發的新郎這下成了過街老鼠,被兩個女人追著打,氣急敗壞的辛亦妘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脫下一隻高跟鞋便朝那奔竄的身影砸去,K中了新郎的後腦勺,卻仍難消她心頭之恨。 「有種你別跑!」孕婦火力全開的追逐著。 「別打,啊——」新郎抱頭鼠竄,迅速消失在宴會廳。 現場隨著新郎的消失而陷入死寂,約莫半晌,獨站在紅毯上的辛亦妘覺得難堪萬分,劈腿翻船的新郎跑了,一場婚禮沒有新郎那還算什麼婚禮?一場婚禮冒出了另一個女人,那也不是婚禮了。 千想萬想,怎麼也沒想過她會成了這樣的新娘,而且還是最難堪的落單新娘,根本是天大的笑柄,枉她還以為他是個可信賴的人。 氣不過這男人的欺瞞,她一手抓下僅剩的一隻高跟鞋,另一手雷霆萬鈞的扯下典雅的頭紗,憤恨難堪的往紅毯起點走回去。 最好不要再讓她看見他,要不然一定讓婚禮變喪禮,讓他從新郎變成死人。 「別跑,新娘子別跑啊——」婚禮顧問公司的人員四面八方追了上來。 辛亦妘頭也不回的跑著,不愛哭泣的她仍讓這場難堪的婚禮逼出了憤怒的眼淚,模糊了視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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