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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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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會這般認為?」聽著書屏的話,影蘭不禁心頭一驚。 「是尹紫蘿說的,她說你這一切只是為了要教訓葛以淳和她,但是,她不會在乎的,她還等著葛以淳回頭呢。」 尹紫蘿的用心可想而知,不解的是她怎麼會用此言論來反擊,書縵的想法,她是不可能知情的,更何況心高氣傲的她絕不會承認自己的失敗。 「算了,不談這些,你那話劇準備得怎樣了?就快比賽了。」影蘭轉個話題。 「我今天來就是想姐姐幫個忙——」書屏頓了一下,說:「我想向姐姐借套禮服,就是那次你生日穿的那一套——」她有些吞吞吐吐。 「當然可以,不過,你不是也有些禮服嗎?怕我的衣服不合身。」 「不合身可以改,傅大哥一直認為你才是最佳女主角,所以我想到時給他個驚喜。」 「就為了這個原因?」影蘭對書屏的自卑,有份憐惜,更有種責任的心情。 「書屏,外在不是一切——」 「那是安慰認得謊言——」 「是不是謊言,就在你一念之間。」影蘭決心趁此機會疏導書屏的心結。 「我也努力過,卻換得嘲笑不屑。」她有些忿恨。 「那是你的立足點錯誤,導致方法不對,結果不對,倘若你真有心,不妨重新再來。」 書屏聽此,不免動容,忙說:「還請姐姐指引。」 「第一件事,你要把動機立得純正,古人說的那套『女為悅已者容』已經是不合時宜了,咱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要讓自己活得更有尊嚴更為快樂,記住這一點,不要再回頭走老路子。」 書屏的憂,影蘭太瞭解,因此她的見解對書屏而言是針毯,句句皆是希望的感覺。 「你不是不美,只是被你完全忽略了——你只是一味地向外探索,卻無暇找出自我——」 「姐姐的教誨,我懂,只是,我仍不知從何下手。」 「不要模仿我,想想柳書屏也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何必再去將別人的面貌蓋住自己獨特的光芒,你就是你,沒有人可以取代。」 影蘭的一番話,點醒書屏的盲目。 「可是,我還是不滿意自己的模樣。」書屏說著。 「這就是問題了,不過,我會幫你的——」影蘭握著書屏的手,誠懇又仔細地端詳著書屏的面容,然後,若有所悟地微笑說:「我想。我找出問題的關鍵了。」 這一整天,她們姐妹倆忙得樂不可支,在影蘭的慫恿下,書屏換了髮型,將原本同書縵一般長的頭髮,剪成了俏麗活潑的短髮,接著影蘭又領著並來到虞思年的裁縫鋪子裡。 「姐,我衣服多得很,不必再添了。」 「聽我的,包你煥然一新。」影蘭自信滿滿的。 「柳大小姐,今兒個怎麼有空,這位是——」虞思年急忙地站了起來招呼著。 「怎不認得我啦!虞師傅。」書屏笑著說。 「這——這——我真是忙暈了,不然像你這般美麗的小姐,我應當不會忘記呀!」虞思年尷尬地拼命想著。 第一次聽到如此的稱讚,書屏竟害臊地紅了臉,溫溫地說著:「我是柳書屏,咱們在我家也見過幾次。」 「二小姐?!」虞思年一臉的愕然,疑惑地直盯著書屏瞧著:「怎麼同以前不太一樣——」 「當然,咱們二小姐今兒個起脫胎換骨了,這也是我們來此的目的,希望藉著虞師傅的天分,為書屏更添些風采。」影蘭說著。 「二小姐的氣質與大小姐完全不同,因此,太古典、太拘謹的設計對她並不合適,不過,怕二小姐不習慣嘗試這些較西化的東西——」虞思年果然有天分,只消一眼便能抓住書屏的特質,令影蘭不由得心生佩服。 「虞師傅說了算,我相信你的眼光。」書屏倒也豁出去似的乾脆。 「不過,人魚公主的禮服要先趕一趕,那書屏你可得抽時間同虞師傅研究研究。」影蘭提醒著。 看著書屏露出難得的笑容,她的腦海中又映出了書縵感激滿意的頜首,想必這也是她的心願之一吧! 夜已深沉,而影蘭卻遲遲不敢入睡,怕是一醒就成永別。 計算著以淳出差回來的日子,她再因也得撐到對他說聲再見。 入了冬,蒼涼的感覺更為深刻,一如影蘭的心事。 幾夜的忐忑不眠,換得她消瘦憔悴的容顏,站在冷颼的風裡,更有種單薄的孤零。 來到上海市郊的寺裡,跪在佛前的影蘭也不知道該許著什麼樣的心願,回不回去、離不離開,都有人傷心,而最苦的還是自己。 「怎麼?!還不滿意?!你柳大小姐不是如願以嘗地圓了心意嗎?真看不出你那般心機!」尖酸刻薄的語氣自影蘭的身後響起。 「是你?」影蘭直覺地回著頭,倒有些意外。 「怎不見你的護花使者呢?莫非你早把他甩了。」尹紫蘿一臉的挑釁。 「他到華北出差了——」影蘭懶得理會她。 「是嗎?!」尹紫蘿笑得很僵,說著:「原來他沒知會你啊!其實他昨晚就回上海了,而且還直奔我那兒呢。」 「既然如此,你該高興才是,怎麼大清早出門找碴。」她的挑撥,影蘭是不信的。 瞄了一眼尹紫蘿的難堪,影蘭若無其事地轉身離開。 「柳書縵你別太得意,葛以淳不會娶你的,他沒有這份心——」顧不得眾人的眼光,尹紫蘿氣急敗壞地叫嚷著。 雖說不信,影蘭還是按了葛家的門鈴。 「請問——」她還未說完。 「喔,原來是柳小姐,咱們少爺才剛起床,正準備出門呢!」應門的男僕說著。 果然回來了,那尹紫蘿說的倒是實情,這一想,影蘭竟有些松了口氣,倘若如此倒也好,她實在不忍見一旦她遽然離去所帶給他的打擊。 「蘭兒?!」客廳中的以淳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我才正要去找你呢!」 影蘭笑了笑,用溫柔的眼眸看盡他的神情。 以淳也不語,若有所思地牽著她的手,走上樓梯。 「蘭兒,有件事我想當面問個仔細——」他神情顯得有些緊繃。「你的付出是否只為了要報復?!」 影蘭的理智應該說「是」,但她一想感情用事。 「是尹紫蘿說的?!你相信?!」她不願背叛他的深情。 以淳搖搖頭,說:「不信,但是我害怕失去你。」 「你昨晚上尹紫蘿那兒去了?」影蘭問著。 「那是去質問這些傳聞,蘭兒,我的一顆心全在你身上,我並沒有和紫蘿——」他有些焦急地辯著。 「不用說了——」影蘭伸出手捂住他的唇,說:「即使你不要我,我的心仍依舊為你保留。」 他們的愛,晶瑩剔透,沒有模糊不清的角落,而尹紫蘿的心計卻成了砂紙,磨掉了粗糙更顯光彩,他們的情感猶似明鏡,對方的一切全都一覽無遺。 這種安心,滿足得無可比擬。 這份愛,無關婚姻。 那天起,影蘭的愛拋得更徹底,隨著夢中逐漸逼近的力量,她抗拒得愈來愈吃力,為此,她與以淳相處的一分一秒都教她分外珍惜。 除了公事的必須處理外,以淳幾乎是和影蘭形影不離,天氣好時,他們會上隱蘭湖散步談心,天氣差時,他們也怡然自得地呆在定觀念,沏壺熱茶、脈脈含情。 他們的世界裡沒有枯燥,沒有無聊,因此,喧鬧的街景、華麗的宴會及羅曼蒂克的餐廳都不是他們的選擇。 「這就夠了,我們不需要更多。」倚在以淳懷中的影蘭是知足的。 「可是我是貪心的——」以淳附著她的耳朵,輕柔地說:「我還要更多更多——」 「討厭,不正經——」 他倆身上都帶著超高電流,纏在一起就火花四迸,無法自抑,這份激情超乎想像,也超越生理。 有個目的地,就有到站下車的時候,但他們之間卻不止,或許他們的愛太強烈,早已穿越了生理而直達精神領域,惟有如此,才能負荷一切,也正因如此,他們總覺得填不滿精神層面的寬廣深厚。 他們一直一直在製造更多的電流,他們為自己的全心付出樂在其中。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影蘭的心就如同此句。 她的心事全藏在枕頭裡,只待夜深人靜時才獨自面對,一到日出,她便又換上幸福快樂的神情,接受都看在眼裡,卻不免擔心。 這天,影蘭才前腳踏進大廳,就聽見大家的議論。 「一個女孩子家整日不見人影,外邊的閒言閒語是愈說愈難聽了。」柳徐玉蓉故意誇大地說著。 「二娘就別多心,現在風氣不比從前,自由戀愛正流行著,何況他們倆本來就合適,說不定咱們柳家將要辦喜事了呢!」柳書嚴替妹妹維護著。 「爹、娘——」影蘭假裝在進來,若無其事地笑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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