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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連連深吸了幾口氣後,她用力閉上眼,腳尖猛地一蹬,誓死如歸地從石牆上躍了下來,可奇怪的是,預期的疼痛卻沒有降臨.待她小心翼翼地張開眼後,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男人的懷抱裡。

  風戀荷納悶地眨了眨眼,跟著抬頭一看,正好望進那雙此刻正盈滿濃濃笑意的黑眸裡。

  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接住她的人居然會是穀傲辰!

  想起方才自個兒從石牆上躍下的那一幕,一股恐慌便沒來由地躥入了她的心頭,她連忙尷尬地自穀傲辰身上跳下,一想到他極有可能發現她剛才的所作所為,風戀荷就忍不住緊張得頻頻冒汗。

  「你怎麼會在這兒?」

  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眼底流瀉著不知名的光芒。

  「不就等著接你嘍!」

  他的回答讓風戀荷更是緊張萬分,他該不會已經知道她溜出府去的事了吧!倘若真是這樣,那她豈不是完蛋了?

  「我、我只是覺得好玩,所以才想爬牆看看的,沒其他的意思。」她又是緊張又是慌亂地胡謅著,只要一想到他要是跑去告訴爹爹,爹爹聽到後將會如何的惱怒、氣憤,她就忍不住腿軟。

  然而他卻一副不相信似的打量著她。「真只是如此?」

  不滿被他質問,風戀荷有些惱火。

  「當然,我沒有騙你的必要;再者,這裡是我家,我想上哪兒便上哪兒,你無權干涉我,更何況我不過是爬爬牆罷了,你做啥跟著我,難不成你是在監視我不成?」

  「我當然不是在監視你,不過……」黑眸裡盛滿揶揄的笑意,「你真只是爬爬牆如此簡單嗎?那為何我方才看見你跳下石牆出府去?想想看,如果讓你爹知道的話……」

  話尚未說完,風戀荷即緊張得哀號出聲。

  「不要告訴他!」

  逗弄的眉峰好笑地挑起。「你真出府去了?」

  風戀荷怒瞪他一眼,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屍萬段。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是,我是出府去了,可那又如何?這一個月來我已夠聽話了,天天待在府裡,哪兒也沒去,而且也努力的學琴了,現在我只是想休息一下,出去透透氣、呼吸點新鮮空氣,難道這也不成嗎?我爹都沒你如此難纏。」

  「你的意思是要我告訴你爹?」

  憤怒的字句咬牙切齒地自牙縫裡擠了出來。「當然不!明知這麼做只會害死我,你這不是擺明瞭是在耍著我玩?你幹嗎每次總愛威脅我?我前世和你有啥深仇大恨嗎?所以你要這樣一次又一次地捉弄我。」

  始作俑者則笑得一副事不關己樣。

  「我有嗎?」

  「你說呢?」風戀荷嘴角頻頻抽搐著,硬擠出來的笑扭曲又難看,「拜託你饒了我可好?你可是我的師傅耶!卻老愛三番兩次扯我後腿,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給害死,我還年輕,不想那麼早死,就請您高抬貴手放了我,給我一條生路吧!」

  「包括你方才出府去蓋麻布袋打王大虎的事?」

  風戀荷一聽,臉色當場刷白,搖搖欲墜、頻頻抽氣。

  他果然已經知道了,這個可惡虛偽、卑鄙無恥、下流齷齪、該死一千次、一萬次的偽君子!

  「你明明已經知曉一切為何還要耍我?是,我就是爬牆溜出府,我就是去揍那王大虎,可那又幹你啥事?王大虎害我被禁足,而且還罰跪祠堂,難道我就不能找他算賬嗎?再說,以我這小貓似的手腳,根本傷不了他分毫,頂多是讓他發腫淤青一陣子罷了,包管他一個月後又是生龍活虎、精神飽滿的,既然如此,我自然不能放過可以教訓他的大好機會。」

  接著一句嘲諷當頭劈下。「那你又何須在他頭上罩麻布?」

  風戀荷當場啞口無言,又羞又惱。

  「我、我……」

  「怕他又找上門?」

  風戀荷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說不出半句話來,最後惱羞成怒地覆住臉,氣急敗壞地猛跳腳。

  「你知道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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