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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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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蟬忍不住驚喘出聲,「你怎麼可以?!」她氣得握緊了雙手。她長這麼大,從沒見過一個比他更惡劣的人了。 「不過是只蟲,本太子為什麼不可以這麼做?」納藍一點也不以為意,對他來說這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時碧蟬再也忍不住了,她氣得拿起手中的書,不讓納藍有任何反應的機會,狠狠的從他的頭上砸下去。 納藍一臉的不敢置信,「你怎麼敢?!」 人人都知道他可是未來的皇帝,在不久的將來這天下全都是他的,要生要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而她竟然敢打他! 「不過是個大白癡,打了也不會更白癡,本小姐為什麼不可以!」碧蟬照章奉回。 不待納藍有任何的反應,她看也不看在場所有人臉上驚訝的表情,便逕自轉身離開。 *** 納藍沒好氣的一陣亂劈亂砸,所到之處皆是滿目瘡痍、一片淩亂,哀鴻遍野。 所有的人都心疼在太子殿下手中死於非命的奇珍異寶,但沒有一個人有膽出來勸阻,就連皇上、皇后都只說了句「隨他去」,那他們這些下人哪敢多說一句呢? 「氣死我了!那醜丫頭竟然敢打本太子!」邊說著,又是一個夜光杯在納藍止不住的怒氣中身首異處。 「泓義,你說說看,那個臭女人憑什麼說我是大白癡?」納藍粗聲問泓義。 一想到碧蟬每次一見著他就是「白癡、白癡」的叫個不停,納藍胸中的怒火更熾烈的燃起。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敢違抗他的話,偏偏那個貌不起眼的醜丫頭不僅三番兩次給他難看,竟然還打他! 打他! 就拿著那麼大的一本書! 而且還說什麼打了也不會更白癡! 該死天殺的醜一百一千怪!她就給他納藍太子記住,他要是不討回個公道,他這臉要往哪兒擱! 「不過,她真的是很聰明,她拿的那本書看起來就是很難懂的樣子,單書名筆劃就那麼多,光看我就頭疼。」泓義說出心中的第一個想法。說來慚愧,他連她拿的那本書的書名都不大會念,更別說知道那書裡寫的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死人哪!你的頭有本太子的疼嗎?她可是用那本書用力的打我的頭耶!」納藍沒好氣的大聲怒吼。他管那本書有多難懂,他只知道那本書打起人來有夠痛的。 泓義忍不住噴笑出聲。他知道在他堂哥這麼不高興的時刻笑出聲是非常不聰明的,可是剛剛的場面實在是太好笑了。一想到堂哥那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他到現在肚子都還會笑到疼哪! 「你不想活啦!」納藍沒好氣的大吼,抓起桌上的玉壺就往泓義的腳邊砸,逼得泓義只得連忙跳閃開來。 「堂哥,你該氣的人不是我吧!」泓義連忙討饒。再怎麼說,他可不想真的惹惱了他的堂哥,否則到時可就沒好戲看了。 「廢話!她敢這麼對我,我一定要給她好看!」納藍重重的一跺腳,仿佛要把全身的怒氣藉由此發洩一般。 「你想怎麼做?」泓義搓著手,一臉的好奇。 「等著看好了,這一次我一定要嚇得她哭著叫爹喊娘的!」 *** 碧蟬才從書中抬頭,就看到納藍和泓義兩個人心懷鬼胎的樣子走過來。看樣子他們可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小姐……」 端著甜梨湯的玉兒似乎也感受到那兩個人的來勢洶洶,不由得滿心憂慮的看著碧蟬,只因她看過他倆一碰頭那像恨不得啃了對方的樣子。 碧蟬聳聳肩,給了玉兒一個「沒問題」的笑容,有些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書,再示意玉兒將手中的甜梨湯放下上才起身迎向那十成十不安好心眼的納藍太子。 「有什麼事呀!」碧蟬口氣不佳的說。反正她和他的梁子是結下了,沒有什麼必要給他好臉色看。 「你好大膽,竟敢用這種口氣對本太子說話?!」 納藍當下臉就黑了一半。要不是她手中有皇爺爺的玉扳指,他真是恨不得叫人把眼前的丫頭拖出去狠狠的打上五十大板,看她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有道是見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遇到討厭鬼,我這種口氣算是夠好的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碧蟬才不吃他那一套,伸出手拉住眼角,對著他又是扮了個大鬼臉。反正他們是貓兒遇上狗,不鬥上一鬥是不肯罷手的。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可是太子,這宮中的一切遲早都是我的,你敢扮這種醜死人的臉給本太子看!」納藍氣得一腳踢翻了他面前的椅子。 「是你不請自來,這叫做自取其辱。」碧蟬偏就是不屑已極的口氣。 納藍皺起了眉頭,脫口而出,「什麼乳?牛乳、羊乳、鹿乳本太子都喝過,就沒聽過也沒喝過什麼棋乳。」 雖然他由她的話聽來就知道她說的八成不是什麼好話,但是神童有什麼了不起,需要講個話都這麼讓人聽不懂,來表示她看了很多書嗎? 「大白癡就是大白癡,連自取其辱都沒聽過。」碧蟬像是受不了他的笨似的搖搖頭,「不是乳,是侮辱的辱,這是成語,意思是一個人是大白癡就算了,還老是做白癡事,讓人想不當面罵他白癡都不行。」 碧蟬的解釋讓玉兒連忙捂嘴壓抑到口的笑聲。她一向明白自己的小姐反應敏捷,可倒也從沒見過她對什麼人如此直接而不留情的譏諷,看來小姐和太子殿下真的是不對盤。 不過,泓義可沒有什麼顧慮,聽了碧蟬的話,他當下便捧腹大笑起來。 說真的,他一天到晚跟著堂哥惹是生非,對成語這東西是聽過倒也沒認真學過、看過,但至少他比堂哥聰明,不會用眼前丫頭方才的話來說,這就叫做「自取其辱」是不? 「不准笑!」一臉烏雲的納藍一腳掃向咧著嘴笑的泓義,臉上滿是不客氣的警告。 「哈!哈!哈!明明就很好笑,為什麼不准人家笑?」像唱反調似的,碧蟬偏就故意誇張的在他的面前大笑三聲。 「你——」要不是被泓義拉著,他真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個跋扈的丫頭。 「我什麼我?你到底來這兒做什麼的?『自取其辱』嗎?」碧蟬氣死人不償命的把那四個字又加重口氣的對著臉早已黑得不能再黑的納藍說。 經過碧蟬一提醒,一開始就被氣昏頭的納藍這才想起他的來意,他斂起了臉上的怒氣,換上假得可以的笑容說:「要不是你氣得本太子什麼都忘了,我早把禮物給你了。」 「禮物?」碧蟬一臉懷疑的望向看來就不懷好意的他。這黃鼠狼向雞拜年,她才不相信他會安什麼好心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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