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段小樓 > 乾柴烈酒 | 上頁 下頁
三十八


  經哈劄龍一提醒,哈劄虎這才體會到,現在坐在他旗主大腿上的,正是未來的旗主夫人,這兩大當家的,全都一鼻孔出氣,四隻眼睛全都用警告的眼神看著他,嚇得他馬上閉上嘴,一臉致歉的模樣,保證下回絕對不敢再犯。

  「啞叔,您差人到衙門那兒去問一下縣太爺,這案子已辦到哪兒了,要是有什麼樣的線素,就先請告知我們,讓我們也好有個可循的目標。」陸元梅在眾人皆一籌莫展時,連忙差啞叔去找些線索回來。

  啞叔領了命,便急急忙忙走了出去,才踏出廳門,雲之袖便拿著賬本,走進廳堂。

  「菊姑娘,這是這個月酒坊的賬冊您過目一下。」

  迎菊翻了幾頁後,表情立刻變得沉重,她站起身,當著眾人的面,當場發起飆來。

  「我不是告訴過你,薛員外指定的石林春一定要在月底前送到他府上,你一直到這個月初五才送達,難怪他不肯結清當月的賬款,芝袖,你以前辦事不是這樣的,為什麼最近老是給我出狀況呢?」迎菊不管現場有沒有外人,劈頭就是一罵,使得雲芝袖低頭不語,什麼話也不敢多說。

  「迎菊,你少說兩句吧,你不在這這段期間,藝袖為了整個酒坊的事,已經夠忙的了,只要是人,總是會做錯事,這筆錢若能收得回來,少賺點利息錢也影響不到哪去的。」元梅出面緩頰,她說了迎菊兩句後,轉而對雲藝袖說:「下回注意點就行了,幄,對了,你不是說你母親重病,現在怎麼樣了。人好多了嗎?」

  雲芝袖勉強笑了下,回應,「已經好多了,大夫說是氣喘的老毛病,多休養休養就行了。」

  「到庫房裡去拿些長白參,拿給你母親多補補身子,這些日子你兩邊奔波,真辛苦你了。」

  「別這麼說,梅姑娘,這是應該的。」雲芝袖再三道謝後,這才拿回賬冊,心情低落地走出廳堂。

  雖然現場只有四獸戰將及奔雷托,就沒有其它外人,然而奔雷托還是覺得迎菊在處理去芝袖的這件事上頭,有些不妥。

  「菊兒,你對藝袖的態度,是不是有些大過嚴厲了些?」奔雷托看了這一幕,對迎菊對待部屬方面,感到有一絲絲的不能苟同。

  從之前在卓家莊,聽了紅兒和綠兒的描述後,他還以為她只是會對幾個不懂事的小丫頭發脾氣,可現在連對她最親信的夥伴,都會任意發脾氣,這點,讓他有點不能贊同。

  「菊兒,你是不是也該好好改改你的脾氣了,你這樣當場罵芝袖,讓她很沒面子,你知道嗎?」他好聲好語,並且在不傷及她的尊嚴下,給予良好建議。

  「這是她第二次出錯了,我明明已經告訴過她,薛員外個性古怪,只要沒在月底前將酒送去,遲那麼一天他就是不肯當月結賬,我已經是對他耳提面命了,可是她……」

  「可是她母親生病了,你應該體諒到她的心情,咱們連續在卓家莊與潘老闆那,待上一個多月時間,這一個多月來,都是她在苦心維持著酒坊的生意,不過是一筆賬晚收了些,你何必這樣大發雷霆呢?」他不斷把道理說給迎菊聽,這些刺耳不中聽的話,以往她是怎麼聽都聽不進去,如今是奔雷托訓誡,就算不想聽,她也不好駁斥。

  「你說什麼都對,難怪大家對你都唯命是從,那麼醍飄居的生意,就都讓你一個人來做好了,我倒也輕鬆了事。」她又開始說氣話了,小朱唇一噘,馬上就往後院走了進去。

  「唉,這老三從小就被慣壞了,將來要是嫁到大漠去,還得要旗主你多多包容與體諒才是。」陸元梅向奔雷托苦笑著,這迎菊的壞脾氣,早已是根深蒂固,但她就只是那張嘴愛念,並不會記恨在心裡。

  陸元梅輕嘬一口茶,在杯緣還在唇邊時,奔雷托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臨時問道:「這雲芝袖來到醍飄居工作多久了,和菊兒之間的互動關係又如何?」

  還沒喝上一口茶,陸元梅便將杯子放了下來,她過濾著奔雷托話中含義,立即心領意會,帶著慧黠的笑說:「你是在懷疑這回的劫酒事件,跟芝袖有關?」

  「梅姑娘先別預設立場,我只是隨口問問,沒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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