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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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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夫,這邊請。」尚夫人看了葛書槐身後的真情一眼。「這位是……」 「我是葛大夫的妹妹,是他的左右手。」真情馬上回道。左右手?她說起來倒蠻順口的!葛書槐回過頭看她,眉頭微蹙。而真情則用「不然要怎麼說呢」的眼眸回望他。葛書槐隨即以嘴形,無聲的說出「隨便你」三個字。 「這樣啊,那一道來吧。」尚夫人微笑的帶著他倆,朝內院走去。 尚知府賞荷苑 「小姐、小姐。」婢女小喜快步的走進尚依依的閨房。 「快躺下。」 「是不是葛大夫到了?」尚依依問著婢女。 「夫人正帶著他過來呢,你得快躺下,裝得像一點。」尚依依自從那一天被葛書槐救了後,便對他念念不忘。 明明那天她已看見他身穿大喜紅袍,知道他要成親了,但她對他依然著迷不已,回到家後,更是茶飯不思,害起相思病來。 經過幾天思量,她決定裝病,求爹請葛大夫來為自己醫治,好讓她再見上他一面。聽見葛書槐的腳步越來越近,尚依依躺在床上的身子也不禁燥熱了起來,她的心更是撲通撲通的狂跳著。閉著眼的尚依依,聽得出來屋裡進來了不少人,不久,又感覺到床側坐了一人,想必就是她朝思暮想的葛書槐。他執起她的手腕,正在替她把脈,她好想睜開眼把他瞧個夠,於是,尚依依找了個機會,偷偷的眯了他幾眼。 半晌,他放下她的手,用低沉的嗓音對著尚夫人道:「夫人,依尚小姐的脈象及外表來看,她除了面色蒼白無華,心跳急促,再加上之前的脾胃虛寒之外,並沒有其他病徵。」 「那……她為什麼總是虛弱乏力,時常昏睡不起呢?」 「這……」葛書槐也不知是何原因導致她這樣,難道是他的醫術有待考驗?「我先開個方子試試看。」葛書槐在桌前坐下,想著要開些什麼方子才好。 他斟酌再斟酌後,才落筆寫下處方。「這方子得以文火煎煮三個時辰,再讓尚小姐趁熱服下。」葛書槐將藥單交給婢女小喜。「葛大夫,既然您遠道而來,老身是否可以有個不情之請?」尚夫人面露憂慮之色。「夫人,請說。」葛書槐回答。他彬彬有禮的語氣,令裝病臥床的尚依依,更加為之心醉神迷。「是不是可以請葛大夫多留幾天,待小女梢有起色之後再離開?」 「當然可以啦,家兄可是身負神醫之美名耶,怎麼可以病沒治好就回去。」真情在一旁忙插嘴。聞言,尚夫人憂容轉為欣喜,然後向葛書槐行了個禮。「我先替大人謝過二位了。」 「別客氣,夫人。」葛書槐瞥了自作主張的「妹妹」一眼,嘴角僵硬的堆起笑容。「小喜,帶著葛大夫和葛姑娘到荷畔小築歇息、歇息。」 尚夫人以款待上賓之禮,將兩人安頓在賞荷苑的西隅。通常,荷畔小築都是王族的家眷來訪時,用來招待客人的。它和尚依依的住所隔著荷花池相對,而兩處互相聯繫的道路,則是一座垂著青青楊柳的木造拱橋。尚依依只要推開房間的木窗,便能將各種姿態的荷花,盡收眼底;而荷畔小築則是建在荷花池上的小木屋,只要踏出屋子,便可就近掬起荷花池的池水嬉戲,並採擷池裡的荷花玩賞。 走過拱橋,步入雅致的木屋,真情為這幽靜、高雅的房間讚歎不已。「葛姑娘,這間屋子還可以嗎?」小喜問道。「可以,我很喜歡。」真情神情和悅的說。「葛大夫,您的房間在隔壁,請隨我來。」小喜說完,便領著葛書槐到隔壁房間。 葛書槐臨去前,壓低聲音跟真情說:「住在別人的地方不比自己家,自己小心點。」叮嚀後,便趨步跟上小喜。真情看著葛書槐的身影,嘴巴喃喃念道:「自己小心點!」他會真的關心她才怪! 說明白了,他還不是怕她萬一出什麼狀況,會害他顏面無光。唉!他就是會這樣有意無意間,惹她心煩。站在門前,看著眼前的荷花及荷葉隨風搖曳,她信手摘來一片圓潤的荷葉,荷葉上的水滴順著葉脈滑下,讓她的心也跟著往下沉。「我的心就像這葉脈上的水珠兒,終日隨著搖曳的荷葉,不知該滑向何處。荷葉呀荷葉,哪裡才是我的歸處?」她喃喃的念著,眼前開始一片模糊。從來不容易傷懷的她,何時變得如此多愁善感,難道是愛情讓她變成這樣嗎?她篤信的愛情,讓她作下了嫁給書槐的決定,但她卻忘了,愛情是兩情相悅的事,不是她一廂情願的以為啊。書槐呀書槐,你會是我情感的歸處嗎? 待真情小憩片刻後,已是落日黃昏。 她在房間待得無聊,於是想去找書槐談談天,巴望著時間可以過得快點。她走到轉角處,尋到另一問房,正欲敲門時,門卻由裡面打開。 「葛姑娘。」開門的人是小喜。真情朝裡頭望瞭望。 「嗯……我大哥是住在這裡吧?」 「是住在這裡沒錯,不過他現在不在房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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