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芳妮 > 典範夫 | 上頁 下頁 |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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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每一個行為都觸動了她的內心深處,那是比起他送她貴重珠寶首飾、名牌服裝、名表,甚至名車都無法比得上的感動。 本來她還以為他的轉變只是裝出來的,維持不了太久,但現在她已經有點開始迷惑了…… 她看著穿著雨鞋,拿著水管清洗狗舍的丈夫,望著即使面對癩皮狗也毫不嫌棄的露出溫柔笑容的丈夫,她內心深處的冷硬圍籬,似乎也一點一點的崩壞了。 安汶芝沒發現自己凝視著丈夫的雙眸不再冰寒,反而被溫柔悄悄取代,紅潤的唇畔輕揚著,洩漏了她心情上的轉折。 在這個晴朗無雲的下午,感受微風輕拂,雖然炎熱,但她卻覺得這是她結婚以來,最滿足、幸福的時光。 等等,滿足?幸福? 老天,安汶芝你瘋了嗎?這兩種感覺怎麼可能跟老是背叛自己的冀唯宸連在一起? 發現自己產生了不應該產生的感覺,她不禁有些慌亂。 「汪——汪汪汪——」 突然,一陣帶著驚恐與怒氣的狗吠聲自狗園門口傳了過來,同時吸引了安汶芝與範可書的注意力。 他們互看了眼,沒等還拿著水管的他反應過來,她已經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 「天啊,它好慘啊。」 「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這樣虐待它?」 「可憐的孩子,難怪這麼不安了。」 「變態兇手,以後一定會下地獄,上刀山下油鍋都不夠償還。」 「沒錯,那個兇手,以後一定會有報應的!」 只聽狗園的義工跟工作人員七嘴八舌的又是罵又是歎的,讓安汶芝的心不由得緊緊的揪了起來,等看到一只有皮膚病的中型虎斑狗渾身警戒的蜷縮在地上,背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刀傷,連尾巴都被砍斷了,還不住的淌著鮮血,她的胸口痛得像是要迸開了。 「是誰這麼殘忍?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它?」 眼淚在安汶芝的眼眶打轉著,在場的所有人也紅了眼眶。 「也不知道它是怎麼跑進來的,是剛剛有義工在整理環境時發現的,小女生不知道該怎麼辦,跑來叫我,明知它傷勢很嚴重,必須馬上送醫才可以,它防備心卻很重,無法帶它走。」張長菁滿臉心疼的看著受傷的虎斑狗。 「我來,我想辦法帶它去。」安汶芝立刻自告奮勇,走上前蹲在虎斑狗面前。 「狗狗受到極大的驚嚇,現在情緒很不安,剛剛還想要攻擊我,汶芝,你還是離它遠一點比較好。」胡智娟提醒道。 但她只一心想儘快解除虎斑狗的病痛,完全忘記該有的安全防範,心疼的朝它伸出手,想安撫它緊繃的情緒。 「乖狗狗,不要怕,乖喔,不會有人再傷害你了。」她聲音輕柔的安撫著。 虎斑狗遲疑的盯著她,兇狠的目光稍稍的斂下,拉長了脖子,聞了聞她的手。 見狀,安汶芝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正要持續稱讚它,說時遲,那時快,虎斑狗卻突然低吼一聲,一口狠狠咬住了她的手。 一陣痛楚自她的手掌處竄上心頭,讓她痛得忍不住尖叫出聲。 「汶芝!」剛走出來的範可書目睹了一切,整顆心差點自喉頭蹦出來,快步跑向了他們。 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想要制伏虎斑狗,卻讓它更緊張的咬緊了安汶芝的手。 「不要,別過來。」忍住劇烈的痛楚,她斥退了想要上前的其他人,怕讓它受到更嚴重的驚嚇。 範可書停住了腳步,擔憂焦急的看著她。 只見她硬是朝虎斑狗露出笑容,不斷輕聲安撫它,直到它好不容易鬆開口,願意趴在她身邊時,她的手早已經鮮血直流,血珠一點一點的滴落在地上,讓人觸目驚心。 「沒事了。」安汶芝又伸手摸了摸虎斑狗,它雖然不再反抗,但渾身卻不住的發抖。 「怎麼會沒事?你的手——老天。」範可書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拉開,低頭查看著她手掌上的傷口有著深深的大洞,不斷的流出血來。「該死!」 他忍不住低咒出聲,臉色鐵青的抓著她往外沖。 「等等,你在幹什麼?」安汶芝尷尬的對圍觀的人笑了笑,無奈的被他拉著離開,然後硬被塞上了車。 「你必須就醫。」他邊發動引擎,邊板著臉道。 「我這只是小傷,跟小虎所遭受的比起來算不了什麼,快讓我回去,我要帶小虎去醫院。」她懊惱的說。 「小虎?」範可書蹙緊了眉頭。這一人一狗不是第一次見面嗎? 「我剛替它取的名字。」 「好吧,你聽著。」他深吸了口氣,平復自己的情緒道:「或許對你來說是小傷,但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事情比你更重要。小虎其他人會送它去醫院,所以現在乖乖的讓我先帶你去看醫生,瞭解了嗎?」他踩下油門,往山下開去。 「你、你霸道!」安汶芝嗔怒的撇開臉,將目光移向窗外,但心臟卻不爭氣的亂了律動,加快的奔馳了起來。 一抹甜蜜的溫暖滋味滑過心頭,讓她忘記了疼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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