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恩鶴 > 孤傲情仇 | 上頁 下頁 |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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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關心,沈醫生。」聽到這關懷的話語,風慕思感動地微笑一下,但似乎不讓他再有機會表達關心之情。「你要跟我談小凱的情況?」 「是的,小凱的病情雖有所控制,但是要想進行更有效的治療,只有到德國去。」 「德國?」 「對,德國,那裡有最先進的儀器和設備。而且我有位大學學長在那裡任職,我已經跟他聯繫過了,現在只看你的意見了。」他誠懇地慢慢道來。 風慕思雖然感激他為他們姊弟所做的一切,可是她還有二十多天才可以恢復自由之身,該如何是好呢? 「錢方面不是問題。如果……你還是拒絕我的幫助,時間可以往後拖一個月左右……你可以慢慢籌……」沈志遠以為是因為費用問題,立刻向她說明。 「可以延後嗎?對病情有沒有影響?」 「這樣說吧!在我看來,以小凱的情況,應該沒有比現在更壞的了。」 這個答案令風慕思松了口氣,幸好沒什麼差別,這樣她可以暫時放心留在冷天彧身邊,完成剩餘的交易期限。等一個月過後,她會立刻帶小凱去德國,那時,什麼也阻止不了她。 「思……慕思,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沈志遠紅著臉,真誠地看著她。 慕思點了一下頭,莞爾一笑。 「那麼,我們是朋友?」他立刻松了口氣,「慕思,我以朋友的身分囑咐你,保重你自己。無論如何,小凱不能沒有你,我……我和雪兒也是。」見她再次點頭,他忽然正色說道。 風慕思一陣心酸。天底下除了小凱外,居然還有人說不能失去她,他那麼善良、那麼熱心,這份情她真的是欠定了。 如果沒有那一百萬的交易,如果沒有冷天彧的出現,她會不會接受他呢? 一想到冷天彧,慕思莫名其妙的想哭。無奈、痛苦伴隨了她好久,她好累,好想找個地方歇一會兒,只要一會兒。 看著她含著淚無助的模樣,沈志遠一陣心疼。他扶住她瘦削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胸前。在他眼裡,她太苦了,需要一個依靠,替她分擔她不能完全挑起的重擔。他願意做她的依靠,只要她願意。 「啪」一聲,冷天彧將手中的照片用力摔掉,桌上、地上散落了一地。 站在書桌前的一個男子膽戰心驚地低著頭,冷汗像忘了關緊的水龍頭,直在他額上、手上冒。 他只是一家小小征信社的老闆,全靠著勢力龐大的雷盟吃飯。他從未想過會有一天能親眼目睹盟主的尊容。 想到今天早上他有幸承蒙冷少爺召見,幾乎興奮的暈倒在地。可是現在,他寧可從未見過他! 他跟傳聞中一樣,冷得令他頭皮一陣陣發麻!不!比傳聞中更令人膽寒!他努力的抹著額上的汗珠,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剛好落在他腳邊的照片。 照片中的主角是個清雅脫俗的女人,正伏在一名男子胸前哭泣。 咦?冷少爺不是還沒結婚嗎?怎麼此刻的表情猶如捉姦在床的丈夫? 他疑惑地稍稍抬頭瞄向冷天彧;誰知正好與他如冰的黑眸相對,嚇得他飛快地低下頭,一顆心蔔通直跳。 「做得不錯。」冷天彧冷冷地贊道,同時拾起桌上的一張照片。瞇起眼……這個男人說不定就是風慕思睡夢中的那個「他」! 「是!是!」小角色當然只是陪笑的連連應道。 「這是你應得的,不過——」冷天彧拉開抽屜,拿出支票簿,撕下一張遞給他。他停頓一下,「今天的事我不想聽到半點風聲,你知道怎麼做了?」 「是,我知道。」他雙手接過支票,示意自己明白。 他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否則就算拿把槍指著他,他也不敢惹雷盟的盟主。 古往今來,跟雷盟作對的人只有死路一條,別說冷天彧令他手腳發涼、冷汗直流,就算是雷盟旗下的各堂堂主也個個神通廣大,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他打定主意一回去便關門大吉!從今以後,他只有天天吃齋念佛,求菩薩保佑再仇別跟雷盟扯上任何關係! 風慕思待在浴室裡快一個鐘頭了,她早洗好了澡,只是不想出去。 今晚她實在沒心情和冷天彧纏綿,小凱的事永遠都排在第一位。可是自從來到這裡,每天晚上冷天彧幾乎從未放過她,為了逃避,她只有傻傻的待在浴室裡,期盼他睡去。 好一會兒了,外頭似乎沒聲音了,她輕輕地打開門,果然,他已側身睡下。她脫下睡袍,輕手輕腳地爬上床,關燈。 躺在床上,側過臉,借著窗外明淨的月光打量著冷天彧。他很俊朗,尤其是在卸下冰冷的面具後,更顯高貴。 是任何女人心目中的男人,可是他冷傲不馴的性子又令人避而遠之。一個男人怎麼會這麼複雜呢? 風慕思默默地看著他,悄聲歎口氣,轉身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冷天彧驀地睜開眼,神情複雜地望著熟睡的慕思。 晚上她回來時,他正在吃晚餐,她說沒胃口便匆匆上樓,之後她一直躲著他,就為了晚上不讓他碰她。 他並未睡著,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對她?不知道自己對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女人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他也對她們不屑一顧。 可是這個叫風慕思的女人不同,他已經對她著了迷,不僅因為她美麗的外表、迷人的胴體,還有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讓他為之迷醉。 他不愛說話,但卻喜歡聽她說話,喜歡聽她在自己懷中嬌喘、呻吟,那幾乎是天下最動聽的天籟之音。 他無法想像如果身邊躺著的是另外一個女人,他會有什麼反應?他只要她,要她永遠陪在自己身邊。 但,那個男人,那個令她時時刻刻掛念的男人,成了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 好幾個夜裡,她都會作噩夢。明明睡在他身邊,卻迷迷糊糊叫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那到底是什麼字,他不想弄清楚,也不敢弄清楚。如同一個謎底,他沒有勇氣去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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