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杜樺 > 笑著流淚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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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將江羽心接回宋宅後,宋天易即全力投身在荒廢已久的工作上,早開檢討會議,晚巡視各個分公司概況。而聯亞商務購物中心已經隆重開幕,正式營運之後,他馬上轉移重心,積極地搜集各行業情報,觀察經貿走向,準備再投資以分擔企業風險;他將全副精神放在工作上,下了班就從宋母那兒接手照顧江羽心,現下他的日子是既充實又忙碌。 開門聲響,白玫又端著熱咖啡進來,真希望她換個花招,老是沖咖啡已經不怎麼新鮮了。 「總裁,下午茶時間,喝個咖啡,休息一下吧!」她柔媚的語氣,哀怨的神態,企圖引誘宋天易的憐香惜玉之情。 宋天易頭也不抬、氣兒也不吭,埋首於卷宗堆裡,奇怪的現象產生了——以前每每見到白玫婀娜多姿的媚態,男性欲望就不受控制地奔竄全身;如今那股蠢蠢欲動的欲望居然消逝無蹤?從前心動白玫豔若桃李的容顏,今朝怎麼變成庸脂俗粉呢?他倒也泰然地不去追究個中差異何在,反正順其自然跟著感覺走便是。 「總裁,先喝口咖啡吧!待會兒涼了,苦澀味就重了。」白玫還是不死心。 「擱著吧,我還有事得忙呢!」語氣是疏遠而客氣,令白玫怏怏不快。 宋天易日漸冷漠的態度,更加深白玫對江羽心的嫉恨與怨氣。伍昆山可把江羽心的底細摸清楚了,不過是個孤兒嘛,如今是個瞎子。哼!她憑什麼各個她白玫競爭宋天易呢? 「天易,為什麼對我這麼疏遠呢?難道你一點也不顧念我們之間的情分嗎?」她楚楚可憐地說道。 宋天易抬頭,鷹眼般的銳利直射進白玫泛著淚光的眼瞳,那天在秘書室門口聽到大內容又浮上心頭。 「都過去了,白玫,別再為難我了好嗎?」淡漠的口吻令人心寒。 所以說男人變心像翻書一樣快,而且是冷酷無情,曾經發生在江羽心身上的情形,這次在白玫身上重演。這就是男人,對於感情,永遠懂得何時敢也。 白玫實在無法接受這曇花一現的情焰,還未燃燒就熄滅無光,兩行清淚滑落雙頰,她改采淚水攻勢! 「不久前是誰跟我說,只要兩情相悅、真心相愛,就能克服萬難、廝守一生啊?甜言蜜語猶在耳邊,如今卻走了樣、變了質,你教我情何以堪,你何苦招惹我啊?」 「我……很抱歉,我不該屈服在欲望之下……我——白玫,我很抱歉。」宋天易真誠地道歉。 「告訴我真話,你愛過我嗎?」白玫傾身雙掌撐在辦公桌上,迫切地向宋天易要答案。 宋天易側著頭,蹙緊濃眉,思索片刻,厘清思緒後,慎重地開口:「一時的迷惑,欲念的作祟,是愛嗎?」 白玫 倒抽了口冷氣,內心隱隱作痛,或者在不知不覺中她對宋天易也動了真情吧?女人特有的嫉妒心驅使她清晰地問道:「你是因為江羽心,才決定放棄我的是不是?」 「你也知道江羽心?」宋天易詫異地問著。 「天易,我不比她差啊!論外貌、身材 、能力、學識、身家,我樣樣不在她之下,更何況她只是個孤兒。」白玫自信地挺胸,傲然地昂著頭。 那句孤兒,讓宋天易怒火上揚,如今在他的心理,江羽心的分量地位已今非夕比了,他不會容許別人以輕視的眼光、用污蔑的態度來對待江羽心。他握著拳頭,使勁地深呼吸,極力控制住怒氣,半晌,冷冽地開口:「你我之間的種種,已成過往雲煙,今後橋歸橋、路歸路,不再有所牽扯,你依然是我的特別助理,就這樣了,去忙你的事吧!」 白玫心悸著宋天易臉上的嚴峻,霎時領悟到,不該硬著來拿江羽心大做文章,趕緊改弦易轍,軟下口氣,不敢咄咄逼人地攻擊江羽心了。 淚珠兒再度盈滿圓眸,低泣地軟言細語:「天易,究竟我是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無情對待我?我是那麼努力地為你工作,為你打理雜務,難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嗎?我們怒能再回到過去,重拾往日的濃情蜜意嗎/天易,你說啊!」她可是哭得梨花帶雨,柔腸寸斷呢! 「唉!白玫,你要我怎麼說才會明白呢?我們已經是不可能了,因為我的心是全部給了江羽心,這輩子再也無法容納第二個女人了。白玫,我是個自私的男人,今天羽心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在鬼門關兜了個圈,才讓我領受到何謂真情,也清楚了感情的歸向;也許……假如沒有發生這場車禍的話,或者這一切會有所不同吧!然而……唉,對你我只能說抱歉了。」此刻宋天易確切地明白,萬般深情已被江羽心擄獲了;只是他不知道,這席話,同時註定了江羽心多災多難的命運了。 「江羽心……江羽心……江羽心……」白玫低聲呢喃著,怔忡著。 「你去忙吧!」 白玫機械地步出宋天易的辦公室,走回她的位置,坐在椅子上,怨恨江羽心的心油然狂燒。她恨江羽心的出現,破壞了她的美夢,摧毀她通往財富地位的道路,奪走宋天易的心。她妒……她恨……她怨……她痛……她要報復……她要宋天易回到她的身旁……她要剷除擋在她面前的障礙……她矢志奪回原屬於她的一切! 夜幕低垂,宋天易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天母宋宅,走進客廳,卻看到宋母周秀蘭娥眉深鎖,憂慮不已地端坐在沙發上。 「媽媽,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爸呢?」宋天易坐到母親身旁,關心地問。 「在後院和老李下棋。」宋母回答著,眼光直瞄著樓上。 「親愛的老媽,何事憂心,可否告知,讓兒子為你分憂解勞?」宋天易難得和母親輕鬆對話。 「阿易,這樣下去不行啦!」送母沒頭沒腦地冒出這句話,讓宋天易頓感疑問。 「什麼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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