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段小樓 > 乾柴烈酒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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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燙舌!」 奔雷托的警語還來不及聽進迎菊耳,便見她「啊」的一聲,燙得大叫出聲。 「好……好燙喔,你……你怎麼不早說!」丁香小舌一會吐一會縮,奔雷托趕緊倒了杯涼茶,讓她漱漱口。 「我剛剛說過,你就是太過心急,才會如此。」他拿回官燕雪蛤湯,不停舀動著,讓熱氣逐漸散去,等到冷熱適中,這才舀上一瓢,往迎菊嘴裡送。 這回她再也不毛毛躁躁,就讓奔雷托伺候著,看不出他一個身強體健的大男人,心思竟然比女人還要細,也難怪她不管多努力,最後還是贏不了他。 「我問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怎麼都敢吃,還和潘錦貴夫婦倆,吃得津津有味?」她想知道,他是怎麼克服這些障礙的。 「菊兒,這些就是我必須告訴你的地方,有道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要贏得對方的認同,就要投其所好,你事先沒做好功課,當然會措手不及,搞得灰頭土臉的下場」他耐心地解釋,難得迎菊會專心聽,像個受教的小孩子。 「照你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潘錦貴夫婦倆都喜歡吃些噁心的東西嘍?」她一邊問,一邊又想起那些菜肴,不禁深鎖眉頭。 「這是當然的,所以當我要來拜訪時,早就買通潘府的廚子,用麵粉做成幾可亂真的相等食材,然後再在上頭劃個十字以做記號,我只要在每道菜中,找出這樣的記號,當然就不會吃到那些噁心的怪東西。」奔雷托以前曾往來過潘府,在經過一次的經驗後,以後要來到潘府前,就事先請人通知廚子,免得再上一次當。 怪不得他吃得怡然自得,原來他專挑菜裡頭有做記號的,而她,卻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吃下那些令人頭皮發麻的食材。 哼,下口她一定會記得,早先買通廚師。 「潘老闆說看了你昏倒的樣子,覺得你實在很不給他面子,所以,關於這汾陽酒的代理權,在你昏睡的這一天,已經簽定給我了。」他亮出和潘錦貴所簽妥的契約書,迎菊快手一抓,立即從他手中將契約書搶了過來。」 「什……什麼,簽……簽給你?這……這並不公平,你怎麼可以趁我不在場時……」 她-時又惱火了,正準備將契約書撕個粉碎時,奔雷托立即出聲說道—— 「你不先看合約內容就撕了它,到時後悔別再懊惱不已。」他鄭重地告訴她。 「還需看什麼,難不成你會把代理權讓給我介她帶著不信任的口吻問。 「如果真如你所說呢?」 這句話倒讓迎菊正視起那合約裡的內容,她將揉皺的紙張打開,大致看了裡頭內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她誤會他了。 「要是你現在想把它撕毀,我也不反對,這樣我就有理由,請潘老闆好好再跟我重新簽定一份,到時你可就別眼紅。」 經他這麼一說,迎菊忙將揉皺的紙張打開,光是看前幾條,她便瞭解整個狀況,原來奔雷托已替她將代理權簽妥,上頭言明,江南沿海六省的汾陽酒代理權,為期三年,全由醍飄居代為經銷,每年一千壇,利潤為批發價的三成,比起其它的批發價格,還要高出許多。 「如果現在你還想要把這張合約撕掉的話,那你就快點撕吧,如果不想撕,那就快把名字給簽上去,免得我到時候後侮,你就真沒機會了。」奔雷托看著她的表情,由盛怒轉為羞赧,情緒變化之大,好比夏季午後的西北雨,總是變化萬千。 說不簽是笨蛋,這樣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她怎會輕易錯過,她連忙拿起奔雷托遞來的筆,在合約上簽上自個兒的名字,等到一簽完,她總算松了口氣。 「太好了,長久以來,就想要跟潘老闆簽長期合約,如今,總算是如願以償地完成了。」白紙黑字,往後三年,她將有更豐厚的利潤,只要打出汾陽杏花村的名號,想不好好撈上一筆也難。 「菊兒。」 「什麼事?」她還陶醉在成功的喜悅中,對著未來美好的三年,充滿綺麗憧憬。 「你忘了一件事。」 「還有什麼事嗎?」她想了一會,總記不起還有什麼重要的事。 「這未來三年,你將不會經手醍飄居的經營權。」他頓了頓接著說:「我已跟老闆說過,將來的業務接洽,全都由你大姊來全權負責。」 「為什麼要交由我大姊來負責,我才是醍飄居的真正負責人。」她詫異地問,他憑什麼替她作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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