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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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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總管,你可知道吾兒正值新婚之日,不便外出?」周氏希望侯總管自動打退堂鼓。 「不僅在下知道,知府大人也知道。」 「既然知道,就不該來找吾兒,天底下大夫多的是,並不是非要吾兒不可。」 「正是非葛大夫不可。」侯總管低聲下氣的說:「請夫人聽在下細說一番。」 周氏捺下性子道:「說吧!我聽著呢。」 「我家小姐半個月前,來到京城探望姑母,因京城熱鬧非凡,所以我家小姐便在婢女的陪伴下,偷偷溜出姑母府邸。她在市集逛了大半天,誰知不知什麼原因,竟在街上昏倒了,幸得葛大夫相救,才沒釀成不幸。」 「原來是那位姑娘啊。」葛書槐想起 那女子蒼白的臉龐,以及那無神的眼眸。「她現在身體尚未復原嗎?」 「回葛大夫的話,我家小姐本來身子便虛弱,老爺夫人通常都禁止她出外活動,生怕她體力不支、發生意外。這回昏倒之後,奴婢們都照著葛大夫的藥方,煎煮補湯給小姐喝,現在情況已梢有改善。」 「既然尚姑娘病體已有改善,為何又讓侯總管跑這一趟?」周氏問。 「是啊,只要她再繼續服藥一陣子,便自然會完全康復。」葛書槐向他說明。「可是我家小姐這兩日又有新的病兆,說是心口悶,三餐食不下嚥,老爺請來的大夫都診不出病因,只好派小的來求葛大夫了。」 「尚老爺怎麼會想到在下呢?」葛書槐看著侯總管問。 「是小姐向大人提起的。」躲在簾後的真情,聽完侯總管的說詞後,心中湧上一股危機感……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相公有多優秀,所以只要是女人,她都得防著。如果相公真的答應去尚知府診治那位小姐,那她一定得跟去才行。 葛書槐思索了片刻,便向母親說:「娘,既然孩兒先前便替尚姑娘診治過,對她病況也有些瞭解,咱們就救人救到底吧!」 「從這兒到尚知府需多少路程?」周氏問道。「約莫二日。」侯總管答道。 半晌,周氏點點頭,「好吧。你就去一趟。」葛書槐轉向侯總管說:「侯總管,你先歇息一會兒,待我整理好東西,立刻同你回去。」侯總管感激的作了作揖,便隨葛府奴僕退下。 在簾後久候的真情,馬上走出來。「娘,我也要去。」才剛要踏出大廳的葛書槐,聽到真情這句話,馬上回頭望著她。 「你……你說什麼?」還瞪了她一眼。真情躲開他散發怒氣的眼光,趕緊上前邊幫周氏捶著背,邊說:「娘,我和書槐才剛新婚就分開,難免會犯忌諱,況且我跟著他,也好照顧他啊。」周氏想了想,書槐這一趟外出,少說也得耗上數日光景,就像情兒說的,他們才新婚不久,就要分開,說什麼也不好,還是讓情兒隨他去好了。「好,你陪著書槐一道去,也好有個照應。」周氏立刻答應。 隨著葛書槐走回房間,真情的內心雀躍不已。 這招「如影隨形」,不僅能盯住相公,又可以到外頭瞧瞧,真是一舉兩得啊。一進門,葛書槐便坐在床沿,板起一張臉。「 相公,你怎麼不整理東西?侯總管在等你呢!」真情假裝沒看到書槐的冷臉,趕緊催促他。「你跟著我幹嘛?」葛書槐沒奸氣的說。「互相照應啊!娘是這麼說的嘛。」真情知道他正為此事生悶氣,她故意逗著他。「我這趟是去替人治病,不是去玩。」葛書槐站起來背著手走到窗前。「而且路程又遠,你跟著我很礙事。」 「不會、不會。」真情趕緊揮揮手。「我保證不會連累到你,如果去尚知府這一趟,我表現的不好,那麼以後采草藥我就不跟了。」 「什麼?!你還想跟我去采草藥?」 「嗯。」真情猛點頭。這女人,把他先前跟她說的約定當耳邊風嗎?葛書槐馬上提醒她:「你忘了,我們說好先當三年兄妹的事嗎?」 「沒忘!不當同床夫妻,並不表示不能同你一起出門啊。」 「天啊!」葛書槐搖搖頭,一副被真情打敗的模樣。「你可是答應過的,不能反悔。」看著葛書槐挫敗的神情,真情心底就一陣快意。哼!誰叫他要說出什麼三年後再當夫妻的論調,那就別怪她這麼做了。 「我幾時答應你了?」他感到疑惑的問著。 「成親的第二天啊。」真情眼眸閃著黠光。半晌,葛書槐才恍然大悟,「啊!原來這就是你的條件?」 他撫按著自己的額頭,無奈的說:「我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 「所以羅!帶我出門絕對不會吃虧啦。」其實她早就打算好,只是在等適當的時機說罷了。真情笑眯眯的拉著葛書槐的手,半哄半撒嬌的說:「人家只是想多陪陪你嘛,再說,我也是為了讓娘放心呀!若我們這樣過了三年,都沒替她生個白胖孫子,她不也會起疑心,你說是不是?」 「是不是都讓你說全了,我能說什麼!」葛書槐苦笑。「那……我們快動手打點打點,儘早動身才是。」真情說完,便開始忙著整理行囊。 當日中午,書槐與真情,就隨著侯總管前往尚知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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