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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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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抖的身子,就著月光,映照出晃動的黑影。 狄承雁眼角不經意地溜轉到外頭,透過紙窗,銳利的眸光正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發現狄丞雁眼角不時地朝外盼看,頓時心中警鈴大作。 不會吧!她已經躲得很隱密了,怎麼還會被發現呢? 耶律吹雪將身子再往樑柱邊縮了再縮。 這些小動作看在狄丞雁跟裡,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真虧她有耐性,沉得住氣,聽到魏東亭這樣臭駡她,她還是悶聲不響,令他不得不打從心底佩服她。 看來,魏東亭這老傢伙死定了,依照耶律吹雪的火爆個性,現在不動怒不表示永遠不動怒,會如此按兵不動,是不想與他起正面衝突,只怕他一離開,這滿腹怒火的公主,恐怕就一鞭要了魏東亭的狗命。 「看來天色已晚,狄某就此別過。」狄丞雁淡淡掃了魏東亭一眼,隨即起身。 「要是狄爺不嫌棄,就在敝舍住下,也讓下官好盡點地主之誼。」 「我們一行總共有三人,只怕會打擾……」 「說那什麼話呢?只要狄爺賞臉,就是下官的榮幸了!」 看來,魏東亭是非把他留下不可了。也好!怕就怕他一離開,這魏東亭也大禍臨頭了。 「那狄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狄爺,這邊請!」 魏東亭將三人安置妥當後便離開,一具纖細的身影,也悄悄地尾隨在他後頭,一同往他廂房而去。 魏東亭在寬衣解帶後,伸了伸懶匱,準備上床入睡。 而魏夫人也在對著鏡臺解下簪子、步搖等飾品,正要起身之時,突然從鏡子裡頭,看到窗外站著一具直挺挺的身影。 「啊——」 「什麼事?」一聽到夫人尖叫聲,魏東亭馬上從床上跳了起來。「門……門外……有人……」 「人?這麼晚了,哪還會有……唉喲,我的鼻子……」魏東亭才一打開門,鼻骨便被重拳打得差點要斷掉。 「說了人家那麼多壞話,你還能睡得著啊?」 耶律吹雪手持長鞭,一派優雅地走了進來,春萼與秋蕊更是板著一張臉,完全不給魏東亭好臉色看。 看見她們三人的臉色陰森青綠,嚇得魏東亭夫婦緊緊相擁,老命就快去了一半。 「是……是公主殿下啊,深夜造訪,臣有失遠迎。」 「少來給我這套,你這口蜜腹劍的老傢伙,怎樣?在背地裡說說我壞話,說得還梃痛快的,是吧?」耶律吹雪一派輕鬆地說,臉上 則帶著令人喪膽的笑容。 兩夫婦當場雙膝一沉,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 「公主殿下,臣就算跟天借膽,也不敢說你的不是啊!」額頭整個貼在地上,魏東亭夫婦早已嚇得一身是汗。 「喔,是嗎?那是誰說本公主跟前任縣令詹陽春交情噯昧,才會厚此薄彼,私心偏袒?又是誰說本公主蠻橫無禮,個性我行我累啊?」 鞭子輕輕柔柔地刷在魏東亭臉上,令他額上冷汗直冒。 「臣知錯,求公主寬恕,那全是臣在市集上聽人說的,不關臣的事啊!」 「是啊,我家老爺不會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求公主開恩,放過我們家老爺吧!」魏夫人護夫心切,將地板磕得喀喀作響。 看著兩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耶律吹雪想著,要真為這種事而殺了這兩個老傢伙,豈不是被人看成雞腸鼠肚? 「就看在夫人面上,這筆賬我先暫時記著。」 她用鞭柄將魏東亭的下巴抬高,冷冷問道:「今日午時三刻,你讓你家那班狗奴才,駕著三輛馬車出城,我問你,車上載的什麼東西?」 「是……是布疋……那是馬幫替臣從江南運來的蘇繡和錦緞,要分送到綏甯和富錦兩縣去的。」他顫巍巍地說道:「公主要不信,臣可以請馬幫阮幫主來作證啊!」 「我只問你車上載什麼東西,誰要你多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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