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段小樓 > 土撥鼠總監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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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雷禦風的回答卻讓躺在沙發上裝睡的毛時珍心中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不解他幹麼要說謊。 他明明就有問,而且問得可仔細了。 她記得第一次見面,當他一發現放在車後的小提琴時,光是詢問這把小提琴的由來,就問了整整快十分鐘,不但連正事都不提,還對著小提琴發呆許久,一下問她怎麼得到的,一下又問她花多少錢買的,讓她都快起疑心了,怎麼現在卻矢口否認? 這其中到底藏有什麼秘密? 「好了,時間已經很晚了,不要繼續在這問題上打轉。你住飯店嗎?」這話題太敏感,他不想再討論下去。 「如果我說,我沒有訂飯店呢?」她試探性地問。 「那……我先將毛小姐安置在客房,今晚就委屈你睡一下沙發了。」 委屈她睡一下沙發?紀香緹聽得心好酸。 明明這女人就住在對門,但禦風卻寧可讓自己睡沙發,也不願她走幾步路回家去,可見得這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不是一般普通朋友的程度。 但她不能表現出醋意,於是大方說道:「你這沙發看起來比床還要高級,所以就算你要我睡床,我還是會堅持睡沙發。」 「如果你能這樣想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 正當雷禦風要抱起毛時珍,將她帶回客房去睡時,她假裝幽幽醒來,一手還壓著太陽穴。 「我怎麼會在這裡?」 他半蹲在她身旁告訴她,「你在慶功宴上喝多了,所以我先帶你回來。怎麼,頭還疼不疼?要不要先給你一顆止痛藥?」 直視他的雙眸,她不解為什麼他會對自己那麼溫柔體貼,站在他身後的那名女子,無論在外在、氣質,甚至衣著的品味上,都超出她好幾倍,為什麼他獨獨對她好,難道說…… 真的跟那把小提琴有關? 「不用了,我……」毛時珍將目光移向紀香緹,發現她面無表情,冷眸中透露著幾許寒光,顯然敵意很重。 雷禦風見狀,迅速為兩人做個簡單的介紹。 「她就是住在對門的毛小姐。」他看向毛時珍。「我朋友,叫紀香緹,剛從羅馬回來。」 跟他認識也有好一段時間了,他從來都沒提過這位紀小姐,加上剛剛聽到他們的對話,讓她覺得事情很不對勁,所以她連招呼都沒打,便匆匆丟下一句,「我先走了。」 他伸手拉住搖搖晃晃的她。「等一下,我送你過去。」 他會不會殷勤過了頭?她拒絕地甩開他的手「不用。」 「雖然只是在對門,但要是不小心跌倒了,那該怎麼辦?」雷禦風很堅持,還是為她開了門,扶她走到對面。 比較兩人的差別待遇,紀香緹當然咽不下這口氣。想她抱著贖罪的心,以小提琴為藉口,打算回來與他重修舊好,如今眼前這般光景,把她原本的盤算打得七零八落,看來她得從長計議。 毛時珍回去的時候,美珍並不在家。 她這表妹一上臺北就像脫韁野馬,一點都不知道有所節制,讓她懷疑答應表妹跟她一起住,究竟是對還是錯? 而美珍的不在場,剛好讓雷禦風有留下來的藉口。 「我不放心,我想看你睡著了再走。」 那口氣就像那死沒良心的魯世偉,只要有求於她,就會溫柔地靠在她身邊,說些膩死人不償命的話,把她的心融成一攤水,毫無招架能力。 以往魯世偉從她身上要的不外乎是錢財,如今雷禦風從她身上,想得到的會是什麼呢? 她的心? 還是……另有所圖? 那些在她假睡時聽來的對話,就像錄音帶反復在她腦中播放。如果他真的是為了某種意圖而來接近她,那麼她不小心付出的真心,有可能像他一樣收放自如嗎? 一想到此,眼淚不爭氣地直接在他面前滑落。 她的反應急壞了雷禦風,以為她誤會了他和紀香緹的關係,連忙道:「那位紀小姐曾經差點和我訂婚,她回臺灣是因為有事請我幫忙,現在我們只是一般朋友,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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