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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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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肚子很餓,要聊改天再聊吧。」奚懷穀不動如山,沒有起身的意思。 「你這傢伙——」蔚紹華懊惱的瞪了眼奚懷穀,歎口氣,看向仿佛恨不得就地消失的華思思,試圖緩和氣氛道:「這傢伙從以前就陰陽怪氣的,你別理他,等等就好好吃他一頓,我會算他貴一點替你出氣。」 「謝謝。」華思思感激的朝他硬擠出一抹笑,但那笑卻讓人看了更加心疼。 「沒事,我去叫他們上鍋。」蔚紹華安慰的扯扯唇,又狠狠瞪了好友一眼,轉身走出去。 一等蔚紹華離開,華思思就迅速站起身,退到一旁的角落去。 「你幹麼?」他沒好氣的看著離他遠遠的她。 「我不該忘記我的身分,對不起,是我造次了。」她咬緊下唇,努力壓抑住心頭難受的痛楚,平靜道。 「我叫你過來坐。」他承認自己方才是故意的,那是因為他不想看到她跟別的男人說笑,才故意傷害她。 「這是命令嗎?」她忍住哽咽問。 「隨便你怎麼想,過來坐下。」他懊惱的道。 華思思沉默的走上前,坐回原來的座位,但臉上又恢復木然神色,就像是個傀儡娃娃似的。 「該死!」奚懷穀低咒了聲,倏地起身走了出去,留下華思思獨自垂淚。 看來這一切都是計謀,先讓她開心,再將她推落穀底,這是一種新的折磨方式吧? 她記住了…… 奚懷穀在房門外徘徊著,好幾次都要開門走進去了,卻又轉身止步。 就這樣來來回回的,像個神經病一樣在自家某個房門前跛步。 「少爺,是發生什麼事了,您怎麼這麼晚還沒睡?是不是那個女人又惹您生氣?我去教訓教訓她。」彭嬸剛巡完二樓的門窗,正打算下樓時,剛好撞上站在華思思房門前的奚懷穀,遂關心的問。 「彭嬸,你先去睡吧。」奚懷穀有點尷尬的道。 「這怎麼可以,我的小少爺還沒睡,我怎麼睡得著。」 在彭嬸眼中,奚懷谷永遠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少爺,畢竟她可是打從奚懷穀小時候就在美家當傭人了,一直以來,缺少母愛的奚懷穀都是她在打點照料,未嫁的她把他當成兒子一樣在照顧關切。 也因此,她在奚家的地位不似一般傭人,自然說話也就大聲了些。 「我就要睡了,你先下去吧。」奚懷穀低聲道。 「那好吧,少爺您也早點休息,別累壞身子了。」彭嬸不放心的提醒。 「我知道。」奚懷穀點點頭。 送走彭嬸後,他頓了頓,伸手打開了華思思的房門。 只見房內一片漆黑,只有自落地窗灑入的月光隱隱約約帶來些亮度,恰好讓他可以看見那裹著被單躺在床上的身影。 自從晚上那頓讓人食不知味的麻辣鍋之後,她就一直沒有再說過話,所有的情緒又隱藏在機械似的回答與表情後,讓他一直耿耿於懷。 「咳咳——」他假意乾咳了幾聲,提醒她他的存在。 床上背對著他的身影明顯僵了僵。即使光線昏暗,他依然可以看清楚她的動靜。 「你還沒睡吧?」他走近床邊問。 華思思沒有回答,只是翻開棉被,自床上站起身,開始動手解著衣衫。 「住手。」她的動作讓他懊惱。 華思思的手停在已經褪到腰際的衣服,木然的看向他。 「該死,我不是來……來要你的。」沒錯,又是他,是他命令她必須在他想要的時候,自動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等他。 但現在他卻對這樣的行為該死的感到惱怒,氣自己當初為何要因為復仇,這樣殘忍地蹂躪她的尊嚴。 「那請問您有什麼吩咐嗎?」她的聲音跟她的目光一樣,沒有一絲生氣。 「我是來……先把衣服穿上吧。」她白皙的肌膚光滑無瑕,在月光映照下似鑲了金邊,令他炫目,體內的×望輕易被點燃。 雖然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沒生命的洋娃娃,但他的目光依然讓她渾身輕顫燒燙,壓抑著羞報困窘,她緩緩拉起衣服,佯裝平靜。 此刻她的長髮披在身後,空洞的大眼在月色下顯得更加幽黑,令他見了不禁擰緊了心。 他穿越時空回到過去,為的可不是再折磨彼此一次。 奚懷穀歎了口氣,動作雖輕,在寂靜的房內卻清晰可聞。 「我不是有意……不,我原本是有意的,但我後悔了。」這是他道歉的方式。 華思思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回應,「嗯。」 「你沒聽到嗎?我說我後悔那樣對你。」她的反應讓他聲起了眉。 她又望了他一眼,還是一樣冷淡,「謝謝你。」他又想先讓她卸下心防,然後再狠狠重擊她嗎?她不會再被騙了。 「我不是要你道謝,該死,你罵我好了。」他懊惱低咒。 「我只是你的情婦,我有什麼資格罵主人?」她幽幽開口。 「那我罵自己總可以了吧?我是大壞蛋、王八蛋,我人神共憤、我……」 「夠了。」她忍不住截斷他的自我詛咒,褪去了淡漠神色,揚高聲調道:「你要罵就罵我吧,是我爸爸害你家破產,是我爸爸害你的父親自殺,一切都是我爸的錯,是我們該罵、是我們不要臉。」 「你說得沒錯,都是你爸的錯。」看著華思思情緒崩潰,奚懷穀的心中也不好過。 「所以你儘管懲罰我沒關係,那是我應得的,我無話可說,但是,請你不要對我好,連一點點都不要。」那比起羞辱嘲弄更讓她無法承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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