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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媛心姐。」

  站在二樓樓梯口往下望的媛心,見到快走到一樓的丁琥,真有說不出的親切感,但兩人距離雖然只有一層階梯左右,但就是這麼不巧,卡在樓梯中間的,正是孟鋒。

  「你還不滾。」他又是一吼。

  連續被嚇三次的丁琥,臉色已經發白,勢單力脅的他。哪敢自不量力救媛心下來。

  「媛……媛心姐,我……我還是下次再來,我……我先回去了!」他哪敢開罪孟鋒,只有腳底抹油,準備開溜大吉。

  「丁琥,你別走,等等我……啊……」

  心一急,腳下一時踩空,整個身子瞬間一頓,頓時天旋地轉,整個人,就像滾雪球似地,朝著樓下滾了過去……

  仁愛路上的一處獨棟幽靜豪宅,綠蔭蔽天,門禁森嚴。

  在這棟上億的洋房裡,光是保全,前後門就各有兩人日在看守,裡頭住著什麼達官顯要,沒有人能真正知道她的身份,只知她是一位生意做得很大的女企業家,處事低調的她,進出門皆以黑色凱迪拉克轎車代步,沒有花邊新聞,也沒什麼家族性企業與她扯上關係,她的神秘,就連在金融業的一些大亨們,對她的背景也是自知甚少。

  唯一知道的,是她叫做烏彭蒂娜,來自泰國,至於泰國那邊有著什麼龐大的家族或王室,甚至是黑道組織在支撐著她,就沒有人知道了。

  凡是想深入挖掘這位神秘女企業家身份的媒體。都會遭受到不明不白的計算,輕則受傷,重則意外死亡,久而久之,就再也沒人敢在她身上大做文章,能找到她的資料,也就更加少之又少。

  在二樓幽僻的暗簾後頭,烏彭蒂娜正坐在波斯錦織椅上,坐在她正對而的,則是一位年紀與她相仿女子,不過她的臉和頭,卻用絲巾罩住,脊柱骨看起來也無法挺直,彎彎地側倚在沙發靠背上,全身更是進得密不透風,仿佛是阿拉伯世界的女子,給人的感覺神秘莫測。

  「姐姐,今天這一切都是你給我的,你和姐夫的這個仇,我絕對要替你給討回來。」冰冷的空氣中,聽得出蒂娜胸中的那把怒火,正熾烈地火速燃燒著。

  一道沙啞的破嗓聲,從紗巾後傳了出來。

  「今天我撐著這口氣來找你,就是要用這四隻禽獸的血,來祭拜你的姐夫,不殺光他們四人,我死都不會瞑目的。」那沙啞聲中,還帶著仇恨的顫抖,海娜那只枯稿的手,緊緊地抓著沙發一角,指甲更是深深嵌進錦布當中。

  一年多前,海地與乃猜被古魯傭兵兵團給逼到一處懸崖,最後在走投無路下,雙雙跳崖,寧死也不肯屈從。原以為兩人就此命喪黃泉,誰知,海娜命不該絕,衣服因勾到崖邊橫生而出的枝節,削去了許多墜崖的阻力,不過強大的重力加速度,使得她在掉進湍急的河谷時,也是傷痕累累,不僅脊椎被掩斷,就連臉部也在河床的沙石重磨下,皮破肉綻,傷勢可說是空前的慘重。

  最後當她醒來時,是在泰國山區一處偏僻的小村落,當地上人沒有正統的醫療觀念,只將一些草藥隨便嚼一嚼就塗在她受傷的臉部,使得她的臉因細菌發炎,更加地雪上加霜。

  在土人細心呵護照料下,海娜的命雖是撿回來了,但容貌已毀,行動受礙,最後,好不容易來了一支臺灣探險隊,這才將她運送下山。輾轉送往曼￿醫院治療。

  在治療的過程中,她聯絡到乃猜的昔日舊友,不過這些舊友知道乃猜與她已失勢,生怕會惹上麻煩,大都不願意幫她,這讓海娜領悟到,泰國已非久居之地,這才在乃猜一位還算重義氣的朋友下,幫她偷渡到臺灣,與妹妹蒂娜取得聯繫。

  「姐姐,讓我先把你臉上和脊椎的傷給治好,我認識全臺灣最具權威的整型和神經科醫師,他們一定有辦法讓你完全康復的。」心疼姐姐的折磨,蒂娜打算先醫治好海娜在心理上所受的創傷。

  「不!」她一口回絕。「我要夜夜帶著痛苦入眠,這樣才能讓我記住這四隻禽獸所帶給我的仇恨。」

  若不是他們,今天她早就跟他的愛人乃猜過著神仙般的生活,也不會像現在一樣,看到光線就害伯得躲在黑暗角落,不敢示人。

  看到海娜用這樣自殘的方式來警惕自己,更加深蒂娜對古獸傭兵那四個人的深惡痛絕。

  這時,貼身秘書開了門走到蒂娜身邊,手裡拿著一份卷宗。

  「蒂娜小姐,這是你要的學歷證件和身份證明文件,下午將會有造型師來為你重新塑造新的造型,以及語言學老師來糾正你原有的泰國口音。」

  「你確定這些文件不會出任何批漏?」從她的眼神中,看得出那份如臨大敵股的謹慎。

  「這些全經由三位偽造文件專家共同製造而成,準確度高達百分之百,即使是古獸集團中,破解詐欺手法最高明的麒麟,也絕對找不出一絲破綻。」貼身秘書相當有把握地說道。

  「很好,那麼造型與語言這兩關,你……」

  「這您儘管放心,兩位都是這一行的權威專家,至於您要的植物學專家馬汀教授,後天上午就會從倫敦飛抵臺北,他會很快教你懂得最基本的植物辨別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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