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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沒什麼。」青絲當場溜到角落避難去。

  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風戀荷這才噙著撒嬌的笑往風玉堂身上賴去。

  「爹啊!您放心,女兒之前便已答應過您,絕對不會再出府去打架鬧事,所以您根本毋須擔心,如果您往後在生意上有任何需要女兒的地方,女兒也能隨時替您分擔,這樣不是很好嗎?」

  聞言,風玉堂卻皺起了眉。

  「可是這……」

  從一開始便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的穀傲辰深深地笑了。

  「老爺,您就允了她吧!我相信對於自己的保證她一定做得到,如果老爺還是不放心的話,就交給我吧!我可以代為『照顧』。」一番話說得意有所指,寓意似乎已是極為明顯。

  風玉堂詫異地愣了一下,當下爽朗大笑。

  「那就勞煩谷師傅了。」

  見他們兩人怪異地對笑著,風戀荷感到莫名其妙極了。

  「你們在笑什麼?好奇怪,有什麼事情這麼好笑嗎?還有,爹,我已經大到可以照顧自己了,不需要人家照顧,而且別一副好像我不在場似的談論著我好嗎?那很不禮貌耶!」

  「你這丫頭還知道什麼是禮貌啊?」風玉堂咧著嘴笑著調佩她。

  「爹……」風戀荷猛跺腳,氣紅了一張俏臉,「您在暗示我不知禮數嗎?我或許是粗魯了一點,也或許是頑皮了點,可我平日還不是很安分,成日待在府裡哪兒也沒去,也沒在外頭失了您的面子啊!何必把我說得好似多麼不懂規矩似的。」

  風玉堂頓時哈哈大笑。

  「別惱了,爹只是逗著你玩的。」

  風戀荷扮了個鬼臉,氣呼呼地轉過頭去,不料卻對上穀傲辰那直瞅著她看的火熱眸子,當場讓她是赧紅了耳根子。

  討厭,他為何老是這般瞅望著她?

  已算不清有多少回了,他總這麼肆無忌憚、旁若無人似的盯著她,而且是用那種她怎麼也想不透的灼熱目光從頭到腳打量著她,仿佛她是一道多麼美味可口的甜點,迫不及待想一口吞下她似的。

  她輕咬著唇,實在不明白他的目光透著何種信息。

  她該不該找個機會向他問個清楚?

  「谷師傅,戀荷生性頑皮、靜不下心來,以後就要勞煩你多擔待點了。」一番話說得極有將女兒託付予他的意味。

  黑眸頓時滲入了抹不易察覺的渴望。

  「這自是當然。」

  只是,皺眉沉思的風戀荷,殊不知自己的未來就這麼讓風玉堂與穀傲辰給逕自決定了,仍在一旁兀自煩惱著心中事呢!

  至於未來會是如何,答案似乎已愈漸明朗。

  自那日火燒灶房後,眾人便達成共識不再讓風戀荷踏進灶房一步。此外,包括彈琴、炊事、刺繡縫紉、吟詩作對等舉凡大家閨秀所該要會的一切才藝也不再逼迫她學習了,因為在親眼目睹她一次又一次出乎眾人意料且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後,眾人對她可說是完全死了心。

  本來嘛!試想,放眼天下,又有誰能像她那樣彈琴能把弦彈斷、做菜能把灶房燒掉、繡鴛鴦可以繡成四不像、作對子又作得狗屁不通呢?

  縱觀天下,大概只有她一人吧!

  所以在確定以她那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獨特」天分,實在不宜學習這些對她來說太過困難的才藝後,眾人便不再一味地要求她,退而求其次到只要她不出門去惹是生非、滋生事端就可以了。

  而這一切的改變,對風戀荷來說自是再好不過了。

  向來,她便不愛吟詩作對、繁文縟節,大而化之的她有著扛湖中人的豪氣與爽朗個性,更有著孩童般天真活潑的熱情與動力,她可以是個豪氣干雲的俠女、不食人間煙火的頑皮仙子,就是無法成為眾人眼中循規蹈矩的大家閨秀,或是知書達禮的溫順千金,因為這一切對好動的她來說太難、也太苛求了。

  因此,當一切終於如她所願地發展進行時,她簡直是樂得高聲歡呼,只怕沒把屋頂給掀了。

  「上天保佑,我終於得到解脫了。」這句話是她最近經常掛在嘴上的。

  每每聽到這句話,風玉堂總是莫可奈何地大歎著氣,完全無言以對;至於穀傲辰,則總是噙著縱容的笑瞅著她,一副仿佛對她無限寵溺的模樣,看得她是臉紅心跳、手足無措。

  就這樣,乖乖的在府裡待了將近十日後,向來好動的風戀荷再也忍不住了。

  「傲辰,咱們出府去走一走可好?你瞧外頭的天氣多好啊!暖陽高照、和風徐吹,大好機會不容錯過喔!」

  在穀傲辰的堅持下,風戀荷對他的稱呼也從原來生疏有禮的「谷師傅」改成了現在的「傲辰」。

  剛開始她還頗為彆扭,畢竟一時要她改變喊了好幾個月的稱呼,陌生的感覺總令她無法習慣、深感不適,可叫著叫著、喊著喊著,不習慣成了習慣,不適應也漸漸地適應。

  現在呀!她叫他可是叫得非常順口、親熱呢!全然忘了原先她有多排斥、多不滿。

  「想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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