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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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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你不應該去。」哈朗元跪在地上懇求道。 「哦?」姜比邪臉上冷厲的神色更盛,他冷眸盯著哈朗元。 「她是個妖女,會害國王,臣懇請陛下別去見她。」哈朗元伏在地上道。 「何以見得?」姜比邪冷言問。 「國王,不久前老臣在城外遇見一術士,他說皇宮之內有血光之災,而引起禍端的正是那個女子,她會亡我九黎國,請陛下千萬別去會她。」哈朗元抬頭道。 「國王陛下,你回來了。」刑媲擅從前面走過來,嫵媚地嚷道。 「走開!」薑比邪沉聲道。 「國王陛下,我好想你啊,我……」刑媲擅伸出手,意欲拉著國王的衣襟。 姜比邪陰寒的眼眸似要殺人,但刑媲擅不怕,她拼著被薑比邪痛打一頓的危險,說什麼都要國王好好看她一眼。 蘇迪亞從國王身邊拍開刑媲擅的手,刑媲擅氣得想發作,但礙于國王跟前不敢造次,咬牙瞪蘇迪亞一眼,蘇迪亞無視她眼內的敵意,把她括開幾尺遠。 薑比邪看一眼跪倒地上的哈朗元,什麼都沒說轉身向獄中而去。姜堪桑和薑子瑜緊跟其後,哈朗元伏在地上,放聲大哭。 舒絳滿面倦容地坐在獄中,不覺又大半個月過去,到現在她仍想不明白,為什麼錦繡宮中的侍女與少廝們,都一口指定是她羞辱刑大人,逼使他撞牆自盡。她自問平時對那些下人從不虧欠他們,為什麼他們都幫著刑媲擅? 舒絳從昨天已經知道薑比邪回來了,他會來看她嗎?他愛她嗎?他似乎從沒說過他愛她,而始的一顆心卻不受控制地,由恨轉而愛上他。 也不知怎麼搞的,近來她胃口極差,吃什麼吐什麼,她連一絲力氣都沒有,她不想讓他看見她又憔悴又落泊的樣子,她現在肯定難看死了。 舒絳疲累地闔上眼,一陣腳步聲從遠而近,婭奴的聲音傳來,她的聲音有著恭恭敬敬。 「婭奴把舒姑娘照顧得很好。」她不停地說。 舒絳在獄中過得的確很好,一桌一椅讓她閒時可以坐在那兒讀書寫字,而牢房中堆滿書籍,如果不是不能自由走動,她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坐牢呢。 牢門打開,舒絳睜開眼睛,薑比邪一張俊美的面孔出現在牢門外,他定定地看著她,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回來了,真的回來了,舒絳驚喜地看去牢門外,看著薑比邪。 薑比邪還沒踏入牢房,只見從他身後飛竄出一名男子,那名男子也不說話,向著舒絳擊出一團銀光。 「什麼人?」 薑比邪大吃一驚,立即想護著她,但來不及,那團銀光射到舒絳跟前,舒絳被體內的白靈護住,將銀光反彈,向著牢門外的眾人反射而來。 薑比邪舉手擊去那道銀光,正想擒住那名向舒絳攻擊的男子,同時間,舒絳被一團彩光罩體,站在中間的舒絳長髮飄飄。 她周圍的彩光強烈地刺激薑比邪,刹那間,薑比邪只覺頭痛欲裂,頭頂上天門之中,一隻他一直不敢也不想睜開的眼睛,緩緩睜開。倏時遠古的天地鋪天蓋地向他湧來,激烈的涿鹿之戰,和鳴的鳳凰山,天女態全身罩在銀光之中,向他走過來。 她與舒絳互格在他眼前重疊,她就是她,她就是她,蚩尤恨了一生的女人。蚩尤的恨延續到他的生命,只為等她而重生。 魃,那個蚩尤愛人靈魂,愛入骨髓的女子。真的是她!姜比邪腦海全是涿鹿之戰,霧霧彌漫,黃帝大軍陷入一片恐慌之中,他們走不出那道霧。黃帝傳來天女,命令她把霧需驅去,日朗天晴,黃帝反敗為勝,蚩尤潰不成軍,節節敗退。退無可退,四十八弟為他頂罪,被黃帝擒殺…… 他恨,每當他讀到這段歷史,他的心便湧起更深更濃的恨意。只要他再遇天女越,他一定殺無赦! 有多深的愛,便有多深的恨。 他曾嘲笑自己是蚩尤轉世,前世的蚩尤雖英雄,但卻逃不過一個情字。他的前生就是毀在一個女人手上,他今世又豈容再有此過失? 薑比邪搖一搖頭,以期把眼前的幻覺摔掉。不!她不是,她不會是天女魃。轉世之說純屬荒謬,他不是蚩尤,她也不是天女,這時空不對,一切的一切都不對。 「妖女,你還敢欺騙國王嗎?」薑比邪旁邊走出剛才向舒絳射出銀光的男人,他舉手又向舒絳射出銀光。 「不!」薑子瑜沖過來,想阻止那名男人。 「你是誰?」姜子瑜抓住男人的手,厲聲責問。 「我只是一名遊民,叫努爾。從柳葉城來到這兒,哈大人請我來讓國王看清這妖女的真面目。」努爾被薑子瑜制服,伏在地上道。 舒絳周圍變換著五彩之光,她體內的白光把那些彩光隔開,她被包圍在那些光環之內。她動不了,她被緊緊包圍。 她是天女,她是魃,她看到自己在千百年的歲月裡,孤獨地渡過,她看到自己祈求上蒼讓她到蚩尤的身邊,只為救贖自己的靈魂,只為贖回那罪過。 薑比邪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心的一角被痛苦咀嚼吞噬,他看見那漫漫鋒火,鋒火之中天女把濃霧驅散。他好恨啊,好恨! 「不!你為什麼是她?為什麼?」薑比邪眼內閃過一抹狂亂,他無法接受這事實,他愛的女人仍然是魃,一個他恨了幾千年的仇人。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 「國王?」薑子瑜首先發覺不對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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