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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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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迷醉了徐雪凝的目光,讓她的愛意漸漸的蘇醒,下一秒她又察覺不妥,連忙別過視線掩飾自己的情緒。 張讓從口袋中掏出戒指,霸道的再次套入她手指中。 見狀,徐雪凝使勁欲阻止戒指套入她的手中,卻只是徒勞。 「下次,喔不,沒有下次。」張讓抬眸盯住她,「不准你再將它退回給我,除非我們『同時』決定換新的戒指。」 放開她的手,霸道的張讓重新啟動車子,「既然你不想回蘭薰山莊,我只好帶你回另一個家。」 車子調過頭,轉而往另一個方向駛去,一個她不熟悉的方向。 車子在智升集團大廈的停車場停下。 「下車。」簡單明瞭。他逕自解開安全帶,然後下車繞過車頭來到她這邊。 徐雪凝打開車門走下,「這是哪裡?」 張讓牽住她的手往電梯去,電梯上的數字直達最頂端的二十樓才停住。 「公司的總部大樓,你沒來過吧?」 徐雪凝搖搖頭。過去,她是養在深閨的女子,幾時到過這地方? 聽見他將鑰匙插入門孔,接著啟動電源,屋子裡頓時綻放柔和的燈光。 在她覺得匪夷所思的時候,張讓說道:「這裡我工作累了休息的地方,以前沒有回蘭薰山莊時,我都會留在這裡。」他面對著她,「這兩年我幾乎都住在這裡。」 屋內的燈光只有些微的昏黃,有種孤單的意味,還有種點燈靜候故人歸的感覺,她只能藉由這些微弱的光芒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在床沿落座,執起話筒撥著電話。 「喂,我是阿讓。」他聆聽著對方說話,又說:「對,我知道,我讓她過來接電話。」 他將話筒遞給她。 「我?」 張讓挑眉,篤定的很。 徐雪凝半信半疑的接過話筒,「喂。」 一聽見對方的聲音,徐雪凝隨即抬起頭看著他,一臉的不可置信,「表姨?」 對於她的眼神詢問並未多言,他筆直走向玻璃帷幕。 「雪凝,跟阿讓回去吧!他等你好久了,你是他的妻子,跟他留在臺灣吧!他把你交給表姨三年,現在時間到了,你該回到他身邊了。」表姨透過越洋電話說著,「有空記得到美國看看表姨。」 徐雪凝蹲在地上,聽著電話那端表姨的叮嚀,「可是,表姨……我、我——」嘟嘟——電話已然被掛斷。 聽她結束那通電話,張讓伸手一招,示意她上前,「過來。」 徐雪凝起身緩慢踱步來到他身邊,視線不經意的瞥了眼玻璃帷幕外的燈火通明、繁星點點,極高的差距讓她一陣暈眩,連忙往後退去。 怎會有人喜愛這樣的景致?至少她不愛。 張讓一攬,將她攬在懷中,「我等你回來已經等了三年了,每天面對著這裡,我在想,是不是從這裡一躍而下,一切都可以從頭來過?嗯?」 他的懷抱並不討厭,然而徐雪凝仍是掙扎的想退開,因為她害怕自己會眷戀起這樣溫暖的胸膛。 「我,我不知道……」她向來面對他總是處於弱勢,而今依然是如此。 她心神不寧的退離他幾步,她想逃開這種曖昧的氛圍。情急之下,她匆忙的轉過身去,然而,就在轉身的刹那間,她的目光被牆上的一切所吸引了。 偌大的一面牆,上面佈滿著她無數的身影,有她在學校上課的模樣,街頭佇足沉思的孤單側寫,也有她每一次演出的情景。 這裡怎麼可能會有這些相片?她自己都不曾擁有—— 床頭擺滿他的相機,一台熟悉的徠卡相機置於其中,徐雪凝想,會是他拍的嗎?怎麼可能,這是她到不同地方參加的音樂會,他怎麼可能…… 她看了眼背對著她的張讓,一時千頭萬緒。 不行!她不能過於沉溺他的好,她不能回到他身邊,她沒有那個資格,也沒有勇氣。 她捂著嘴,雙眸因情緒激動而泛出淚花,她不敢面對這如夢似幻的一切…… 兀自沉思中,耳朵依稀聽見她的啜泣,張讓猝然驚醒,回過身去,徐雪凝昂首看著牆上的相片,掩嘴淌淚。 「為什麼哭?」他上前拉下她的手。 她死命的搖著頭,眼淚灑了一地。 「那個人是你嗎?我在每一次音樂會的後臺看見的人?」她追問著。 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雖然臺灣水利不彰,七八月有臨時黃河過境,每逢颱風必淹水,但是絕對不可能淹到二十樓,可是你再這樣哭下去,把家裡淹了,那可糟了。」張讓存心消遣她。 徐雪凝詫異的看著眼前陌生的張讓,他從不曾在她面前這樣開玩笑,他總是板著嚴肅的臉要她順從…… 「為什麼?」她仍是問。 「喂,給點面子,我老婆流浪三年終於回來了,你別破壞好不好?」張讓粗魯的拭著她的眼淚,像是在掩飾他的心因她的眼淚而潰不成軍。 她慌了手腳,只能不斷的哭泣…… 重逢第二天的夜晚,他摟著她坐在地毯上,安撫她的眼淚,她在他懷中哭泣著,累得睡著了。 「回來就好……」他低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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