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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真難看,白兮兮的,又不是太平間的人,一點血色也沒有,老大不小了還這麼笨,連照顧自己也不會。

  卞姝尹還來不及回答,隨即痛苦的捂著嘴幹嘔了起來,嘔得心肺都要吐出來似的。

  卞姝琦見狀,立刻替她拍背順氣,「姝尹,你跟介之進展到什麼地步了?」她瞅著她的眼問。

  姐姐的話像炸彈的引線,點燃後轟得卞姝尹腦子嗡嗡作響,她側過臉,一臉不安,心裡其實有個底了。

  歎了口氣,卞姝琦從包包裡拿出一包酸梅,塞了一顆到妹妹的嘴巴,「喏,含著應該會舒服些,酸梅是孕婦的聖品。」

  酸,好酸,就像她現在的感受,酸得幾乎又要迸出淚來。

  「說吧!你跟介之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卞姝尹抿住嘴,不發一語。

  不說就是默認了,她笑了笑,「真巧,我們連懷孕都挑在大約的時間。」

  「姐姐?!」她訝異的轉過頭看她。

  「是鄭宇翔的孩子,介之知道,不過,他說無所謂,或許真如你所說的,介之才是個好男人,那樣的無私。」她的語調摻雜一股悠遠的感覺。

  「還沒確定,或許不是;若真的是,我不會讓他知道的。」卞姝尹馬上說。

  「不,我會讓介之知道,留下他,這孩子我可以一起扶養。」卞姝琦沉穩道,「謝謝你退讓,當初都是我不好,不該讓你頂替了女朋友的身分,你能原諒姐姐嗎?」卞姝琦歉疚的看著她。

  卞姝尹一時語塞,發酸的喉嚨吐不出一點聲音,只能懦弱的微啟著唇。

  「你是不是不舒服?先回去吧,介之有我照顧著。」

  是啊,他已經不再需要她這個冒牌女朋友了,因為姐姐已經決定回到他身邊,卞姝尹心酸得想哭,卻又不願自己的模樣被姐姐看到。

  姐姐的話說得那樣白,她還需要繼續裝胡塗嗎?沒必要了。

  「姝尹?」

  「我真的不舒服,我先回去了。」不等姐姐多說什麼,她起身就走。

  不再需要她了,成介之已經恢復記憶,他不再需要一個填充位置的假女友,因為倦鳥已經歸巢,他們還是不能離開彼此的。

  成串的眼淚像傾盆大雨,再次模糊她的視線……

  看著她的背影,卞姝琦不禁搖搖頭,「為什麼不出手相爭?不敢爭取又放縱自己沉溺,這根本是自殺的行為,有這種笨妹妹,真是家門不幸。」

  那一昏厥,成介之把失去的記憶全找了回來,是真正的找回來,他什麼都明白了,包括之前卞姝琦欺負生性淳良的他的所有惡形惡狀,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單人病房裡,他很不耐煩的躺在病床上,躺下又起身,呆坐不到一秒,又氣急敗壞的躺下。

  一個禮拜,他明明好手好腳、頭腦壯壯,卻硬是被困在這沒有人氣的醫院一個禮拜,成天只有巡房的醫生、護士、主治醫生,跟卞姝琦、鄭宇翔這對如膠似漆的小冤家在他面前礙眼的晃著,吃著難吃到了極點的病人伙食,睡著難睡到了極點的爛病床,葡萄糖點滴打得他幾乎快得糖尿病,他多想念自己的狗窩。

  還有還有,他既然是住院病人,為什麼有個該死的女人卻一次都沒出現?打從他清醒過來後,那張臉連意思意思的出現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成介之越想越氣,把病床捶出巨大的聲響,整個人又跳起身,口中碎碎念的不止歇。

  忽地,病房的門被推開,該死的卞姝琦又一臉甜蜜的晃了進來,無獨有偶,那個跟屁蟲鄭宇翔也晃了進來,成介之老大不歡迎的瞪了兩人一眼。

  「喲喲喲,我說未婚夫啊,你又怎麼啦,鬧啥性子?把床捶得震天價響,護理站的小護士們都驚恐萬分說。」

  一句未婚夫,惹來兩個人的抗議。

  「不准叫我未婚夫!」他隨即對鄭宇翔問:「鄭宇翔,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我不知道,你得請教主治醫生。」他的病歷表已轉交給另一位醫生,不幹他的事。

  「問他有個屁用,那個該死的主治醫生分明是聾子,我跟他說什麼他根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問他我還不如擲筊問神。」

  「好啊,那你就問神好了。」她聳聳肩,一副由他去的模樣。

  「卞姝琦,我問你,姝尹人呢?」

  「姝尹?可能在家吧,最近剛放暑假。」

  「她為什麼都沒來看我?」

  「看你做什麼?」她覺得好笑。

  「我是她的男人耶,我住院她卻連一次都沒來探視,這算什麼女朋友?」成介之火冒三丈的嚷嚷。

  「喔,小聲點,你吵什麼,我耳膜會受傷耶。」

  「卞姝琦,我警告你,你再不把姝尹給我帶來,當心我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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