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丁鈺蓉 > 胡塗千金尋對寶 | 上頁 下頁 |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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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夫人正端坐在大廳中優閑的品茗,卻突然有感而發地歎了口氣。 正由內室中走出來的丁老爺,看見妻子似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便走至她身旁的位子坐了下來,笑問道:「怎麼啦?」 這一問,又讓丁夫人再歎了一口氣。 丁老爺見狀,便撫著自己已半白的鬍鬚,不解地們道:「夫人,你是怎麼了,為何歎聲連連?是否有什麼心事?」 「老爺,」丁夫人歎息道:「你不知道,我這是有感而發。」 「哦,夫人是在感慨何事呢?」 「唉!老爺!我是想到嫣紅那孩子。」 「嫣紅?」丁老爺更是不解,「嫣紅那孩子怎麼了?她有什麼地方引起你的感歎?」 「老爺,就是因為嫣紅這孩子沒什麼不對,所以才引起我的感慨。」 咦?這話說得真古怪!丁老爺撫著鬍鬚,仔細思索著她的話。 半晌,丁老爺忽然靈光一現,他瞭解的笑了笑,並向夫人問道:「我明白了,夫人可是因為前些日子剛喝完嫣紅那孩子的喜酒,這會兒就想起了咱們家的雁兒,我說的可對?」 丁夫人聞言,緩緩地點了點頭。 「唉呀!夫人,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想不通?」丁老爺安慰地笑了笑,「雁兒那孩子就是那種性子,一切聽天由命吧!」 「老爺,並不是我愛操心,只是你想想看,嫣紅跟雁兒兩個人年紀相仿,從小亦一塊兒長大,我們也將嫣紅視作另一個女兒,結果她倆的性子差那麼多先不談,但嫣紅那孩子上個月都已經出閣了,我們家的雁兒卻連個影也沒瞧見!」 丁老爺端了杯茶慢慢飲啜著,對於夫人的話並來作任何回答。 「還有啊!」丁夫人乘此機會將心事一古腦兒地全吐出來,「雖說雁兒今年也十七了,但她嘴甜,人又貼心,所以我倒也捨不得她那麼早就嫁人;然而她若是肯乖乖待在家那還好,可她卻老愛往外跑,說要尋什麼寶的,害得我有女兒跟沒有一樣。」 丁老爺依然喝著茶,笑而不語。 「雁兒這孩子也真是的,一個女孩子家也不好好待在家刺刺繡、彈彈琴,怎麼淨是往外頭跑,說是要尋寶什麼的;結果她尋了這麼多年,不要說寶物了,就連個子兒也沒瞧見,我倒是替她操了不少心。」 丁老爺斟了杯茶,遞給她,不徐不緩地說:「夫人,喝口茶吧!」 丁夫人接過茶,大大地喝了一大口,又淘淘不絕地說下去。 「說真的,老爺,其實咱們家的雁兒,雖然稱不上是個絕色美女,但倒也長得清秀可人,沒有十全,應也只差了一、兩分,為何遲遲不見人上門提親?恐怕是她這個性子的緣故吧!你看,我們是否要禁止她再出去尋什麼寶的?」丁夫人問道。 「這可不行的,夫人。」丁老爺終於開口,「咱們雁兒你不是不瞭解,愈不要她做的事她愈要去做,現在她雖愛往外跑,至少也都會有個訊息給我們,你這一禁止,恐怕她便要不聲不響地出去,到時候不就更糟了嗎?」丁老爺仔細分析著。 「說得也是」 「所以她愛尋寶就隨她去吧!等到有一天她膩了,自然會定下來的。」 「我看很難喲!」丁夫人不甚樂觀地說,「雁兒打小便好動,一刻也靜不下來,從她迷上尋寶至今,也有十個年頭了,就不見她曾有停止的念頭過。」 「所以嘍!我們在這兒操心也是白操心的,一切就聽天由命吧!」 「老爺,你這話就錯了,做父母的哪一個不會為孩子操心?現在即使雁兒真如同一般大家閨秀般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還是一樣會為她操心的。」 「是、是,夫人說得是!」丁老爺笑嘻嘻地道,「那夫人你就繼續操心吧!」 「老爺,我可是在跟你說正經的,你怎麼還是不在乎的樣子?」丁夫人不悅地責備道。 「哎!冤枉啊!夫人。」丁老爺誇張地說,「我可是很認真地在聽,只不過咱們這個寶貝女兒呀!總愛率性而為,我們的話她哪愛聽?」 「說得也是,都是你把她寵壞的!」 丁老爺只能無辜地望著她,真要說寵嘛!誰能比他這夫人寵得厲害? 每次女兒出門在外,她就怪前怪後的,連女兒也被她罵得稀爛;但女兒一踏進家門,她就噓寒問暖的,又是補品又是什麼的,疼得跟什麼似的;此時若有人不識相地敢說她女兒一句,那可真比得上犯了殺頭之罪,完全不可饒恕! 這會兒自己卻被說得將女兒寵壞了,那還真是冠上他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老爺,我這幾天一直在想,是不是該替雁地找個婆家了?」 「怎麼了,想開了?」丁老爺取笑她,「你不是說捨不得雁兒出嫁嗎?」 「哎!那個是那個啦!」被他這麼一說,丁夫人真有些兒尷尬,「我的意思是雁兒今年也都十七了,再不替她訂門親事,怕別人會認為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病症呢!」丁夫人擔憂地說。 「別人怎麼想就由他們去想吧!反正到最後真像總會大白的。」丁老爺毫不在意。 「可是……」丁夫人還是覺得不要。 「別可是了,雁兒的對象還是得她中意才行,我們若隨意替她決定,她這一鬧起來,可不是說兩句好話便成的。」 「唉!」 「好了,你就別再胡思亂想了。」丁老爺安慰她,「話又說回來,怎麼我今天一整天都沒看見雁兒的影子?」 丁夫人意興闌珊地說;「還不是昨兒個不知又從哪弄來了一張藏寶圖,今天一大早便又出門去尋寶了。」 「原來如此。」丁老爺問道:「這會兒她又上哪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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