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芳妮 > 五毒乖乖女 | 上頁 下頁
二十六


  「該死,我要去找她問清楚。」修遼宇鬆開抓著她的手,轉身就想回家找母親理論。

  「等等!」袁丹丹喊住了他,擋在他前面勸阻,「算了,當初是我不自量力,以為退出了幫派就可以得到你母親的認可,但她從來就沒減少對我的厭惡,她會做出這些事情也是為了你好。」

  「才怪!若真是為了我好,就該尊重我的選擇,不該耍手段讓我們彼此誤會、恨對方這麼久。」

  想到這幾年的酸楚,她的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是啊,原來一切都是誤會,卻該死的改變了彼此的一生。

  「那孩子呢?你剛剛說你那時在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擰緊了眉頭。

  「拿掉了。」袁丹丹說得淡然,但內心的煎熬卻是別人所無法理解的。

  修遼宇胸口仿佛被什麼狠狠重擊了一下。「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做?」

  「那你要我怎麼辦?我那時只是一個高中生,我能怎麼做?」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麗出,在她冷豔的臉蛋上留下的淚痕。

  「我後來想找你問消楚,可你母親把我擋在門外,叫我以後不要再打擾你,說你已經離開臺北,沒有住在家裡了。」想必那時她是在休養身體吧。

  「被你那樣狠狠的拋棄,你覺得我媽會讓你再見到我嗎?」

  袁丹丹苦笑,「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她知道我未婚懷孕,又被你母親拒于門外時難過掉淚的樣子。所以從那一刻起,我發誓我絕不再讓她擔心,也要讓你母親知道,我袁丹丹不是她說的那種小太妹,我要她後悔看輕我。」

  「都怪我,怪我當時想得太簡單,才會讓我媽有傷害你的機會。」他咬咬牙,悔恨得想揍自己幾拳。

  「你媽討厭我,我固然難受,但我更不能接受的是,她竟然連孩子都污辱,那的確是我們的孩子,百分百是你修家的子孫……」袁丹丹哽咽著。

  「對不起,丹丹,是我沒有保護你們。」想到那個來出生的孩子,以及她受的委屈,修遼宇紅著眼眶,伸出手將她攬入懷中。

  久違的擁抱令她再也壓抑下了情緒,不停哭泣,不知道過了多久,袁丹丹才收起淚,只剩下微微抖動的肩頭還洩漏著情緒。

  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恨了那麼久的他原來也是受害者,他從來沒有捨棄她,一切都是陰錯陽差。

  原本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濃厚感情仿佛撤掉了阻礙的柵欄,源源不絕的湧出,溫暖了冰冷的心。

  他的懷抱是如此熟悉而溫暖,她幾乎就想這樣賴在上面永不離開,但是現在的她不能這麼做。

  「既然事情都講開了,你也可以回去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自己自他的懷抱中抽離,恢復了平淡冷靜。

  失去懷中散發馨香的柔軟,他霎時感到一陣空虛——而這感覺早從當年失去她的那一刻就不斷盤旋在他的心頭,尤其在知道真相後,還增加許多的不甘與懊惱。

  修遼宇啞著聲音道:「這不是我們應得到的結果。」

  「不管怎樣,時間都無法倒流——」

  「可以的,只要你願意。」他打斷她的話,佈滿血絲的黑眸閃爍著熱切光芒。

  他的目光是如此炙熱,幾乎灼燙了她的靈魂,讓她一顆心緊緊揪成了一團,有那麼一瞬間,她差點就不自覺地點頭。

  「不。」但她及時恢復了理智,壓下那些不該有的念頭。「不可能回去了,我們早已走上不同的路,再也沒有理由回頭。」

  「有!當然有。」修遼宇急忙道。

  「什麼理由?」她反問。

  「因為我——」

  「無論如何,我已經有未婚夫了,我也不打算偏離已經規劃好的人生道路。」她打斷他的話,佯裝冷漠。

  我愛你……這三個字梗在他的喉頭,又硬生生的吞回了肚中。

  「我知道了。」確實,他現在有什麼資格要求她回應?是他太自私了。

  他爽快的放棄讓她有股失落、惆悵,但有什麼好失落的呢?兩人保持距離是最好的……袁丹丹擠出笑,道:「這樣就好了,再見。」她轉身,提醒自己已有了未婚夫,不該再和其他男人牽扯不清、惹來非議,甚至令母親傷心,強迫自己不回頭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真的就這樣再見了嗎?

  修遼宇的手在身側緊握成拳,還是無法自製的喊住了她,「丹丹。」

  袁丹丹的心一悸,頓住了腳步,仿佛潛意識一直在等他出聲的忍不住回過頭。

  「至少……應接下那份工作吧。」他遲疑了一下,緩緩開口。

  她沉默著,內心十分掙扎。

  「以前是因為我們之間有誤會才針鋒相對,現在既然一切都說開了,我希望不要因為私事影響到公事,就像你說的,不要因為我而影響你的人生規劃,若你拒絕了這次金先生派給你的Case——你要成為他合夥人的夢想就要變成泡影了。」見她猶豫,修遼宇加把勁想說服她。

  「你說的有道理。」她有點頭的衝動。她明白,這些理由都不是自己想點頭的原因,她只是因為……不舍跟他從此形同陌路,這些只是令她合理應允的理由。

  但是,她可以放任自己繼續跟他有所聯繫嗎?她有把握把持得住深埋在心中的那份感情嗎?

  「你放心,我以後只會把你當成工作上的往來對象,絕不會造成你的困擾。」

  以為她的猶豫是擔心他無法放棄,修遼宇只能試著保證,但天知道,要做這個保證對他來說是件多麼困難的事。

  袁丹丹沉默的垂下眼睫。

  「算我求你。」他懇切的說。見她不語,他又問:「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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