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芳妮 > 先生太黏人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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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忽略剛剛聽到的對話。 想到當初,她為了報復曹佑實而隨便找男人的過去,再與方才的對話比對,讓他忍不住開始懷疑,難道她說愛他,也只是對曹佑實的報復與賭氣? 或者,他根本只是她眼中的金龜婿?無關愛情? 是這樣嗎? 該死! 袁慶天突然變了。 孫悅容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改變。 他不再每晚擁著她人眠,也不再對她噓寒問暖,停留在家的時間變得屈指可數。偶爾碰到面,也只是淡淡地問候——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樣。 為什麼?她做錯什麼了嗎? 難道是因為她那天跟曹佑實說的氣話,被他聽到了? 不行,她一定要問個清楚不可,否則再繼續這樣下去,她就快要受不了了! 她雙手環抱著膝蓋蜷縮在客廳沙發上。 牆上的時鐘指著午夜十二點,這陣子他常常就是過了午夜才回家。以往她幾乎都無法撐到他回家就睡著了,但今天不管怎樣,她一定要等到他不可。 只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坐在沙發上的孫悅容還是不敵瞌睡蟲的侵襲而打起瞌睡。 蒙朦朧朧中,她似乎感覺到自己被抱起,那熟悉的煙草香鑽人她的鼻息,讓她安心地微揚起唇角,直到被迫抽離那溫暖的懷抱,柔軟的床的觸感抵上自己背脊,她才赫然睜開了眼。 「慶天。」她趕緊白床上坐起身,喊住正欲往外走的背影。 袁慶天頓了頓,緩緩轉過身望向她,「晚了,快睡吧。」 「不,我有話想跟你說。」她懇求地看著他,那張英俊臉上的疏離讓她這陣子以來的不安更加擴大。 「什麼事?」 「我……你那天是不是聽到我跟曹佑實說,我想跟你結婚?」她囁嚅,「其實那是——」 「夠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其他的我不想討論。」見她惶惶不安,袁慶天只是壓抑想要擁抱她的欲/望,故作冷淡。 孫悅容怔了怔,胸口開始刺痛了起來。 「什麼意思?」 「我想你應該很明白,我從來沒有結婚的打算。」想到她對曹佑實說的話,就讓他不由自主地先自我保護。 刺痛逐漸加劇,她忍住想哭的感覺,心一橫,將自己一直不說的想法說了出來。「我知道你是不婚主義,但是你不覺得為了孩子,還是應該給他名分嗎?」 「我以為你說過你並不想為了孩子而結婚,為什麼突然改變?」該死,難道真的就只是為了跟曹佑實賭氣? 「因為相愛的人自然就會想要結婚不是嗎?」是啊,越愛他,她就越想成為他的妻子。「難道你說愛我都是假的?」 袁慶天蹙了蹙眉頭,反擊道:「如果你愛我,就不會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還是……你想要的不只是條鑽鏈?」 此話一出,孫悅容只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霎時都凍結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把袁家的繼承人生下來,就算要別墅遊艇都無所謂,比起嫁給我可以得到的更多。」明明看見她乍白的臉色有多麼虛弱,可被玩弄的恥辱仍是讓他冷聲譏諷。 他真的聽到她跟曹佑實的對話了!「慶天,你誤會了,我沒那個意思,我的確是想跟你結婚,但是——」 「夠了,很晚了,孕婦不該這麼晚睡。」 他不耐地打斷她的話,不想聽任何解釋。 他的拒絕讓她忍不住惱怒,「袁慶天,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男人該給的承諾跟責任,不該由我提出才對!」可惡的他,為什麼要讓地變得這麼可悲? 「所以你之前都是欲擒故縱嗎?你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報復曹佑實,讓他知道你比他行,可以釣到一個讓你高枕無憂的金龜婿?」 連日來的悶怒在現在爆發。 他的指控,讓孫悅容的心都碎了。「在你心目中,我是這樣的女人嗎?」 「我不知道。」他微微眯起黑眸反問:「你是嗎?」 夠了,這樣已經夠侮辱人了。 在眼淚流下的前一刻,她轉過身躺了下來,不讓他看到自己絕望哭泣的模樣,同時也錯過了他臉上閃過的痛苦神情。 自從那天「談判」破裂之後,孫悅容就像是個靈魂被抽離的娃娃似的,沒了表情,沒了活力。 她不想講話,不想吃東西,也不想活動。 雖然肚子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隆起,坦那份憔悴與消瘦,卻明顯地在她身體的其餘部分留下痕跡。 連袁家二老都因聽了傭人轉告而憂心忡忡地登門查看,在看到蒼白脆弱的孫悅容之後,全部大驚失色地嚷嚷著要她搬去跟他們同住,但是這提議當然被孫悅容拒絕了,袁家二老也只能無可奈何地離開。 看著她折磨自己,袁慶天心痛得幾乎窒息,但是男人的自尊又讓他無法拉下臉來關心。 她到底想要怎樣? 明明錯的人是她,為什麼卻一副被他傷透心的模樣? 但即使他想要冷漠的忽視,最後卻還是被自己的心疼給打敗,默默端起她又沒動半口的飯菜走進房內。 坐在床上的孫悅容瞥了他一眼,便將視線移開,出神地凝視著窗外。 看著她蒼白的臉龐,就像隨時會消失在空氣中似的,讓袁慶天突然有股不安的感覺。 「容容。」他試探地開口。 她沒有應聲。 他歎口氣,緩緩道:「你吃點吧。」 孫悅容還是不說話。 「該死,你如果是想折磨我的話,你成功了,都是我的錯可以了吧?」他懊惱地大吼。 轉過臉,孫悅容茫然地看著他,然後扯起抹苦笑,「何必呢?」為什麼一切都像是她在逼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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