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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還不瞭解嗎?解鈴還需系鈴人,心病還需心藥醫。」經典名言,相信一這對博士夫婦聽得懂才是。

  「該不會還在想著女人吧?」遲鈍的之騫,當然想不到事情的精要。

  「一半一半。」女人的心思鎮密,比男人想得透徹。「是梅而美。」

  「那天他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子?」之騫有點震驚,為女人癡迷向來不是子騫的本性。

  杜可黛點了點頭。

  「像你當初追我一樣,失魂落魄的表情也雷同。」同是雙胞胎,她很容易從子騫臉上看到當年的之騫。

  「你是說他……懂得愛了?」如果是的話,可能是基因突變。

  「你早開竅,他晚開竅,你們兄弟倆真不像雙胞胎!」天底下總算有女人能讓子騫如癡如醉,想駛進港口休息了。

  「但一旦開了竅,就會死守著伴侶,永生永世永不離。」雙胞胎都是一樣的,他以身作則。

  這話聽在杜可黛耳裡,暖暖的洋流流過心窩,她眼光好,選了哥哥。

  不過現在弟弟已收心,只是他的佳人不在身旁,要醫好他……

  很難。

  「這樣吧,你們先到外頭去拿藥,我去看一下隔壁的病人,等會再進來與他做個諮商,試著與他聊聊看。」心理醫生是病人的避風港,他得在碼弄個溫馨的酒館,與對方促膝長談。

  夫妻倆像慈母般親吻子騫的額際,這才依依不捨離去。

  湯醫生在兩人前腳踏出去後,後腳也跟著去處理預約的病人。

  此時,獨坐在幽室的子騫,眼珠子突然一轉,焦點凝聚在湯醫生辦公上的一份報紙。

  他拿起報紙,眼珠子逐漸呈倍數放大,一個個鉛版字印入他的眼簾,字串連成一件事實——江美音和而美,一起被人給綁架擄走。

  綁架?擄走?

  強烈的字彙撞進他的腦波,在在提醒著他——

  他不該再消沉了!

  離開醫院後的子騫,第一時間直奔甜蜜蜜賓館。

  六神無主的李樹根見子騫前來,活似見到正義的關老爺,忙上前去喊冤哭訴。

  「夏先生,你怎麼現在才來啊,而美和我老婆都被綁走一天,現在音訊全無,我都快不想活了!」李樹根哭得像是死了親爹,淒慘程度猶勝英台哭墳。

  已經過了一天,該死,若非看了湯醫生桌上的報紙,現在他大概還在自怨自艾當中。

  「知不知道是誰幹的?」若被他知道,他會將對方五馬分屍。

  李樹根長聲一歎,要這麼快就有線索,他還需愁眉苦臉嗎?

  「警方也沒任何斬獲,至今仍未接到歹徒的電話,真不知道那些歹徒為啥會挑中我這家窮旅社!」從外觀看,也不過是間普通的旅館,比他有錢的比比皆是,實在是搞不懂那班人圖的是什麼。夏子騫沉靜半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緊接一問:「你們最近有沒有跟誰結怨,像是!被恐嚇勒索之類的。」

  李樹根搔搔後腦,努力回想這一陣子……

  「有了,是阿昆仔!」他是這地方的管區,不過卻是白道中的黑道,會不定時跟他們要保護費。

  「這個人跟你們有什麼過節?」他仔細聆聽每個可能的線索。

  李樹根一五一十將他們沒按時交保護費的事,說給子騫聽。

  尤其是有回當他來收時,碰巧遇見而美,正義感十足的而美,當然不肯就範,還當場教訓這吃人不吐骨的警界敗類,揚言要是他敢再這樣膽大妄為,一定會去向市議員告他一狀,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這下當然引起阿昆仔不悅,有鬼見愁外號的他,懷恨在心是必然的,不過會不會是他心有不甘,將而美及她阿姨一起擄走,這還有待商榷。

  「阿昆仔?」這個外號好像有點熟悉。「你知道他的全名嗎?」

  「他叫趙子昆,有個恐怖的外號叫鬼見愁,聽說他父親是親義盟的明血主,連局長都要讓他三分。」說起這號人物,李樹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趙子昆……趙子昆……」一個模糊的印象慢慢由遠而近,子騫專注地將這名字反復念著,最後他眼神一亮,大聲喊道:「王八蛋,原來就是你!」

  李樹根魂魄一跳,顫巍巍問道:「你……認識他?」

  夏子騫朝桌面一拍,沿路不停罵著混蛋混蛋走了出去,李樹根越看越迷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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