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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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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必怕你!」俞靖托起下巴,扁扁嘴,「朋友都說我是笨仙女變壞了的辛蒂瑞拉(灰姑娘)。」 「她們這麼說你?」靳馥恩似乎看見俞靖眼中的挫折與自卑。 「嗯——」俞靖想起那票女人三不五時的「渾話」。 「來!!我請你跳只舞。」靳馥恩有心疼的憐惜,便脫口而出這句話。 今晚的他,穿著白色西裝,更顯得英氣挺拔。 「可是——我這青海女子跳舞不太行哪!!」俞靖燦爛地笑著回應,而手卻遞向靳馥恩伸出的手心。 「那我更要有挑戰的勇氣囉!」說罷,靳馥恩便把俞靖攬著,踩著圓舞曲,一步步朝門外的舞池滑去。 「我已經看見有人七孔冒煙了。」俞靖看見伍淩燕她們豎起大拇指及若桑那三個女人氣綠的臉。 「也好!天冷多加溫度嘛!」靳馥恩的心,難得如此鬆懈而自在。 「可是,我快被四周嫉妒的眼光殺死了。」 「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你對多少女人說過同樣的甜言蜜語?」俞靖半諷刺、半玩笑地對他回應。 「你說呢?」靳馥恩笑著搜尋著她的眼光,而那種神情則有著俞靖為之一顫的心悸。 「當、當!!」聖誕夜十二點的鐘聲頓時響起,驚醒了俞靖的快樂思緒。 灰姑娘的新衣將成襤褸,那她的水晶鞋該留在哪裡? 「我——我該回去了。」俞靖有些心虛了。 「不要——我還捨不得你呢!」靳馥恩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貪戀著他向來毫不執著的感覺問題。 而她,也是不舍他眼中的柔情,儘管穀翠亭千叮嚀、萬叮嚀的「欲擒故縱」閃過她的腦際。 對於從未涉入感情的俞靖而言,靳馥恩算是致命吸引,她真的無力抵抗他所加諸的萬分之一。 「我怕再不走——灰姑娘的馬車就要變回南瓜了。」俞靖貼在靳馥恩的懷裡,喃喃自語。 「傻瓜|!這會是什麼難題?」低吟輕笑中,有著靳馥恩足以酥人筋骨的挑釁,他說:「王子的吻,向來可以解決任何難題。」說罷,他便低下頭,在黑暗的燈光下吻了俞靖。 這突來的親密,著實教俞靖不知所以! 但靳馥恩的吻溫柔又熱情,而他身上的古龍水更刺激著俞靖的每一寸神經,不到三秒,俞靖就在他的柔情攻勢下豎了白旗。 「來——」靳馥恩的聲音有著激情的氣息,在糾纏不開的熱吻中,他拉著俞靖的手離開喧嘩的人群,奔向停車場的那輛黑色富豪裡。 「開車。」靳馥恩今晚是有司機接送。 他們在後座,依然不減親匿,相互醉在這一發不可收拾的繾綣裡。 這是怎樣的一段情?!會在初識不久便有這般濃烈的氣息,仿彿在前世,他們就是如此的熟稔、貼心!靳馥恩把俞靖帶到他從未讓任何女人進入的房裡。 這一夜,俞靖二十五年來懵懵懂懂的愛情,全在靳馥恩溫柔又狂烈的碎吻中,淋漓盡致地經歷了。 直到清晨的第一聲鳥叫,俞靖睜開惺忪的眼睛,才真正自激情中清醒。 天哪,我做了什麼事?!俞靖愕然發現身旁多個男子,而且還是個身材魁梧、肌肉結實的全裸男子。 然後,她想到了昨夜的限制級! 「一定是那些雞尾酒惹出的毛病。」俞靖不敢正視自己的心,遂把一切行為推給那些酒精。 躡手躡足地下了床,俞靖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拿著裝有輕便襯衫的包包,悄悄地進去浴室打理自己。 「啊——」俞靖讓鏡中的自己嚇了一記。 原來,是昨夜太過激情,連自己頭戴假髮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而今,鏡子裡的自己是狼狽得可以,好端端的假髮此刻已歪得一塌胡塗,簡直比路上的瘋子好不到哪兒去,所幸,靳馥恩還是睡得不省人事,否則,他一定會槌胸頓足,懊惱昨晚「失身記」。 戴好那頭重要的道具,俞靖換上了包包裡的襯衫衣裙,匆匆忙忙又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間,朝著外頭的傾盆大雨奔去。 第九章 收了行動電話,靳馥恩的神情又是一陣黯然! 「怎麼?!莫先生調查的怎樣了?」司機王伯算是從小接送靳馥恩長大的,所以對靳馥恩的心事多少瞭解一點。 「度假村說根本沒這個人。」這讓靳馥恩更加迷惑。那位長髮女孩不但一整天在那拍賣會場中晃來晃去,連晚上還送來消夜點心,這麼大的一個人卻突然像空氣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度假村的人,上至總經理,下至掃地的歐巴桑,都沒有人見過這位女孩的行蹤。 「少爺——那你何不乾脆登報找尋呢?」 「要真能這麼容易,那我會沒想到嗎?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姓名。」這一向是靳馥恩不太在意的事情,如今卻令他後悔莫及,他原先只是認為她的「不告而別」是女人慣用的欲擒故縱手法而已,待幾天後,便又會主動找機會出現在他的眼前。 而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月。 靳馥恩的耐心已被逼到極點,每個白天、每通電話,他都渴望著她捎來的音訊,到了夜晚,那間灰藍色系的房間,那張加長加寬的雙人床,都有著她的熱情呻吟,尤其是她枕過的羽毛枕及蓋過的蠶絲被,至今仍留著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 而這充滿誘惑的一切,教靳馥恩逃不開也躲不了。 他怎麼會為了一個平凡的女人,就如此失了心扉?!她既沒有若桑的嫵媚,也沒有芬妮的嬌嗲,更沒有李紫涓那善體人意的殷切。但,她的舉手投足就教他倍感親切,她的銀鈴輕笑就能撫慰他寂寞甚久的心間。 靳馥恩向來懂得拿捏自己的情感,對女人,他的付出永遠都是淺嘗即止、多情卻不深重。 但是,俞靖就破壞了他堅守多年的規則,而靳馥恩絲毫不喜歡這份類似牽腸掛肚的感受,所以,找出俞靖,就能找出癥結,進而化解掉他莫名其妙的牽絆與思念。 「叭叭叭——」王伯拚命按著喇叭,「真討厭!明明是直行車,偏要擋住右轉道。」這輛富豪轎車此刻正卡在馬路最右側的慢車道上,而一旁人行道上的行人,就算用爬的,也已超越他們幾百公尺遠了。 「又是大塞車啊!要再停著不動,我恐怕得下來用走的了。」靳馥恩有些無奈、有些焦慮,因為今天十點的約會對靳氏工程來說是一筆大生意。 而這樣塞車,對原本已經睡過頭的俞靖無異是雪上加霜,奸不容易今天是她這位俞氏企業研展部經理走馬上任以來,第一回可以獨挑大樑的機會,而她大小姐為了要展現高階主管的架式與形象,還大費周章地讓伍淩燕「淩虐」了她那留到耳下的秀髮,逼迫她換下十年的黑框眼鏡,再穿上名牌的套裝與高跟鞋。 而當她頂著這全身裝備在公車上擠上擠下一回,再以跑百米的方式奔跑在烏煙瘴氣的人行道上面,俞靖知道,她此刻的模樣只要一進公司,鐵定又是笑話一則。 一想即此,俞靖霎時停下腳步,拿出了放在皮包裡的小梳子,就大方地對著那輛停在路邊老半天不動的車窗玻璃顧影自憐起來. 「現代人真沒公德心,塞車塞成這樣,還把車停在這裡,今天算你運氣,碰上我還多少有點貢獻——」俞靖望著那黑色車窗中反射的自己,愈看是愈開心,那伍淩燕真不虧是造型界的第一把交椅,才一個半天就能把毫不起眼的自己塑造成女強人的模樣。 俞靖推推那金邊復古的眼鏡,眨眨眼、嘟嘟嘴,作個鬼臉還是美麗!她自吹自擂的做著表情。 「你一向是不經別人許可,就任意使用他人的東西嗎?」靳馥恩拉下車窗,劈頭就是這一句。 「啊!是你!」俞靖可是大驚失色,「你——你認得我!」俞靖想起了那夜的纏綿,臉上頓成紅暈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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