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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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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這些全是影蘭這只醜小鴨的致命傷,但自從經過上海的風華洗禮後,影蘭由衷滿滿的信心。 雖然,她不屑以色示人,但,基本上,她不容許自己已成為大眾嘲弄的話柄,況且,是在孫念海的面前。 這天夜裡,影蘭又重回了上海的華麗,夢境中的她,正和以淳相擁在舞池裡,他一身西裝筆挺,而她穿的是那套繡著粉紫蘭花的旗袍,兩人忘情地轉個不停。 夢境中的她,笑得燦爛不已。 在她凝望下的他,盡藏著款款的深情。 「蘭兒,時間到了,我該走了——」 「不——」她一陣驚慌,「以淳不要離開我——」 他溫柔地看著她,說:「我們會再相逢的,我的絕妙好蘭。」 「以淳,不要走啊——」影蘭的眼前愈來愈模糊,他使盡全力地想抓住他離去的身影。 「蘭兒,相信我,天涯海角我一定會找到你的,金錢為證,下午三點再見——」這句話回旋在探戈的身影間。 「以淳——」撕裂的痛楚再次將從她夢中催醒。 同樣的淚濕枕巾、同樣的刺骨椎心,影蘭仍是不悔地一而再,再而三地盼入夢境。 只怕夢不到以淳,夢不到繼續。 隔天,影蘭索性請了假,說是為了準備晚上的戰力,其實,是為了平息昨夜的情緒。 「蘭兒,茉莉打電話來,說一會兒就過來接你,問你準備好了沒?」柳書嚴一面說一面走向影蘭的房間。 「差不多了——」影蘭停立在鏡前端詳自己。 「蘭兒,你——」一推門,柳書嚴頓時目瞪口呆了。 「這樣好嗎?」影蘭問著。 這副打扮,完全是她上海的翻版,梳起長髮,在腦後劄了個自然的髻,再鬆散地垂落幾根髮絲,華貴又不失浪漫的呈現了她的古,重要的是,她穿了最近剛訂作的那件旗袍。 而柳書嚴的驚奇,不是因為她的美麗蛻變,而是因為她竟然把自己扮成了柳書縵。 「不好——不好——」柳書嚴又是一陣擔心,「蘭兒,都那麼久了,你還沒清醒嗎?你是柳影蘭,是我柳書嚴的孫女,不是柳書縵啊!」 「叭叭——」汽車喇叭聲自門外響起。 「爺爺,茉莉來接我了,再見!」轉身離去的影蘭,能感覺到爺爺在她身後的眼光,走到大門時,影蘭又若有所思地回過頭,說:「柳書縵早就死了,就在你第一次車禍時便死了,不過,她不是要去跳湖自殺,而是正打算回家重新開始,而我,便是她未了心願的繼續,我不是柳書縵,我是柳影蘭。」說罷,便出了門,上了茉莉的車。 和以淳相愛的是柳影蘭,但是,以淳愛的、尋的又是哪一朵蘭?影蘭心中不禁悵然。 到了會場已是七點一刻了,豪闊的排場及故作風雅的社交笑容暈眩了影蘭原已疲累的思緒。 「茉莉呀!怎麼這麼晚才來?」只見老總急忙地跑了過來,說:「人家來聯茂和唯信已經搶得驚天動地了,柳影蘭呢?躲哪兒去了,再怎麼不稱頭也得出來見人哪——」 「我沒躲,我在這兒啊!」站在一旁的影蘭有些氣惱地說著。 「你?!你是柳影蘭?!」老總百般不信地盯著她看。 影蘭不語,頜了個首,便逕自往會場內走去。 「總經理,你太小看人家了!」林茉莉說罷,也隨後進入了。 只剩那禿頭男子,像個傻子般地愣在原地。 偌大的會場、喧鬧的人聲,但影蘭一進場便引起了所有的人的側目,畢竟這個年代,已少有年輕女子穿著旗袍參加派對了,尤其今晚的影蘭,更展現了中國女人古典溫婉的特質,是別出心裁,是風華絕代。 「孫先生,抱歉!我來晚了。」影蘭逕自走到孫念海的跟前。 「是啊,柳小姐,還好你來晚了,否則我們連接近孫先生的機會都沒了——」只見曲冠晴萬種風情地挽著孫念海的手,說:「孫先生這首曲子很美,我們再跳一曲吧!」 孫念海不語,只是看了影蘭一眼,隨即同曲冠晴步入舞池,翩翩起舞。 「糟糕,讓唯信捷足先登了,竟然把曲冠晴找來,真是的——」林茉莉盯著步入舞池的他們。 「不愧是新一代的偶像歌手,好頗有巨星架式。」影蘭笑著說。 「喂,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話,怕是這位『巨星』把我們公司到手的鴨子給叼走了。」林茉莉搖著頭說著。 「不會的——」影蘭仍是微笑。 「不會?!要不要打賭?」 「賭什麼?」 「當然賭那份合約羅!難不成賭他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呀?!」林茉莉說千方百計還是改不了「毒」性。 影蘭這一聽,笑得更燦爛了,用那自信滿滿的神情對茉莉說著:「不論賭哪一項,你都輸定了。」 毫無緣由,毫無心機,影蘭知覺地就如此確定了,不禁茉莉懷疑,連她自己都感到荒唐莫名。 她實在沒有任何條件來左右孫念海的決定,雖然她和他因公而相處了不少時日,但是,實質上,他還是屬於陌生人的範疇,而她的心思,卻愈越了這條界線。 但,她就是信任他,沒有原因。 「柳小姐,聽說你歌喉不錯,能否上臺為今晚的歡迎會表演一曲?」徐董是今晚的東道主,曾和影蘭在生意上有過幾次接觸,對她平實誠懇的作風十分賞識。 「這不好吧!我臨時也沒準備——」 「好哇!好哇——柳小姐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呀!孫先生鐵定會對你另眼看待。「總經理本來正在發愁,這個提議又給了他希望。 「影蘭,就被客氣了,這事你早已駕輕就熟——」林茉莉太瞭解影蘭的才氣了。 在半推半就下,影蘭只好被架上臺,但因沒有準備琴譜,所以她便選擇了音樂帶代替親自彈琴。 站上了台,她就看到了孫念海含笑的眼睛,雖然相隔遙遠,雖然相對無語,但影蘭卻可清楚地看見他的心意。 而他呢?答案似乎也盡在眼底。 不知怎麼地,影蘭竟挑了曲她從未嘗試過的歌曲,只因為此時此刻吻合了她的心境。 這是一首多年前的老歌曲——玫瑰人生,它的高難度不只是它的高八度音,而是那濃郁的感情,蒼涼的意境。 愈唱到最後,愈是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 這首歌,該是唱給以淳聽的! 而今曲罷,卻只剩佳人獨飲悲戚! 無視滿堂的喝彩,影蘭一臉落寞地走下了台,逕自往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來,試圖平息心中起伏的波濤洶湧。 「柳小姐,怎麼你還坐在這裡?趕快去同孫先生談談!真是的。」總經理催促著。 「要去,你自己不會去啊!」影蘭的忍耐已到極限。 「咦!這是什麼態度?要我去可以的話,那我又幹嘛花錢請你回來上班?」 「那你沒看見人家孫先生快被一堆美豔的花給淹沒了,還要我這片綠葉去做什麼?」影蘭瞄了一眼遠處的孫念海。 「哦——你是這樣想啊——」他亦有同感地點點頭。 其實,影蘭也不是完全這樣認為,否則就有「醋」味之嫌了,可是要說絲毫不在意,又太過矯情了。 「號外——號外——」只見林茉莉興奮地跑過來。 「又是什麼消息呀!是不是有關合約的?」老總問。 茉莉喘了口氣,啜了口香檳,說:「可以算是——」 「快說,賣什麼關子啊!」總經理焦急地問。 「我剛剛才從孫先生秘書的口中得知,孫先生這次來臺灣名為考察投資環境,其實——其實是為了我們柳影蘭小姐而來的。」茉莉轉著眼珠子看著影蘭。 「胡說八道,讓人聽見多丟人哪——」影蘭瞪了茉莉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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