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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蘭亭往餐廳周圍打量一眼,也不知道是誰?是哪一位呢?她根本不認識這兒的人,她怎麼能隨便收別人的花束。

  「不,小姐,我沒有弄錯,那位先生指明是送你的。」

  蘭亭又一愣,再往餐廳的人打量,是在座的哪一位如此費煞苦心?蘭亭更加不能收了。她婉然謝絕,請侍應把鮮花拿走。

  坐在角落的小張向蘭亭走過來,蘭亭一愣,沒想到是小張,小張坐在蘭亭對面,目光中透著痛楚和難過。

  「蘭亭,不過一束花而巳,難道就令你這麼難接受嗎?」

  「不,小張,我不是這意思。」蘭亭有點不好意思,要怎麼說他才明白她的想法?

  「我知道我比不上許建輝,但,蘭亭,看著你這麼孤單,我心裡不忍,你讓我照顧你好嗎?」

  「小張,我的心裡除了建輝,再放不下第二個人了,請你原諒。而且我的時覺得他就在我的身邊,我並不孤單。」

  「蘭亭,你……好的,我尊重你,你只要記得,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會隨時隨地來到你的身邊。」

  「謝謝你,小張,謝謝你。」

  蘭亭由衷地道。

  小張只能默默地這遠地看著蘭亭,祝福她,祝願她幸福快樂。

  蘭亭披著一身夜色回到住處,梳洗後穿著淺藍色的綢睡袍,她倒了杯紅酒,放在建輝的遺像前,自己再倒一杯。她向著建輝的遺像舉了舉,然後一飲而盡。

  她默默地坐書桌前,看著建輝俊俏的遺像。真的,她從沒感到建輝離她而去,她的建輝一直廝守在她的身邊。

  夜越深越濃,蘭亭關了燈,躺到床上。

  只一會兒,建輝就出現在她的夢中,看見建輝,蘭亭撲過去把他緊緊地摟著。她很開心,她很高興,只要在夢中可以把他緊緊抱著,她就覺得心滿意足。

  蘭亭依在許建輝懷裡,她很滿足地笑了,是夢又如何?只要能夠與他夢中相會,此生足了,此情無憾。

  「亭亭。」

  建輝無限愛憐地擁緊蘭亭,「亭亭,小張是個好男人,讓他照顧你,別拒絕他,好嗎?」

  「不好。」

  蘭亭把臉埋在建輝懷裡,想也沒想就道。

  「亭亭,有他照顧你,我才能安心啊。」

  「不,建輝,我不要。。

  「亭亭。」建輝急嚷道。

  「不要說了,我永遠不會答應,建輝,難道你今晚就只會說這些話嗎?難道你不想念我,不愛我了嗎?難道你這麼急著把我送給人?」

  「不是,亭亭,你別誤會我的意思。」

  許建輝的心好疼好疼。

  許建輝知道蘭亭的心意,他再不提起這話。

  陰陽界又飄蕩著諸多枉死的靈魂,許建輝吊在那棵老槐樹上擻一眼,沒有理會他們,繼續合眼憩息。

  突然,一陣痛楚鑽人魂魄,許建輝醒過來。

  他身邊站著個青面僚牙的鬼差,鬼差惡狠狠地輪起鋼叉照著他打過來。許建輝迅速從樹上下來,飛起一腳,把鬼差的鋼叉踢飛。

  他向外縱去,猛聽一聲冷笑,一條長繩把他絆倒在地。一個面露凶相的鬼差過來,把他五花大綁。

  把他絆倒的女鬼面目猙獰,女鬼伸出一隻長滿青苔的手,摸向許建輝的臉上。

  許建輝厭惡地甩開頭,女鬼又一聲冷笑,命鬼差把他和那一批枉死的鬼魂趕往地獄去。

  枉死城內邪風陣陣,愁雲霧罩鬼哭狼嚎,許建輝看著這一眾淒魂,心裡泛起一股悽楚。怎麼有這許多枉死冤魂?這些冤魂來到這兒又作何打算?難道枉死的魂魄來到這是為了伸冤?還是自有他的孽敷?

  許建輝想得入神,不防被一個鬼差一鋼又又打過來。

  「哎呀。」許建輝叫了一聲。

  鬼差也不管他,一個勁地把一幫冤鬼趕到一個看似池子的地方,池裡既不是水,也不是火。聽說地獄有火海,但火海應該不會在此處吧?

  那個把許建輝抓來的女鬼,猙獰著一張醜臉走近他,她向許建輝又伸出那只長滿青苔滑滑的手,許建輝還沒待她把手伸到自己跟前,身子向下一屆,向旁邊倒去。

  許建輝倒在地上,索性在翻騰著如煙如霧的地面向外一滾。女鬼見他倒在地上,正想伸手來拉,許建輝巳滾到外面,女鬼向前一縱,已站在許建輝的前面。

  「你以為你可以逃得脫嗎?」女鬼又著腰,冷笑道。

  許建輝不屑地擻撤嘴,並不答話。

  「只要你跟著我,我保證你不會跟那些魂魄一樣,從此消失。」

  女鬼把一張醜臉伸到許建輝跟前道。

  許建輝厭惡地別開面。

  「哼,你以為你是什麼?你別不識好歹,我是姥姥跟前的大弟子,我讓你跟是看得起你。」女鬼見許建輝不領情,又氣又惱地道。

  許建輝別開臉,並不理睬她。女鬼見他不為所動,一手拿過旁邊鬼差的鋼又,向許建輝身上砸去。許建輝也不躲,那道鋼叉打下來,靈魂如撕裂般疼痛。

  蘭亭,噢.我的蘭亭。許建輝心裡想到蘭亭,一份柔情泛上心頭,蘭亭是他的一切,是他的生命,為了她,就算是魂魄從此消失,他也無愧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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