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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葛書槐正忙著把房子再尋一遍。「瞧你慌慌張張的。」他瞥了一眼甫進屋的真情,然後繼續找他的藥典。

  「別找了,我們回去好不好?」真情上前拉住他,用憂慮的眼神看著他。葛書槐停下找藥典的動作,看著她。「怎麼了,情兒?」他擔心的問著。「你的藥典可能放在家裡沒帶出來,我們回家去找好不好?」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或許它根本就沒丟。」葛書槐也贊成她的說法。「嗯。」真情點點頭。「我們快點回家。」

  「好,那我們現在就走。」他拿了行囊,拉著她就往門外走。

  真情聽到他這樣說,神色頓時輕鬆起來,笑意浮上唇角。葛書槐將她臉上的變化全看進眼裡,他為她的笑容而動心,自然而然的摟住她,表情滿是寵愛的看她。「你怎麼突然這麼想回家?」他問她。「我說了,你不准生氣。」她還記得尚得志之前和他在房門前聊天時,葛書槐一臉憤怒的模樣。「我不生氣,你說。」葛書槐笑著說。「因為尚得志要他妹妹來跟我提親,我嚇了一跳,所以想趕快離開。」葛書槐頓時丟下行囊,扳住她的雙肩,低吼著問:「你怎麼回答?」

  「你……幹嘛啦!」真情直想掙脫他的鉗制。這個人怎麼翻臉跟翻書一樣快,不是說好不生氣嗎?「快說,你怎麼回答。」葛書槐的手用力到掐進她的肉裡。

  居然有別的男人跟他的妻子求婚?有沒有搞錯?真情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誰都別想覬覦。她是他的、是他的,這個所有權,他一定要昭告天下。「很痛耶,快放開我。」真情死命的用力推開他。「哼!我就知道。」葛書槐放開她,但是兩隻眼睛仍然冒著憤怒的火焰。「你是不是喜歡尚得志?」

  「你亂說什麼?如果我喜歡他,就不會叫你快點離開尚知府,而是請你寫一張休書!」真情因生氣也提高了聲量。

  書槐為什麼變得這麼不可理喻,而且他怎麼可以誤會她?

  「好,那你怎麼回答尚依依的?」怒氣稍解,他仍要一個放心的答案。

  「我當然是拒絕她啦。」真情撫著方才被他掐痛的手臂,並且賞葛書槐一記白眼。

  「那就好,為什麼不早說?」葛書槐語氣平靜下來。

  「我是想說啊,但你有給我機會嗎?還把人家弄得好痛。」葛書槐看她委屈的模樣,馬上拉起她的手,將袖子一把拉起,端看她白皙凝脂般的手臂,上頭有他粗魯的捏痕。真情先是吃了一驚,繼而轉為害羞,臉頰浮上朵朵紅雲。

  「還痛不痛?我幫你抹藥。」葛書槐蹙著眉,為自己的粗魯懊惱不已。「你總把我想成水性楊花的女人,卻從來不對人家溫柔些。」真情將多日的委屈,化作一句句的埋怨。

  「你想要我對你怎麼溫柔?」 他曖昧的笑了笑。「我怎麼知道!」她害羞的背過身不看他。

  「這樣好不好?」葛書槐從真情的背後環住她的腰身。他吻著她的粉頸,一雙大掌緩緩移到她柔軟的酥胸上,真情發出呻吟,挑逗著葛書槐內心深層的欲望。「我們正在門邊呢!」真情提醒著葛書槐。他伸出腿將門踢上,身子始終和真情的緊靠在一起。

  「門掩上了。」

  「可是……我怕有人進來。」他乾脆將她身子扳過來與他面對面,用寬厚性感的唇覆蓋住她的,讓她沒有機會再說話。

  「你好美——」葛書槐說著,熱吻則不斷的落下。他將她抱起,輕輕的放進床榻中,如欣賞珍寶般的望著她。真情因葛書槐熾熱的目光,而感到羞澀,那陣陣襲上嬌顏的酡紅,令葛書槐更加意亂情迷。葛書槐那溫潤的唇瓣,由原先的輕柔變得狂野,之後,他為她解去羅衫,自己也解去衣裳,用彼此的袒裎,訴說心靈的想望……她是他的,完完全全屬於他了!葛書槐擁著真情,滿意的笑著。

  雖然他們有更深一層的關係,可這只是他要她知道,她是他的,她只能乖乖的守著他。而且雖然他自己壞了和真情先前當三年兄妹的約定,但是他堅信自己不會因為和她有了肉體上的歡愉,而改變原先的抱負。他在真情額上親了一記,便起身穿衣,然後再靜靜的凝睇著她。

  「你太美,讓我忘了自製。是我的不對,請你忘了今天的事。」他想以毫無熱度的言詞,冷卻她心中可能有的想法。

  「就這樣?」真情看著他,蹙緊蛾眉,然後隨即起身著衣。

  「難道你還想怎樣?」他不能讓她有任何奢望。

  「我不會因為和你有了肌膚之親,就放棄原先的抱負。」整理好衣裳,真情鼓起勇氣問:「你愛我嗎?」其實她不在意他是不是要出外施展抱負,她只要他愛她,這樣她就算替他守在葛家而老死,她都願意。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葛書槐思索後,簡單的回答。

  他並不是不想說出愛她的話,只是……每當想到翻山越嶺的驚險情境,他就說不出來。

  因為他怕他說出口,如果有了萬一,她會承受不起失去他的痛苦。而他也在心底告訴自己,在未完成采藥工作之前,不要讓兒女私情牽絆住。如果他現在放開心胸去和妻子談愛,只怕會作繭自縛啊!

  「有愛,未必能當夫妻;做夫妻,未必有愛。」真情再說。

  「如果我們是沒有愛的夫妻呢?」葛書槐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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