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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這一次裴某至江南,原就是為了洽談一些有關冷竹島的商業事宜,是以這些個日子自是到各方去視察,白兄何必如此著急,難不成以為小弟會失信于人?」

  裴冷築倒也不介意白守謙不甚禮貌的質問口氣,仍是他一派溫和的笑容。

  被裴冷築這麼一說,這白守謙倒真有些不好意思,想以冷竹島的名聲,他作這樣的臆測不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賢弟此言過重,守謙唐突,只是剛好有些要事急欲告知賢弟,幾次訪之不遇,難免心浮氣躁,口氣便有冒犯,還望賢弟大人有大量,見之不怪。」「好說,是小弟不曾交代下人,說來倒也是冷築的錯。」裴冷築本就是個不喜和人計較之人,自然不會把此事放在心上。

  「那愚兄就先謝過了。」

  「白兄別客套了,不妨將來意直說。」裴冷築單刀直入的說。

  「公孫昕已至江南,此事你可知?」

  「略有耳聞。」

  「那他傳出風聲想放長線釣大魚的計劃你聽說了沒有?」白守謙急急的說。

  他著急的是如果玉笛子先落入的是公孫昕和楊玉仙的手中,不但琅琊十二音玉找回無望,最麻煩的是狄家的滅門血案便從此斷了線。

  「以玉笛子的身手,他們這種做法不啻是自討沒趣。」

  裴冷築倒是看得挺輕鬆,他又不是沒見識過冬月的身手,加上若他猜的沒錯,冬月所用的定是傳言中的攝神迷魂音。有此技藝和身手,他相信那些人要抓得住她的機會是微乎其微。

  「可是據我明察暗訪的結果指出,這次公孫昕可暗中募集了不少的高手,準備將玉笛子擒住,而且我還聽說公孫昕似乎很有把握能捉得住玉笛子。」白守謙仍是異常擔擾的說著。

  畢竟公孫昕這個人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會有如此的把握,就一定掌握了什麼有力的條件。

  「很有把握?」裴冷築的笑容似乎有些僵硬。

  聽到這兒就連裴冷築都覺得有些不妙,他們裴家的人是一向不理會和朝廷有關之事,但是為了知己知彼,對朝中之事可也是了若指掌,這公孫昕是個什麼樣的人,裴冷築心裡也有數。

  像公孫昕這種老好巨猾型的人物,如果他會表現得胸有成竹的樣子,除非讓他覺得事已勝券在握,這樣說來……

  一思及此,裴冷築整個人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一種不祥的感覺悠然而生,「你知道公孫昕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嗎?」他的口氣已不再是隨和而淡然,取而代之的是冷峻和嚴厲。

  面對裴冷築這樣的轉變,讓白守謙訝異得不知如何說,現在的裴冷築根本不像他認識的那一個「笑面諸葛」,反倒像是那個冷得可以的裴冷簫。「好像是有那麼一個傳言,說公孫昕延攬的高手最好要是聾子,至於理由就沒有人知道了。」白守謙聳聳肩說。

  他想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這公孫昕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好端端的找一群聾子來做些什麼?

  但裴冷築可就不同了,他一聽到白守謙的話馬上臉色大變,頭也不回的向外沖了出去,身形之快,讓白守謙幾乎為之傻限。不過他可沒空發愣,再不快點就跟不上這突然像是吃錯藥的裴冷築了。

  「喂!你要去哪兒?等等我!」他一面追,一面還不停的在裴冷築的身後喊著。

  裴冷築一點回應他的意思也沒有,因為他現在的一顆心全系在那個有雙滄桑雙眸的冬月身上了。

  都是他的錯!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他不該給她太多的時間,早一點把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今天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

  要是她出了什麼樣的差錯……

  裴冷築搖搖頭,甩去這令他心驚的想法,仿佛這樣做就能讓那些不好的事都不會發生似的,雖然可笑,卻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

  他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禱──她絕不能有事!

  第五章

  冬月忍著腳上的疼痛,一邊還要小心身後像是餓狼似的追兵,就這樣跌跌撞撞、停停走走的回到了泣血林,冬月身上劇痛的傷口和心中的焦急讓她冷汗直流、頻頻氣喘不已。

  隨著時間的流逝,冬月的昏眩感不停的加重,黑影幾次都欲攫住她,可是她知道自己絕不能倒下去,因為這一倒下去不僅宣告了她的死路,就連嬤

  嬤的命也一起賠了進去。

  而且她還得快,因為這些賦人已經識破懾神迷魂音,不用多時定會懷疑起泣血林,她一定得趕在那些人捉住嬤嬤之前先將嬤嬤帶走,否則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她強忍著腳上仍不停進血傷口的疼痛和不停向她襲來的昏眩,小心翼翼怕是驚嚇了嬤嬤的輕輕推開木屋的門。

  「阿月,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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