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丁湘 > 老闆太無理 | 上頁 下頁


  下了床,兩人過著各自的生活,誰也不干涉誰,她一如婚前,照樣過著「不務正業」的生活,每每在月上柳梢時,才想到驅車回家。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她是往市區的精華區衝鋒陷陣,現在則可以一路瀏覽風景,慢慢的回到家。

  反正再早回去,也不過就是一盞孤獨的燈伴著她;或者也不過是她一個人看著電視,再把電視頻道多循環一遍罷了。

  她累了,她真的好累,累得都不想跟他吵了,所以她想到新的對抗方式,那就是冷戰!

  多久了,三天還是四天?除了偶有的喃喃自語,她已有多久沒和別人交談過一句話?

  這樣的日子,到底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冷冬的寒流過境,夜裡的溫度又驟降幾度。

  祁暐的車駛近家門差不多五十公尺左右,他從未預期到自己會看到一團垃圾或是一個類似野狗或是流浪漢之類的人瑟縮在側門邊。

  他面無表情的以遙控鎖打開大門,「呼」地一聲,車子連人迅速越過門內。

  兩秒鐘後,銅制的大門又緩緩合上。

  銅材撞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聽來格外清晰與震撼,但側門邊的那團「生物」卻依舊動也不動的依靠著牆。

  數分鐘後,牆邊的側門無預警的被人從裡面打開,是祁暐從屋裡走了出來,他站到「不速之客」的面前。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審視著,然後他確定了眼前那團「垃圾」的身分,「它」不會是流浪狗,因為流浪狗是不會穿著羽絨衣物的;「他」也不是流浪漢,因為流浪漢是不會拿著名牌包包的。

  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也是他目前避之唯恐不及的對象。

  他最近很忙,以致沒時間和一個驕縱成性的女人浪費時間。

  他輕輕擰眉,不曉得她今夜此舉又是為哪樁?她最終的目的又是為何?也許他該就此轉過身,任她自己一個人演完獨角戲。

  「你在這裡做什麼?」祁暐冷冷的聲音在夜風中響起。

  時間一秒秒過去,葉詩詩依舊一動也不動,就在祁暐以為必須再度開口時,她突然蠕動了一下,雖然很輕微,他還是看到了。

  葉詩詩緩緩抬起深埋在雙膝的螓首,迷蒙的眼睫映入一雙高級的黑色皮鞋,順著他直挺的西裝褲腳,到包裹在剪裁合身完美西服裡的身軀,最後來到他刀鑿般俊美的臉上。

  「我……丟了家……的鑰匙。」她的聲音輕得幾不可聞。

  其實她丟的不只是家裡的鑰匙,她早就連家都沒了。

  「起來!」祁暐冷凝著臉。

  葉詩詩無法克制的打了個冷顫,再無其他反應。

  「起來!」想死也別死在他家門口。

  也許是他話裡明顯威嚇的語氣,葉詩詩張著大眼瞪了瞪他,猛然站起身……

  然後她眼前一片黑,往前趴了去,一雙有力的臂膀及時穩住她。

  她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不放,等待那一陣因不知是沒吃晚餐,所引起的血糖過低的虛弱;還是身體不適所產生的暈眩感慢慢褪去。

  這時候搞投懷送抱,她不嫌時機不對?祁暐不屑地輕扯嘴角,以強勢不容拒絕的動作,把她拉離自己的懷抱。

  葉詩詩察覺到他排斥的態度,貝齒緊咬的粉唇不住的輕顫,美麗的瞳眸憤恨的盯著他,她一手扶住牆壁努力站穩,一手甩開他還在幫她撐住身子的大手。

  她憎恨地望著他,就在三個小時前,她親眼目睹這個男人和外面的女人親昵的摟抱在一起,相偕走出餐廳的門口。

  當時,她的呼吸一窒,只感覺到胸口被狠狠的撞擊一下,雖然早知道他對她無心也無情,但她還是忍不住心口發疼……

  而此刻,他不但不幫她,竟連碰也不碰她這個正牌老婆一下,還當她是瘟疫一般的嫌惡,她原有的心痛早已被滿滿的憤怒所取代。

  祁暐深邃的眼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走進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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