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丁巧嫻 > 慣愛難逃 | 上頁 下頁
二十八


  「兩個月前,宓姐辭去宮老公司的工作,就是因為發現那公司是運毒的組織。」阿豐抿緊唇角,「她不知道飛車黨早已流通毒品,甚至當面與宮老對立成仇,要不是飛車黨每個嘍口羅對宓姐都忠心耿耿,讓宮老因此而有所忌憚,要不然——」

  「要不然如何?」阿咪將拳頭握得死緊。

  「要不然元井水澈也不會成為黑七幫的老大。」阿豐微蹙眉峰,「宓姐——可能已經不在這人世上了。」

  「你是說——」一刹那間,阿咪終於瞭解這些紛紛爭爭的來龍去脈。

  「宮老的本意是要借由元井之手收拾宓姐,她好安安穩穩的將飛車黨納入自己的旗下,然後再借替宓姐報仇之名,將黑七幫一併掃滅合併,是不是?」

  阿豐頷首,「但是宓姐已先識破了元井水澈,再加上他們兩人打算聯手對付宮老,所以目前的情勢十分難料。」

  阿咪抹去頰上的淚痕,「你呢?你在這計劃裡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宮老的爪牙?還是宓姐忠心耿耿的嘍口羅?」

  「我只希望能保住宓姐的命。」阿豐冷冷地看她一眼,「只要能救她一命,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所以他靠向宮老那一方?

  阿咪的心情down到了穀底,望著阿豐轉身走開的背影,忍不住的大叫,「你真的相信那個女人會饒宓姐一命嗎?告訴你,真正天真的人是你,只有你才會相信那個女人的鬼話。」阿豐頓住了腳步,阿咪仍放聲大吼,「那個女人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是名還是利?讓你違背對宓姐的誓言。」

  阿豐繼續邁開步伐的動作令阿咪一僵。

  他仍執意獨斷獨行,不顧她的勸阻,那毫不遲疑的腳步已說明了他的決心。

  「你這個傻瓜。」淚水再度沖上阿咪的眼眶,她聲嘶力竭的說,「今天她可以要宓姐的命,明天就可以要你的命,你聽到了沒有?你——」

  阿豐的背影消失在小巷盡頭,阿咪怔怔的落下眼淚,緩緩倒向身後的圍牆。只要為了宓姐,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阿咪泛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我算什麼呢?你告訴我……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呢……」

  「嘟——嘟——嘟——」

  已經是這三天來的第……數不清幾次了。

  江笙切斷電話,一雙緊皺的劍眉快要攏成一條直線,心中的不安忐忑明顯的表現在臉上,召告著生人勿近。

  李宓不在,不,更正確的說法是,也許她根本就沒在東部的老家等他,打從他離開,她很可能連門都沒踏進一步。

  江笙心煩氣躁的起身踱步。是,他巴不得長了翅膀,可以一下飛到李宓身邊,但是手上的拍攝作業完全無法停擺,一天睡眠不足四小時的他,再加上那些牽牽掛掛的思念,幾乎快把自己逼到瘋狂的地步。

  「卡!」江笙忿忿地大吼,阻止自己愈加偏離的思緒。

  攝影棚所有的工作人員怔了怔,有幾個忍不住的笑出聲。還在調燈光哪!演員的妝都還沒上好,這導演在卡什麼卡?

  「收工!」江笙突如其來的命令嚇壞了眾人。

  「什麼!?」眾人呆呆的看著這個日富盛名的新銳導演,不明白他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

  「收、工!」江笙再一聲大吼,震回了大夥兒的靈魂,忙不迭的拆東拆西。

  江笙暴躁的丟下腳本,大步踏出攝影棚。他作好決定了,不管導演走人會有什麼下場,也不管若采的反應就會像火山爆發,他都要親自回東部一趟,因為,再怎麼悲慘的下場都不及李宓離他而去。

  江笙握緊了拳頭,想起那個素未謀面的元井水澈,不知怎的,心臟就怦怦怦的跳著很不愉快的節奏。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靈驗,但是男人的呢?他不知道,只知道再找不著李宓,他心中的那股不安遲早會讓他發狂。

  「江笙!」若采終於趕在他離去前,擋住他的黑色富豪。

  擋?一點兒也不誇張。在車燈刺目的照耀下,她修長的四肢幾乎擺成了大字,大喇喇的擋在他的車身正前方。

  引擎在轉動,江笙眯起眼睛對她大吼:「滾開!」

  「你要上哪兒去?」要不是那些工作人員直接沖進她的辦公室,若采真的不敢相信他會莫名其妙的丟下工作。

  「找李宓,她失蹤了。」他不耐的下車,將她拉到一旁,然後又要回到車上。

  找李宓?!若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會是這麼荒謬的理由。

  「站住!我要你站住。」見他仍往前走,若采一個箭步的沖上前拉住他,「工作歸工作、私事歸私事,你怎麼可以丟下工作去找那個小太妹?!」

  「她不是小太妹!」江笙憤怒的眯起了眼睛,「而且,你比我更清楚是誰加重我的工作量,絲毫不留給我一點兒喘息的餘地的?」

  若采微微變了臉色。

  沒錯,她是故意的,用一堆又一堆的工作牽絆住江笙,不讓他回東部見那個小妖精,但卻沒想到江笙竟然為了那女人丟下自己的工作,更沒想到他對李宓已用情到她無法想像的地步……

  若采臉上的肌肉微微打顫,「對,是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只是想保護你。」她吼出聲,盈盈的美眸注視那張漠然無情的面孔,「我調查過那個女孩的身份,她竟然是飛車党的大姐頭,即使她是你的青梅竹馬,我也不敢相信那種人的人格。」

  「那種人?!」江笙忿忿地用開她的手,「那種人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的。」若采當他是白癡的苦笑,「他們那種人不務正業,可能販毒、吸毒,更可能打家劫舍……總而言之,他們是人渣敗類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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