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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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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逼我……」心羽轉身逃離了怡園餐廳,留下猜不透她心事的祖孫二人。 「伯彧,我知道你對心羽替唐耘借錢這件事誤解很深,所以今天唐耘拿錢來還我,我就通知你一道來,想不到竟會變成這種場面。」 「我親聽見唐耘對心羽的表白,又看見他們動作親密,所以我……忍不住,我想到了媽媽、想到了繼母,想到可憐的爸爸。」心羽離開後,伯彧像個失去了警戒的獅子,軟趴趴的跌坐在椅子上。 「唉!孩子,不是每個女人都會像你媽媽、像你繼母,只是我兒子運氣不好叫他給遇上罷了。」 「奶奶……」伯彧掩面悲傷的哭泣,從小到大,只有和奶奶獨處時,他才會卸下堅強的面具,像赤子一般表達內心深處的悲傷。 「奶奶不再勉強你和心羽了,乖。」像哄稚兒般的,唐慈雲讓伯彧抱著她啜泣,她則用手輕撫他的背,這個動作在伯彧失去母親後,是她用來安慰他的最佳方法。 惱人的公文卷宗堆積在齊伯彧的辦公桌。 他坐在辦公座椅上,雙腿交疊跨上桌面,點燃香煙,輕吐一圈圈的茫霧。 心羽被他甩了兩巴掌的臉龐,浮現腦海。那天衝動之下打了她,如今想起,心中漲滿歉意與不舍。 雖然氣憤已平,但傷心依舊,他恨自己無法忘記她那抹無辜的神傷! 想她,沒來由的想看看她。 這個想法一直困擾著他,他該冷情的不再關心她的一切,讓她得到該有的懲罰,但是他卻控制不住想她的思緒。 但每當他想起那日在餐廳的情景,心羽與唐耘互相護著對方,就讓他原本對心羽燃起的憐惜之心,再度化為雲煙。 對,找林南茜一起回去,讓她知道,他齊伯彧並不是非她不可。 心羽拿著一塊抹布擦拭著家具,她抹了又抹,然而再怎麼用力的抹,也無法拭去心中的塵埃。 擦完了家具又跪在地板上死命的擦地。 汗珠與淚珠混雜一起滑下臉頰,滴落在紅檜木地板。 她聽見門被開啟的聲音,然後又聽見兩個人的腳步聲。 她不願抬頭看,因為她怕進門來的人看見她眼底的蒼涼。 伯彧原本想帶著南茜在心羽面前示威的心,在見到那道嬌小的身影,跪伏在地板上辛苦的工作時,一下子就軟化了。 他知道心羽不願正面迎向他們,因為她低頭的角度可以清楚瞥見兩雙腳,一男一女。 心羽明白,伯彧又故意找南茜來折磨她了。 「你沒瞧見有人進來嗎?不理人也不招呼人,真沒禮貌。」南茜總不忘在伯彧利用她時,發揮最大的效益。 伯彧看了一會兒仍不抬頭的心羽,不忍心多說什麼。 「我們到書房去。」伯彧拉著南茜上樓。 「真不得體,彧,你怎麼不說說她?」南茜嘴巴怎麼也不願饒過心羽。 伯彧突然後悔找來南茜,看她將苛刻的話語加諸在心羽身上,他有如刀割胸口。 他用力掐著南茜的手腕。 「啊!」南茜這才覺悟自己話多惹惱了齊伯彧,忙說:「好,咱們上樓去。」 等兩人腳步聲消逝在樓梯間,心羽才坐在地板上,出神的望著擦地的污水。 她在伯彧眼中,就有如這桶污水,永無澄清之日。心羽悲苦的想著。 當下她做了決定,該是她獨立的時候了,離開他,才能斬斷這種與痛苦為伍的糾葛。 她回到臥房,換掉T恤及短褲,然後收拾好皮包,皮包只放進了個人的證件及一些零錢,她把存款簿及印章放在床頭。伯彧每個月給她的家用都存入那個存簿。 她走到書房門口停了下來,輕撫著小腹,她輕歎著,就讓這個孩子成為永遠的秘密吧。 她走到書房門前,朝書房門敲了三下。 開門的是南茜,她朝心羽審視一番。 「喲,難不成想出去玩呀?」看她換了衣服拿著皮包,南茜尖聲的向伯彧說:「彧,你看看她的模樣。」 心羽連看也不看南茜一眼,一改她之前軟弱的氣勢。 「我有話跟你說。」心羽直視著伯彧。 「說吧!」伯彧皺著眉,思索著心羽在想什麼。 「請她回避,只有我們兩個人單獨談。」冷靜的言語不帶感情。 「你先回去,南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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