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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你又是誰?我白家的家務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開口?」白依婷怒瞪向他。

  王偉德毫不畏懼的挺挺胸膛,看向白於涵的視線難掩溫柔,「我是于涵的朋友。」

  「朋友?」她不屑的挑眉,「我看你跟她之間想必也關係匪淺吧?」

  「喂,你的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我是喜歡於涵又怎樣,有誰規定我不能喜歡她?」

  「呵,真是不打自招,書培,你現在應該知道我妹的私生活有多不檢點了吧?」

  「你們不要再吵了!姊,請你不要污辱我的人格,請你馬上離開。」白於涵再也忍不住的說。

  「我當然要離開,我還不想在這邊丟人現眼,你跟我一起回去,我一定要把事情問個清楚不可!」白依婷上前扯住她的手就想往外面走。

  「放手!」柯書培與王偉德同時喊出聲。

  睇了王偉德一眼,柯書培伸出手將她的手自女友的手腕上扳開,冷冷的道:「於涵現在跟我住在一起,不跟你回去。」

  「你們住在一起?!」白依婷一副快要昏厥的模樣,而一旁的王偉德聽見這話,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白于涵根本不敢看向姊姊,只是低垂著頭沉默。

  「你、你竟然放蕩成這樣,簡直丟光我們白家的臉,我看你怎麼跟爸媽交代!」話才說完,白氏夫婦已經急忙走進餐廳內。

  「依婷——於涵?!」白博彥跟妻子一進到餐廳,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嚇住。

  「爸、媽……」白于涵輕聲回應。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咦,這、這不是書培嗎?」白博彥更訝異了。

  「伯父、伯母。」柯書培禮貌性的喊了一聲,他們曾經有數面之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白博彥沒有怱略大女兒氣炸的表情及柯書培搭在小女兒肩上的手。

  「不要在這邊問,我們回家再講。」邱沁怡發現人群逐漸聚過來,趕緊扯扯丈夫的衣袖。

  「嗯。」他點頭,對著兩個女兒命令。「你們兩個跟我們回家。」

  「伯父,請你們先回去,等於涵下班,我會跟她一起到府上拜訪。」柯書培禮貌的請求中有種不容拒絕的威嚴。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婿,不過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我還沒決定什麼時候讓你拜訪,不過今天我要帶我女兒走,順便替她辭去這份工作。」

  「伯父——」

  「沒關係,書培,我先回家。」白於涵的手放在他胸前安撫,她是該回家好好的說清楚了。

  「你一個人可以嗎?」柯書培難掩擔心的問。

  她肯定的點點頭,朝他綻放出一抹笑,「放心,晚上家裡見。」

  可那是他最後看到的一抹笑。

  之後,任憑他等到多晚,她始終沒有出現過,直到一個月後,他才收到一封分手信,及那串掛著他家鑰匙的幸運四葉草鑰匙圈。

  於是他發了瘋的上門找她,但全被拒在白家門外。

  他日夜守候在門口,不管日曬雨淋,只希望可以當面聽她告訴他,那封信只是個玩笑。

  可當他發現她的身影出現在窗前,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又將窗簾拉上,從此不再出現時,他的心就冷了、死了。

  他頹廢的過了半個月,班也沒去上了,每天依然準時的守候在她家門口,像行屍走肉似的,再也沒有任何重要的事情比當面向她要一個答案更重要。

  可不管他怎麼按電鈴,怎麼拍打門扉,白家的大門依然緊閉,直到母親打探到他的住處,強硬的將他帶回家之後,他狠狠大病了一場,等神智恢復清明時,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

  又過了半個月,他答應了與白依婷的婚事。

  入冬的時序,窗外一片蕭瑟,冷冷的風吹過枝頭,好似也吹入了柯書培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那冰冷的銳利視線,此刻正如刀刃似的刺向坐在最角落,低垂著頭的小女人身上。

  他有多久沒見到她了?兩個月?三個月?

  若他不假意答應跟白依婷的婚事,或許還無法這麼「快」見到她吧。

  他無法克制自己緊盯著她的視線,那張木然的小臉,蒼白得毫無血色。

  為什麼?斷然分手的人是她,她應該過得很愜意愉快才是,可為什麼久別重逢,她卻反而像是那個被拋棄的人,憔悴消瘦得幾乎讓他快不認得了。

  為什麼?為什麼?

  心中的疑問自她消失的那一天起就沒有停止過,日日夜夜的啃噬著他的心。

  而相對於沉默的這兩人,一旁的柯家夫婦卻開心得滿臉春風。

  「來,大家不要客氣,儘量用,不夠再點。」柯正日愉悅的招呼。

  「是啊,我們就要結為親家,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沒什麼好客氣的。」張皓瑜也跟著道。

  「嗯嗯,是、是啊。」相對于柯氏夫婦的喜悅,白家人的笑容中似乎充滿了陰影。

  「今天這頓飯,也算是讓兩家人的成員互相認識一下,不過說真的,白老,這個小女兒還真是藏得密不通風,我還以為你只有兩個孩子呢。」柯正日看著白於涵,臉上露出讚賞的神色。

  白博彥尷尬的乾笑,「呵,是因為她不喜歡參與公開活動,怕煩,所以我也尊重她的意願,儘量不提起她。」

  「嗯,現在的孩子都很有主見,能夠這樣不喜沽名釣譽,很好啊,真是教導有方。」柯正日繼續稱讚。

  「柯伯伯,我們今天應該是要談我跟書培的婚事吧?」一直聽到柯書培的父親誇獎妹妹,白依婷的心中就像有根刺紮著一樣不舒服。

  「呃,是啊。」被這一陣搶白,柯正日有點不高興,卻未表現出來。

  「依婷,長輩在說話,你怎麼可以插嘴?」邱沁怡趕緊佯斥。

  白依婷鼓鼓腮幫子,不以為然的噘著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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