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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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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的怒不可遏是為了這樁事情?會嗎?會嗎?她不過是他的秘書,他犯得著生這麼大的氣嗎?除半……除非他對她有了感情! 「啊!」在洗手鏡前發呆的愛薰,突然大叫了起來。 「梁小姐——你?」一旁的小琴被愛薰的突來之舉,給嚇掉了手上的眉筆。 愛薰顧不得旁人的反應,只是神色激動地奔回爾荻的辦公室裡。每一個呼吸都是心悸。 推門而進,借大的辦公室只剩一片沈寂。 他走了,連再見都沒說。 愛薰知道,她一定傷了他的心,就算淺淺淡淡的,多少會痛。 侍立在爾荻那張大型辦公桌前,愛薰撫著他每天必用的透明水晶杯,而心裡正溫習著,這陣子以來,他獨特的男人氣味。一股灼熱燃燒火浪刷地洶湧在她空蕩的心扉,愛薰問起眼,深刻地瞭解這份感覺,和當初晴戀林柏緒的心情有截然不同的差別。 她知道,不知何時,爾荻已在她稚嫩的感情世界裡,盤根錯結。 愛薰紛亂的心火,久久不滅,直到擱置在桌旁的一袋白色藥包映入了她的眼簾。 「糟糕!他竟忘記把藥帶走!」爾荻的頭疼是一天發作好幾回,每當痛起來的時候,只能靠這些頭痛藥上痔紆解,因此,他這藥,是必須隨身攜帶的。 而這麼重要的東西,他竟然會把它忘記!可見,他今天一定是被她氣昏頭了。愛薰不禁內疚又自責,毫不猶豫地把藥丟進皮包裡頭,迅速地飛奔下樓,攔了輛計程車就朝中山北路他暫住的某大飯店走。 誰知,車子才一轉進中山北路就堵住不前了,而天空的毛毛雨也逐漸滂沱。 「小姐,前面紅綠燈全失控了,再走也堵死不動。不如,你用走的吧!」司機的言下之意,就是把愛薰趕下車。 雨勢愈來愈急!雖然爾荻住的飯店就近在眼前,怛,就這樣無遮無蔽地一路淋過去,也成了不折不扣的落湯雞。 愛薰全身濕透地沖進飯店裡,引起了不少人側目的一瞥。 「小姐,你要住宿或用餐?」櫃檯的服務生其實是擔心她身上滴落的雨水,會把地毯弄髒。 「我找樓的薛爾荻先生。」愛薰忘了爾荻是住幾號房。 「哦!薛先生哪!你是?」服務生朝她身上打量一番。 「我是他的秘書,替他送東西過來。」不知怎地,愛薰竟對服務生那半帶輕蔑的眼光感到渾身不自在。 「這樣啊?薛先生現在不在房裡喔!他剛剛要我們先替他預訂位子,大概去餐廳用餐了吧!」 循著服務生的指示而去,愛薰頂著寒意,踩著階梯上了二樓。才到餐廳外的回廊,那陣陣香味四溢的飯菜誘惑,便讓愛薰有「饑寒交迫」的難受。 探向那盞盞水晶燈下,看著各個滿足而愉悅的面孔,愛薰突然又心疼著爾荻那孤單又疏離的慣有落寞。 爾荻呀!爾荻,你又把山U已藏到哪個角落一.能不能看著我,指引我入你眼眸? 愛薰搜尋著餐廳內的每個餐桌,尤其是只有形單身影的面孔——怛,卻始終沒看見她內心掛念的爾荻。 奇怪?怎麼沒有? 「哈哈哈——討厭。」 正當受驚納悶的時候,一陣來自窗邊的笑語吸引了她的因眸。 是爾荻!身旁還有三位火辣又美麗的女郎團團圍坐。 難怪她找不到他!原來,他早已淹沒在一片「花海」中。 爾荻快被這三位不速之客給煩透! 要不是這三位女子自稱是他以前的朋友,拚命談論些往日的趣事,說要助他記憶恢復,他也不會在頭痛欲裂之際,又得耐心地陪她們談天。看著眼前這三位聒噪又風騷的女人,爾荻突然想念起愛薰的靦峴莊重。 「薛先生嗎?」服務生來到爾荻這一桌。 「有事?」爾荻抬起頭問著。 「有人要我把這袋藥拿給你,」服務生遞給爾荻志了帶回飯店的頭痛藥。「還要我提醒你,晚上不要忘記服藥。」 「送藥的人在哪裡?」爾荻的心刹那間翻騰起落。 「就在門口啊!」循著服務生順手一指,爾荻看見了愛薰全身濕淋淋地站在門外頭。 「天哪!爾荻,她是你的秘書嗎?立名女子笑問著。 「我看倒像是管家婆。」另一位女子嘲弄地說。 愛薰強白鎮定地同爾荻點個頭,便緩緩地轉過身走下樓,故意忽略那些女子輕蔑的談話和眼眸。 「愛薰!愛薰!」身後傳來爾荻的叫喚聲。 不!不要叫我!讓我盡速在狼狽中逃脫。愛薰想歸想,卻仍聽話地停駐回頭。 「還有事嗎?」她吃力地笑著。 「謝謝。」爾荻的話中,還接著粗重的呼吸聲。 「應該的。」她仍持續笑著。 「你……全身都濕了。」 「我知道,」愛薰也不知怎麼回答才好。「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外面雨下得正大,先進來吃頓飯再走。」 他的邀請,聽在愛薰的耳中,只是客套的挽留。 「不用了!你還有朋友,我就不打擾了。」不待爾荻的回應,愛薰已匆匆地奔出飯店門口,把自己整個人暴露在強烈有力的風雨中。 她不敢回頭!怕自己的自作多情會摧毀了她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心。 但,爾荻和那些女郎的調笑畫面,卻依然清晰地在她的腦海中重複播映,而那些女郎們的無心疇弄,更加針刺地戳迫愛薰瘡嗇不久的傷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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