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丁湘 > 老闆太無理 | 上頁 下頁
三十五


  鈴聲持續地響著,兩人在鈴聲中分享著彼此的鼻息與心跳聲。

  葉詩詩眨了眨眼,出其不意推開他,向旁撤退兩步。「很抱歉!剛才我才被告知不能接聽老闆的電話,所以只能麻煩你了。」她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祁暐的嘴角若有似無的彎了彎,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轉身去處理那通電話。

  葉詩詩偷偷的松了一口氣,拿了他用過的杯盤,快速地躲回她的新地盤──廚房,去重新佈署戰力。

  而留在室內的祁暐卻是莫測高深的笑了,有趣!

  看來再次被他逮到的她,變得跟過去相差甚遠,他忍不住期待起兩人「未來」的相處。

  「祁氏企業倒了嗎?」葉詩詩忍無可忍,終於開口冷嘲一早上在她身邊出沒的人。

  祁暐不理會她「不敬」的語氣,頎長的身軀依然閒適地倚在牆邊,「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算了,葉詩詩也不指望她的「雇主」會回答員工的各種問題,她認分地拿起抹布,繼續擦拭已抹了第三回的桌面。

  「你第一天上工,身為雇主的我理當留下來……隨時為你指點,以防你再發生找書房的方位,用掉半個小時的事件。」他冷不防涼涼開口。

  「依我看,你是怕我手腳不乾淨、偷懶、或是盜打電話,還是未經告知就擅自取用冰箱的東西?」她的眼裡隱隱閃著怒意。

  「你似乎還漏列一項,不少心眼多的僕傭都喜歡偷窺雇主的秘密!」他的唇角又斜斜的彎起。

  然後,葉詩詩看到他揚起的手中拿著一張紙,她伸手摸向臀部的褲袋,發現了她很不願去證實的狀況。

  「不告而取謂之偷,就算你是雇主也無權擅自動我私人的物品。」她冷冷的看著他。

  「錯!」祁暐揚揚紙張,「這張僕傭守則是我撿到的,還有上面既然提到『雇主』二字,我想和我就有極密切的關係,我當然有權關心。」

  葉詩詩聞言很是懊惱,她當然沒忘記在他沒來騷擾她之前,她在無聊兼賭氣之下寫了他手上持有的那張守則。

  第一條就明明白白寫著──雇主合理的要求需遵從,不合理的要求要盲從。(附注:非常時刻可隨機應變!)

  第二條:不可和雇主持相反的意見,更不可有言語上的衝突。(附注:柔性的抗爭不在其內。)

  第三條:要有不厭其煩的耐心。(例如:應付雇主的「澳客」時。)

  第四條:不可偷閒、偷吃、偷工減料,小心偷雞不著蝕把米。(附注:偶爾的「借用」是可被原諒的,阿門!)

  以下林林總總列了十來條條文,包括不可和雇主有肢體上的接觸。(必要時可正當防衛,擲刀丟盤都可以。)

  想到最後一條,葉詩詩面有赧色,但還是力求鎮定的與他對峙。

  祁暐則是眼底閃著笑意,好整以暇的望著她。

  他似笑非笑的模樣教葉詩詩好生氣惱,可是想起他手上握有她信手塗鴉要謙卑的證據,她只好頻深呼吸消氣。

  「若你很介意我未提及不得偷窺這一項,我很樂意現在就補上。」她朝他伸手。

  「也許該由我這當事人來補上其他遺漏的事項。」祁暐直接把它收進自己的褲袋中,擺明不想物歸原主。

  「不管你會有多少極不合理的要求或是難纏的規定,我想我都應該不會太意外。」她嘲諷道。

  「沒錯!反正你擅長『隨機應變』!」他也予以回損。

  「也許你的強項是當自大又無理的老闆,我卻是只想『安分守己』順利領到薪水。」她咬牙切齒道。

  「『安分守己』?」他斜挑起眉。

  葉詩詩彷佛聽見他的嗤笑聲,不過她選擇不動聲色,不予回應。

  「我應該可以確定我的午餐『准』十二點會出現在我的書桌上?」他戲謔的聲音輕快的在她耳邊回蕩。

  安分守己!葉詩詩忍住到嘴的詛咒,「是!」

  「我說的是『今天中午』十二點,你不會再遲到吧?」他適時再一次提醒她的工作分際。

  可惡!怎會被他識破的?葉詩詩這回可忍不住在心底將他千刀萬剮。

  「我儘量,老闆!」忍住氣,她垂下美麗的大眼敷衍道。

  祁暐看著她今天一直回避的視線,心中略有不悅,想了想,他狀似優閑地走向門前,又慢慢的下達命令,「現在,我要一杯『純』咖啡!不加『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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