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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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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房中的燈光倏地亮起。 原來是半夜睡不著的愛薰,想把明天要交的作業再看個仔細。 「把燈關掉!」薛爾荻被突來刺眼的燈光挑起惡氣,不管來者是誰,他都毫不客氣。 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愛薰嚇了一大跳,並慶倖薛爾荻老習慣把椅子轉過去,否則,這未經裝扮的素臉不就泄了底,不怛告訴他自已真正的年紀,還把那一晚在涼亭中被他嚇成烏龜的糗事一併招供徹底。 「叫你把燈關掉,你是聾了,還是——」薛爾荻猛然地把椅子轉回正面,卻愕然地和愛薰四眼相對。 「是你!」爾荻又看見那晚的長髮白衣女。 「啪——」愛薰動作迅速地把燈一關,伸手不見五指。 她轉身就想沖出門外 「不許跑!我不許你再從我眼前消失不見!」薛爾荻的動作如豹的快速,一把便從後面抱住了愛薰的纖腰,貼緊他的胸前。 愛薰不敢開日,怕他認出了她的一切,只是扭著身子不停地掙扎,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再橫生枝節。 「你……你到底是誰?」薛爾荻把頭低下,問著她秀髮的香味,而一股他久未出現的激情,竟在此刻燃燒成片。 他——他想幹什麼!愛薰被薛爾荻突如其來的親吻愛撫給搞得渾身不對勁。 莫非,今晚是月圓之夜?而白天威風凜凜的他搖身一變,竟成了發狂的狼人老薛? 不要……不要!愛薰使勁地想掙脫他的緊箍。 「曼芸……曼芸……」狂烈中的他,竟喃喃喚起這個名。 曼芸!多麼耳熟的人名哪!而愛薰這個念頭才起,便讓薛爾荻的舌入侵到她的嘴裡。 天哪!這是她的初吻呐!愛薰又氣又急,但是,薛爾荻的吻強烈而傾注深情,教她還來不及抵抗就已豎了白旗。 她,情不自禁地回應著他的熱情。 「曼芸,不要離我而去。」薛爾荻的呢噥霎時澆醒了愛薰的情欲。 她用力推開薛爾荻,開了門,拚命地跑出他的視線裡。但,誰叫曼芸?她仍思惟不停。 是的,曼芸。薛爾荻想起來了,她叫曼芸,那位令他一想到就覺心痛的女人就叫黎曼芸!而他,似乎喚她為曼芸姊……而曼芸姊曾經住在休蘭山莊,愛過山莊裡的白色野薑花……可是,複來呢?侵來曼芸姊在何方? 薛爾荻失神地望著愛薰飄去的白色身影,而心的那個痛楚正在逐漸加深加劇…… 第三章 「穆言姊,誰是黎曼芸?」薛爾荻隔日一早,便把蘇穆言叫來書房間仔細。 「你……你想起來了?」蘇穆言的表情有憂心。 「部分想起。」薛爾荻又用那能看透人性的眼,盯著蘇穆言。 「她……她只是你以前的一位家教而已。」蘇穆言略側過身,收拾著一旁淩亂的文件資料夾,藉此迥避薛爾荻銳利的眼光。 「家教?我會需要什麼家教?」在爾荻搜集資料中,他自小到大的成縝都是一流,會有哪一科需要請家教? 「國文哪!薛夫人臨終前就交代老爺,讓你回休蘭山莊把國語、國文學好呀!」 「照這麼說,黎曼芸是我九歲自英國回臺灣的那一年,來這裡教我的國文老師囉?」 「是啊!只是國文老師而已嘛!」蘇穆言說得有些僵硬。 「那她現在人在哪裡?」薛爾荻步步切入核心。 「她!」蘇穆言欲言又止。 「是啊!找到她,或許對我的記憶有幫助。」 「她早就死了。」蘇穆言的回答極具震撼。 「死了!不會吧!她怎麼死的?」薛爾荻急切地問著。 「生病死的!聽說是肺結核。」 「真的死了?那……她是誰?」薛爾荻的唇還留有她的香味。而穆言抑說地已不在人間! 這個答案,著實讓薛爾荻更陷入痛苦深淵,他強烈地思念著記憶中那位女子的甜美,也眷戀著那一夜的親密交會。那種溫熱貼合的觸覺、那份嵌入心坎的深切,都教薛爾荻日復一日地糾結。 「曼芸姊,黎曼芸,你到底要我怎麼辦?」頭痛欲裂的薛爾荻獨自在涼亭中,捧著腦袋痛苦萬般。 「薛先生,有臺北的傳真過來。」正在尋找薛爾荻的梁愛薰突然被薛爾荻的神情摔了心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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