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梵朵 > 是誰撿到高跟鞋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
「你——不是說真的吧?」在洗完澡後,連繽葵仍記掛地問著他。 「說真的又怎樣?就算山盟海誓都可以輕易變卦,更何況——」突然間,他又想到了李綾,神情也逐漸暗淡不堪。 頓時,全室陷入了一片沉寂,而連繽葵拿毛巾擦著他濕發的手,愈來愈緩了下來。一時間,他們各自守著各自的心事,分踞兩方。 「睡吧!我困了。」他心情低潮地不想再說話。 「我就在隔壁床,有事叫我。」她代替男看護,守著他到天亮。 「她還愛我嗎?」突然,在這片黑暗裡,嚴棣心終於問出他從來不敢問的話。 「愛,我知道她的。」她輕聲地回答。 「那她又為何要走呢?」 「你知道我為什麼歌老唱不好?不是因為我不喜歡唱,而是,我太喜歡了,喜歡到無法想像,所以,我怕唱不好,就不敢唱,而愈不敢唱就唱得愈糟。」連繽葵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她的這個心事:「我想,李綾應該是這樣吧,她愛你愛了那麼深,深到她無法承認的地步,所以,她患得患失,她的壓力就是愛你超過了她能負荷的程度吧!」 「真是這樣?」無可否認,她的剖析讓他釋懷不少。 「應該是吧,放心,不久你就有機會親自問她了。」她說著說著,害怕李綾不是這等的想法。那時,她的棣心怎麼辦? 嚴棣心好久好久都沒有再答腔。因為,他讓連繽葵溫柔窩心的話給催了眠。 究竟是這樣的夜有神秘的力量?還是她的聲音有安心的作用?嚴棣心深覺從她口中出來的語言,在在都能說服他內心起伏不斷的疑問和糾結。 「你睡了嗎?」他有種想去嗅她髮絲的意念。 「是不是聽見我打呼了?」她還真打了個大呵欠。 「其實你唱歌還不是最難聽的。」他真心地對她說著安慰:「我在李綾學校的畢業舞會上,還聽過最恐怖的,差一點就把一個禮拜吃的食物全吐出來,那根本不能算唱歌,簡直是魔音穿腦……」嚴棣心還記得,最後他還讓那位製造魔音的女孩踢來的一隻高跟鞋,給濺壞了他那一身名牌的西裝。 魔音穿腦!連繽葵哭笑不得,又萬般心虛地把頭蒙進被子裡。 她想,絕對不能讓嚴棣心知道,她就是那位魔音穿腦的肇事者! 她一定要死守著這個天大的秘密,外頭的雷電是見證,而風雨是信心,她絕對死守到底! 打從烏來度假回來後,連繽葵與嚴棣心的關係就大為改善。 而唯一讓嚴棣心頭疼的是,那位照顧他的看護突然辭職了,說是家裡有事,不能再擔任全天候的照料工作。 「這可麻煩了。」大家都知道,依著嚴棣心陰晴不定的脾氣看來,是絕少有人能夠這麼忍受他的,更何況,在整個醫護界,他早已臭名遠播。 「那有什麼嚴重的,繽葵不是能幹得很。」老奶奶早就覺得該如此了。 「這——我不想絆著她。」嚴棣心很為難地對奶奶解釋著。 「所謂患難夫妻,就是要這麼相互扶持!繽葵,你說是不是?」老奶奶根本沒讓她有搖頭的本事。 「啊?喔,對!對呀!只是,我有點迷糊,怕——」連繽葵一想到自己要全天候照料他的起居,著實有點忐忑不安。 「怕什麼?在醫院時,你連馴夫記都過關了,他能奈你何?」老奶奶可是信心十足呢! 「是啊,這才叫你儂我儂、如膠似漆嘛。」嚴棣音也猛敲邊鼓說著。 於是,他沒有選擇,而連繽葵不能說NO,一段似有若無的情路就此展開。 「晚安。」嚴棣心還是習慣一個人睡張床,所以,他依然堅持昨在客房。 「你——真的可以嗎?要不,中間那扇門不要關,你有事叫我,才聽得到?」連繽葵雖然對他不打算與她同住一房感到松一口氣,然而,心裡仍是不放心。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