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梵朵 > 是誰撿到高跟鞋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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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向日葵?」嚴棣心不以為然的表情。 「這是連繽葵的綽號啦,跟她的個性特質很吻合吧?」 嚴棣心不答,只是心中的疑問湧上。向日葵?跟他信箋上的向日葵可有關聯? 「你想約會就去約會,不必管我了。」在回家的路上,嚴棣心自以為體恤的說。 「我現在不就是在約會嗎?」連繽葵幸福地笑說著。 「跟個瞎子有什麼好約會的?你還是去找你的男朋友吧!我不需要你同情我。」他一進門,就悶悶地,一副心事重重。 「我不是同情你啊,我是有所圖謀。」連繽葵將他帶到了客廳的鋼琴前,柔情似水地對他說。 「你要幹什麼?」嚴棣心發覺自己坐在了鋼琴前。 「李綾告訴我,你的琴彈得好美,而你作的曲子好動人心弦,能不能也讓我一飽耳福?」自從他出事以來,他就不再靠近鋼琴一步,在連繽葵的瞭解中,他是對音樂有特殊感情的人,就算家族事業再忙碌,他每天還是會抽一些時間用在這裡面,而今,他讓一連串的打擊給頹廢了心性,對任何事情都沒了興趣。 「彈琴?哼!我現在眼睛瞎了,你叫我怎麼彈琴?而李綾不見了,我就算能彈,又彈給誰聽啊?」他的脾氣又上來了,連說話都不經大腦地。 「給我聽啊!怎麼,當你的朋友就該如此歹命啊?挨駡都有份,好事沒權利?」連繽葵也起了些情緒,說話是半帶笑謔半帶抗議。 「你們又在吵嘴啦?」嚴棣音才一進門,就嗅到了火藥味。「對了,這是我剛從信箱拿出來的信,是給你的,也沒貼郵票什麼的。」說著說著,她便將信遞到了連繽葵的手裡。 連繽葵才一拆信,臉色立刻由狐疑換成了喜悅,再瞧了瞧牆上的時鐘後,她轉身對嚴棣音說:「棣音,我有事要出去。」 「喔,放心吧,我哥我會看好的。」嚴棣音有點好奇,又不便多問。 「你要去哪裡?」倒是嚴棣心問了。 「去約會!」或許是賭氣,她索性丟下這句話後,才急忙離去。 「約會?她要跟誰約會呀?」嚴棣音發著疑問。 「一定是跟她那個草包同學!」他沒發覺他是咬牙切齒說著。 「哪個草包同學?」 「就是叫你紅發魔女的那個人啦!」這一說罷,嚴棣心忿忿地用手往鋼琴上一打,「登!」地一聲,同時說出了他與嚴棣音兩個人無法發洩的氣憤。 連繽葵按著信上的地址,一路尋來了這座位於巷弄裡的咖啡屋。 「李綾!」她一進門,就看見了那位失蹤近三個月的好友,面容憔悴地坐在牆角的座位裡。 「連繽葵!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跟洋哥!」她一見到好友,眼淚便婆娑地掉下來。「怎麼回事?真是我哥擄走你的嗎?」連繽葵握著她的手,激動地問。 「也可以這麼說。」李綾拭著淚,睜著水汪汪的眼睛說。 「我本來只是想緩衝一下,等一切事情想清楚之後再決定當誰的新娘,可是,才一到加拿大,就聽說嚴棣心出車禍眼睛瞎了,而你也成了他用來逼我回去的人質,突然間,所有的事情都變得好複雜,我就更難做決定。」 「我哥呢?他現在怎樣了?」 「他可能還在加拿大——因為內疚,我跟他說,我不能棄棣心不顧。」 「所以,你又拋棄他?」連繽葵突然心底一陣冰涼。 「不!我只是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對棣心,我是愛他,可是,他讓我愛得好有壓力,甚至,有時我覺得對他的崇拜要比愛來的多——可是繽洋哥不一樣,我跟他在一起時好自在,好快樂,我根本毋須擔心自己哪裡做的不夠好,那些地方不能匹配他的身份……」李綾不停地向連繽葵解釋著她的苦衷,只是這些話聽在連繽葵的耳裡,頓時麻痹了她所有的感受。 「李綾!你好自私,也好懦弱,就算你是大家捧在掌心的皇后,也不該如此糟蹋了我們所有人的感受,我好後悔,竟然幫你寫了那麼多情書,成了你傷害嚴棣心的劊子手!」連繽葵在離去前,以不甚諒解的語氣與眼光,為嚴棣心,也為連繽洋不平地說。 當然,她的話,李綾都懂,只是,她的左右為難又何止這一樁?李綾跑出了咖啡店,在連繽葵離去的背影後大聲喊著:「他還會要我嗎?他還會要我嗎?」她也哭得歇斯底里。 連繽葵停下腳步,轉過身,神色迷蒙,「當然會!他那麼愛你,他一直都那麼愛你啊!」她愈說愈心痛。 綠燈亮了!依舊是車水馬龍、人潮洶湧。而連繽葵還不停在耳邊重複著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 是啊,他還是愛她的,她是他的所有……那她連繽葵呢?走著走著,她淹沒在所有的喧囂中,就如同她在他心裡的位置,可有可無,渺小到無立足的角落。 雖然這般的落寞,連繽葵在一踏進家門口時,還是得誇張的說說笑笑,只不過,這樣子的表演對她是種折磨,等她一回到房間時,她已經疲累到虛脫。 「你——沒事吧?其實奶奶去這些天,你可以不用強顏歡笑的。」嚴棣音早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我見到李綾了——可是,我又暫時還不能讓棣心知道,他會胡思亂想的。」她也沒隱瞞她的意圖。 「真的?那她有沒有說什麼?」 於是連繽葵就把李綾跟她說的內容,大略地跟嚴棣音說了一遍。當然,她還是說得很含蓄,想為李綾留個回頭路走。 「她還沒想清楚?」嚴棣音看見了連繽葵眼中的憂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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