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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啊!」薛意沁驚嚇的低喊一聲。

  「帆大哥,你要醒來怎麼也不通知一下人家嘛?」她驚魂未定的猛拍胸口嗔道。

  「對不起,我沒聽到你進來。」幾個月不見她,她似乎成熱、穩重多了。費一帆暗暗的打量忖道。

  「才開完會,我想沒什麼事,就彎過來看你了。」她乖乖的報備。

  「不是叫你別過來碼?醫院又不是什麼好地方。」

  「為什麼你不要我來看你?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薛意沁難過的問。

  「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才被硫酸潑到的,我也很恨我自己為什麼這麼笨?不懂得躲開,還站在那裡發呆。」每次只要在他面前,她就像回到十四、五歲的時候,喜歡跟他撒嬌。

  微急的幫她拭去頰上的淚水,費一帆認真的說:「沁沁,我沒有怪你。」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來看你?我知道台莉是你的女朋友,她會照顧你的,可是我也可以來看看你呀。」

  「我就是怕台莉誤會。」

  一聽,薛意沁愣愣的望著費一帆。

  「沁沁,我說過,今後我們不再是監護人和被監護人的關係了,有些事我們還是要避免一下,你懂我的意思嗎?」

  眼淚無聲息的流滿薛意沁的雙頰,她只是定定凝視著費一帆。這樣楚楚可憐的盈盈淚光簡直要了費一帆的命。他的心狠狠的抽緊。

  「你知道……你都大學畢業了,不久也要接下薛氏集團的董事長這個位置,我們之間真的是該避嫌的…」他聲音有點暗啞困難的說道。

  「是嗎?避嫌?我們之間要避什麼嫌?」怔怔的凝望,她有些哽咽的問。

  仿佛讀出她眼底對上次那脫軌一吻的疑問,他微微慌亂的避開她的眼光。

  「難道是台莉姐誤會我們有什麼嗎?還是……你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像繞口令似的,她難得犀利的問他。

  「沒有…不是,台莉沒有誤會什麼。」

  「那到底你我之間要避什麼嫌?」她追根究底的問。

  不知為何,薛意沁總覺得費一帆眼底有些不同似往的訊息引而那個她不能瞭解的訊息很重要,重要到足以改變她的一生。

  「帆大哥,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好到足以不要自己的性命?」這三個月來她想了很多、很多。那多年來許許多多他們倆相處的片斷與點點滴滴都在她腦海中溫習過一遍又一遍,而她覺得有一些蛛絲馬跡和疑惑,不該任由放著不去探究。她太遲鈍了,這是她罵過自己無數次的話。

  「我說過我要報答薛董事長和薛夫人他們的恩惠,知恩圖報是每個人該有的……」

  薛意沁大聲的打斷費一帆的話:「不,我不相信,爸媽給你的恩惠沒大到你可以舍掉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護我。」

  「沁沁……」

  「我要聽真話。」她用力的握住他的左手。「我要聽你心裡真正的話。」

  「沁沁……」他為難的想抽回手,薛意沁卻怎麼也不肯鬆手。

  「你從來就不會欺騙我。從來我想要什麼,你也都會想盡辦法的找來給我,為什麼這一回就連個真話也不肯說呢?」她充滿渴盼的望著他。

  「我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恩。」他重重的說道。

  「就只有報恩?」

  「只有報恩。」用力的點頭後,費一帆暗底有了決定,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燃燒在眼底的火花瞬間熄滅,薛意沁就像戰敗的傷兵一樣,渾身沒了光彩。

  「回去吧,我累了,明天我還要動皮膚移值的手術,需要早一點休息。」

  「明天動手術?我過來陪你。」她立刻說道。

  「不用了,台莉會陪我的。」伸手像拍拍自己妹妹似的拍了拍薛意沁的頭,費一帆微笑的道。

  「不要胡思亂想,好好的把公司管理好,等我完全恢復後,你就要準備坐進薛董事長的辦公室了。」

  「我做不來。」她微微賭氣的。

  「沒關係,慢慢來學,一定做得來。」

  「我不要薛氏,我不要坐爸爸的位置。」用力的吼完,薛意沁跳起來的沖出病房。

  「沁沁,沁沁……」

  「你要辭職,為什麼?台莉姐。」代理費一帆職務的薛意沁拿著冷台莉的辭職信走到秘書室。

  「還是……你和帆大哥已經確定結婚的日子了?」原本她還暗暗慶倖,硫酸事件讓費一帆和冷台莉的婚事延宕了。沒想到這天依舊來臨……

  「沒有婚禮了。」冷台莉平心靜氣的看著薛意沁說道。

  「沒有婚禮?」她不解的。

  「我應該說——不會舉行我和總經理的婚禮了,這輩子都不會有。」

  「我不懂,台莉姐,這怎麼回事??她的心跳不覺加速了。

  「一帆愛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沁沁。」

  轟地!猶如平地一聲雷,薜意沁整個人都震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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