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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哪個?」秋致悅明知故問,戲弄得她滿臉通紅。「真虧你是念醫的,嘖,連做愛兩個字都羞於啟齒。」

  「誰像你身經百戰。」

  秋致悅謹慎的盯著她,這句話有很大學問喔,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應付個不好,麻煩可大了。

  「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我現在可安分得很。」

  「誰知道!」憂藍煩躁的回道。

  「那要不要我去醫院檢查給你看?」他繼續耍賴逗她。

  她皺了下眉,「這還有得檢查的嗎?你少裝清純無辜了,苦肉計這招對我沒用。」越說心越煩。

  秋致悅不由分說抱過她,「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開心?」

  「沒有特別快樂,也沒有特別傷心,每天還不是就這樣過。」今天的事讓她胸口很悶,很想找什麼人發洩,他剛好當了倒楣鬼。

  「不想說嗎?」呵問不出答案,憂藍仍然沮喪。

  「要不我先回家好了,今天心情不對,可能會破壞你興致,改天再幫你補過生日,好不好?」

  她將對夕芬、同事的憤怒發洩在他身上,父母的失和、父親的背叛……種種委屈,一古腦兒全都湧上,她甚至為與他無關的理由生氣,她好恨這樣的自己。

  「那好吧。」

  讓她訝異的,他沒有多花工夫說服,車子就往她家裡方向開。

  這一來,憂藍不免又有些不高興,亂七八糟的念頭在腦海裡起伏,她覺得自己都快變得神智不清了。

  家到了,她連再見也不說,逕自開門下車。

  秋致悅拔出鑰匙,追著她過來,怒火沖天的強扳過她。

  「小藍,我給過你保證,可是你似乎一直不相信,今天我們就把所有事情都說開,我不希望你永遠自己一個人藏著秘密,被痛苦折磨。」

  每次他人都已經在她家門口,卻始終被拒絕邀請入內,一次、兩次他可以接受,但再笨的人都能發現,憂藍對自己家庭有所隱瞞,甚至不太談起父母。

  夠了!秋致悅認為給予她的時間夠久了,他決定親身去發掘,並且認識她唯一的親人。

  「如果你是生氣我陰晴不定,我道歉,我真的沒心情。」憂藍稍顯緊張的試圖安撫,墊腳親他一下,幾乎像是落荒而逃,「再見。」

  「你答應今晚一切依我的。」他堅持的阻止她關上大門。

  「我認為不是好時機,而且我也沒有先通知我吧……」近乎絕望的說了一大堆不成理由的藉口,她被內心那股突然的恐慌接獲——

  她為什麼會覺得恐慌?她自問,答案清清楚楚顯現在腦海——

  她不希望失去他!

  可是一旦他踏進這門,悲劇就已註定,那是她擺脫不了的宿命。

  「你真的要進去?」她認命了。

  或許不久後所有的牽纏都可解脫了,她不必再為他是否如其他人,終究也曾背叛她而患得患失。

  「小藍,拜見未來岳父不是什麼世界末日吧?」他不懂她何來的憂愁與落寞。

  不管如何,他說到做到,他會解開她所有不愉快的心結。

  井南儀對女兒第一次帶男友回家,感到非常開心,也有點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懷。

  遞過名片,秋致悅簡短的作了自我介紹,他沒想到伯父是傷殘人士,灼傷相當嚴重,而小藍僅淡淡提及以前發生過意外。

  「你很驚訝我的情形?」雖然是一閃即逝,井南儀仍注意到了。

  「嗯,時間多久了?」

  「好對年了,幸虧有小藍忙裡忙外照顧。秋先生和小女認識多久了?」

  歸咎于自己的一步錯,井南儀深知女兒對感情、婚姻的極端不安全感,甚至以前鄰居小夥子原綸,聽旺嫂說他一直喜歡著她,卻也不見她有何表示。

  「伯父請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接著,秋致悅像正式拜見岳父大人,仔細交代他們的交往過程,「請放心,我對小藍是真心的,我一定會讓她幸福。」

  「但是你的家世……」對於豪門,做父親的仍有疑慮。

  「這方面不是問題,家父母很開通,不作興什麼利益結合的婚姻。」

  井南儀對於秋致悅是挺滿意,也很放心,他望向靜坐不語的女兒,只要她高興就好了。

  「小藍,你和伯父以前的醫師談過嗎?傷是否只能治癒到這個程度?」

  不知怎的,打進門開始,秋致悅就發現她隱約在拉開距離,冷淡得不像方才還激烈抗議他的一意孤行。

  秋致悅的話題誘出她的興趣,黯淡的眼神重又燃起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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