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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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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的?」沒收到預期的讚揚,婆婆十分不爽地回他一句足以令他跳腳的答案。 「那你們就放任瑞雪一個人?」 「她又不是咱們的什麼人,救她脫離險境就得偷笑了,難不成還要咱們養她一輩子啊?」川馨語不驚人死不硬是說出隨時有可能會被人一氣之下痛下殺手的話。 果然,此刻的問秋眯起眼,流露出邪惡的壓迫感,一隻手已經有些失去克制能力地伸向川馨那線條優美的脖子。 「我有沒有聽錯啊?」語氣中已有咬牙切齒的成分存在了。 川馨乾笑幾聲。 「一定是你聽錯了,我川馨是這麼善良可愛的人,怎麼可能眼睜睜看一個孤苦伶仃的女孩流落街頭呢?」為了小命安危著想,她還是識相點好。稍微遠離那只「魔手」,她走到老爹身邊。安分沒多久,她馬上又故態復萌地朝他叫著:「你可別太過分哦,敢恐嚇我?我有婆婆和老爹,當心他們打得你滿地找牙!」 這個女人!見婆婆沒插手的意願,他也實在無需對她太過客氣,才要將她由乞丐老伯身邊抓過來,不料她竟然手往自個兒老爹的臉上用力一扯,那張臉,居然就這樣掉了下來! 問秋瞪直眼,宛如花嬌的臉蛋立刻迅速扭曲,眼球往上吊,只留下眼白部分讓人窺見。那張臉皮居然就掉到他身上……噁心成分更加速他打算昏厥的決心。 婆婆努力支撐住他往下滑的身軀,顯得有些吃力,她大聲喊著: 「小夥子,你敢昏,你定會後悔的!」 沖著婆婆這句話,問秋馬上站直了,想瞧瞧什麼是讓他後悔的原因。一見到臉皮,忍不住一陣幹嘔。 「拿走啦!」 川馨拿起臉皮往窗外扔去,隨即拍拍他的背。 「男人耶,居然見個臉皮就嘔吐!」 「誰教你這麼噁心啊,居然扯下自個兒阿爹的臉皮——」他叫。 忽地,他怔怔望著川馨那張笑得皮皮的美顏,心中衡量到底該不該回頭瞧瞧被扯下臉皮的乞丐老伯。天啊,難道婆婆所謂不看會後悔就是指……沒有臉皮的乞丐老伯?呃,這家人怎麼這樣稀奇古怪啊! 溫暖的觸覺在臉頰呈現,問秋眨眨眼,怔怔地轉移眼珠子,看到了一張日夜所思的臉孔。 驚駭地張大口,口才向來出色的他口吃了:「啊……你……你是……瑞雪!」 不是沒勾勒過與瑞雪重逢的情況,只是……他從未想過是這種情況。也實在不該是這種情況! 男女主角各據一方,中間則各佇立著一堆閒人。 從沒仔細評審過師父的婆婆和川馨以十分霸道的姿態佔領住師父的視線,一人一句地詢問有關他和瑞雪之間的一點一滴,包括為何逼她離開四季織的內幕、心情轉折等。 至於他這邊呢—— 十分哀怨加一點點呆滯地看著那個大嘴巴少婦——淩筵謹,以自問自答的方式緊黏住瑞雪,不給瑞雪任何與他有寒暄關懷的機會,只在她嘴巴偶爾停歇下的空檔讓瑞雪點頭或搖頭來表達意見。怪了,又看不懂瑞雪的手語,還急著跟他搶與瑞雪說話的機會,真有夠過分的! 而風哥也真是的,居然用什麼「你以前就跟雪兒談過話了,把機會讓給小筵吧」的爛理由,硬是將他由瑞雪身邊驅逐,真夠重色輕友的! 閑著發慌,他便晃呀晃,晃到竹屋外的葵花園。 晚風漸起,春季的夜間仍有些料峭,眼珠子轉呀轉,立刻把身後的藥籃拿到身前,快速地採擷葵花。就在他采得不亦樂乎的同時,一票人魚貫地由竹屋裡出來。 揚起眉一看,裡頭居然還有那個大嘴巴少婦呢!是誰本領高超到有辦法令她暫時不說話,心甘情願地走出來啊」他問秋肯定長跪膜拜一番,以示欽佩。 「怎麼啦?」 冷逐風笑著回答:「也該讓那小兩口好好說話了。」 這麼說,是風哥讓這群聒噪的女人安靜的嘍。 「這麼聽話?」眼角瞄了那名轉移陣地又馬上找到目標,正在研究葵花的少婦。 而少馨和婆婆在一旁竊竊私語。 冷逐風笑得更加燦爛,以較含蓄的方式道: 「她是比較活潑,但她知道輕重的。」 是嗎?眼神示意。 「現在,她不就安靜了?」 「暫時。」問秋中肯地道。 只希望這分安靜能延續到師父他們談完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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