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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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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容易鼓動媽媽踏出國門散心,她卻每天都想著回來。 媽咪以前的個性哪會這樣畏縮又害羞!她最喜歡翻閱過去的照片,媽咪總是容光煥發,帶著獨立的自信神采,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幫媽咪打氣半天,勸消她又意圖中途返回的王意,叮嚀了半天才讓她的團友吆喝走。 掛上電話,漱洗完畢,她找著昨天的背包,在客廳發現蹤跡。 本來昨晚想將報告趕完呢,可天不從人願啊。稍微整理了下,竟左找右找不到她一定會隨身攜帶的圖畫簿,那是她習慣塗鴉的本子。 奇怪?記得就放在沙發上的……哈,有了! 不過怎麼會自己長腳跑到茶几上?她想了下,大概是自己記錯了吧。 到廚房烤了兩片上司,倒了杯鮮奶,愕然看見他從另一個房間走出來。那個昨晚害她不得安眠的罪魁禍首。 「呃……早。」極少在清晨時光看到他,她訝異得說下出話來。 造物者有時真的很不公平。像他,氣宇軒昂,體格健壯,即使忙累了,隔沒幾個小時又是光鮮亮麗、神采奕奕,不像她——活像塊餿抹布,簡直要累攤在地板上奄奄一息。 「嗯。」 「……要不要吃早餐?」這陌生的臺詞,她難得平順的念出來,雖然不熟練,好在沒出糗。 不過,對一個有近三年親密關係的枕邊人而言,她還真是疏離客氣得很下盡職啊!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始終沒跨出第一步了而他,似乎也下鼓勵她做任何改變,兩人一直相安無事。習慣就好,習慣就好,蘇容子一向是不對沒必要改變的現況畫蛇添足的。 既然老闆都沒說話了,那她——小小的「服務工作者」就別想太多了。 依據事實判斷,他應該不是那種喜歡身邊女人多嘴多舌多獻殷勤,或是癡心妄想些有的沒有的男人,因為有次聽跟在他身邊很久的司機露口風說,許多來來去去的女人都消聲匿跡了,只有她——蘇容子在任最久。 所以她更加「安分守己」得不得了,連想跟他多說幾句聯絡感情的話都能免則免。 他炯亮的雙眸看了看她手中的土司和牛奶。 口氣很壞,「不用了。」語畢,筆直走向門廊,像是忍受不了再多看她一眼。 她當然是隨侍在側,立刻站在門邊等著恭送他。大門開著…… 可是她發現,以前那樣的苟且偷安卻漸漸不靈了。他看她的眼光……愈來愈挑剔,來這裡的時候愈來愈不開心的樣於。例如昨晚和現在。 洛碞走到門口,突然轉過身,臉上是一抹深思的神情。 「什、什麼?」他幹嘛這麼看她? 「你快畢業了吧?」 「剩半學期。」早過了大學拉警報又沒人要的年級。 「有什麼打算嗎?」 他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厭倦了他們現在的關係,想要有所了斷嗎?蘇容子心裡馬上有這樣的警覺。算算時間,是久了點,男人不都總是喜新厭舊? 雖然隨時提醒自己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但是時間一到,她卻感覺胸口卻悶悶的,說不出所以然來的鬱鬱下歡。 但說來說去,這也不是她可以掌控的吧? 可等了半天,卻沒等到預期的判決—— 他只是好像在自言自語般:「時間過得真快……」 是啊,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近三年。 她被他包養時差不多是在她大一碞假,一轉眼現在她也快拿到大學文憑了。 人真的是一種容易怠惰的動物:以前為了求生存,每天拼家教賺錢、努力認真讀書拿獎學金,根本沒空閒多想其它。而日子優裕富足後,她幾乎很難再想像自己重新回到那種沒日沒夜、看不到明天未來的日子。 她手上剩下的唯二個學生,是她和過去辛苦歲月僅有的聯繫,而那學生也已經從國中升為高中生了。 蘇容子不會自欺欺人的以受害人之名,一邊享受著錦衣玉食的優渥生活,一邊抱怨洛碞當年落阱下石的卑劣作風,讓她從單純的學生身分變成飽嘗人事的兼職性伴侶。 性伴侶,不是情婦,因為她下覺得他和她之間有那種所謂的「情」;所以她的工作應該是屬於……嗯,性工作者。 只是一種靠性維持的關係,而那所需耗費的時間畢竟僅占她日常生活很小很小的一部份。 一份工作一周加起來也許只需幾小時,卻換來她衣食無缺,這樣優質的投資報酬率,沒什麼好埋怨了吧。 當初他二話不說立即接手協洽她母親所有醫療必須用到的資源,將這棟房子過戶到她名下,每個月匯入她賬戶廿萬生活費,其中還不包括她的學雜費、治裝費,以及定期的珠寶首飾預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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