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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然會活得比你還久。」丹雪甜甜的說,言下之意擺明瞭就是罵白非寒是個烏龜大王八。

  這邊的兩個人戰得如火如荼,那邊觀戰的四個人可是聽得目瞪口呆,對於丹雪的口才,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是白非寒的反常表現也讓他們吃驚不已。

  雖然平時白非寒就是一副火爆脾氣,可倒也沒看過他氣得像今天這個樣子,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忘了他白虎寨寨主的身份,和一個小女孩卯上了,而且還吵得山崩地裂、飛沙走石,這實在可謂之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

  白非煙看著她插不了嘴,卻愈來愈不石收拾的場面,急急的想找救兵,可是馬汗青和李鴻義卻看得正起勁,他們還想多看一會兒這種不是天天有的免錢好戲。不過柳若穀卻接收了白非煙的祈求眼光,於是他出聲說:「少爺,你全身都濕了,有什麼事先回寨中再說,而且,找到小姐之事也讓儘快讓夫人知道,好讓夫人安心。」

  和丹雪正吵得不可開交的白非寒,火雖火,但是心中還有幾分所剩不多的理智,他也知道不管怎麼樣,讓他娘安心可是當務之急,比和這個不佑那裡冒出來的野女人重要多了。

  帶著仍熾熱的怒氣,這個名震江湖黑白兩道的白非寒,只能暫時忍下胸中的怨氣,轉身將丹雪拉上了馬,並示意柳若穀帶著非煙。

  「你想做什麼!放我下去。」丹雪大驚失色的說。她和能跟動物溝通的丹雲妹妹可不同,她天生和動物就像是有仇似的。

  「你給我安靜一點,否則,我就把你丟下去。」白非寒口氣不佳的說。

  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氣瘋了,幹嘛好端端的拉這個凶女人上馬,難道他被她氣得不夠?

  不!他只是不能原讓有人對他如此出言不遜,而且還是一個大概只有他一半大的女人,所以他決定回到山寨再和她「續戰」,讓她好好的跟他陪不是。

  丹雪對白非寒的做法是氣得敢怒不敢言,哼!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在馬上,她不和他爭,以免他真的把她丟下馬去。

  等著看好了!他很快就會知道為什麼人家會叫她「鬼見愁」了!

  白虎寨因為以前曾是山寨的關係,所以它的大廳和普通的大廳不大一樣,它在通內廳的地方是一處高起的臺階,臺階壁上有一個白虎嘯西風的繡畫,而一把大理雲石雕成的白色大石椅則擺在臺階正中央的虎皮上,一看便知是主人的位置。

  這種氣勢讓來客總是清楚的知道,白虎寨的寨主在寨中的權威性,加上白非寒天生的濃眉大眼,當他倒眉豎目的時候,每每讓初踏入白虎寨的人為之膽戰心悸。不過,這是對「一般人」而言,而緋丹雪打一出世就和「普通」沒了緣份,可以拿來形容她的詞語不勝枚舉,但是,只要和平凡沾上邊的就沒有她的份。

  只見她在等白非寒向他母親請安的這段時間,狀以隨意卻仔細地把大廳的一切一覽無遺,她一看就知道白非寒把她丟在大廳中的意思,他不就是想讓她看看他白虎寨寨主的威勢,讓她知道她要是聰明的話,就不該惹上他。

  哼!想得美!他是白虎寨的寨主,她可是鳳凰山的鬼見愁,沒過完招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等了約半炷香的時間,白非寒卻連個影子也不見,只有幾個下人好象沒見過女人似的老是探頭探腦的看著她,看來,他打算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白虎寨是誰當家做主。

  既然如此,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丹雪挑起了一邊的眉頭,兩個眼珠子轉呀的,然後露出一個令人膽寒的笑容。

  她三步並兩步的跳上了臺階,不管眾人驚訝的眼光大膽的跳上了石椅,然後笑得好邪氣的對一臉不知所措的下人們說:「去把白非寒給我叫出來,告訴他,他再讓本姑娘等下去,本姑娘就把他這張白虎皮的毛一根根拔掉,然後在上面畫只大王八。」

  她說著還扯起一綹白虎毛,對空吹了一口氣,讓虎毛像是棉絮般的飛了滿天,也讓那些下人驚慌的像是被火燒屁股似的跑了出去。

  她就不相信白非寒還敢讓她等下去,他以為擺幾個架子就能嚇住她?那這回他可打錯算盤了,她又沒有懼高症,就算他架子架到了天上,姑娘她也照拆不誤!

  「你懂不懂規矩?一個客人竟然坐上主人的住置,而且還毀壞我的東西。」

  經人通報的白非寒,早該知道自己的計策只能嚇嚇那些正常的人,像這種無法無天的野女人,根本不會吃他那一套。

  要不是白虎皮是當年皇上招降時御賜的東西,他真想讓這個女人去吵去鬧,反正他本來就對這個階級意味濃重的大廳沒什麼好感,她大鬥一番倒也可省了他請人拆房子的功夫。不過,他千算萬算,就是忘了算到那張白虎,天曉得那個女人一下手就拿整個大廳最重要的東西開刀,教他不乖乖聽話出來都不行,真是失算!

  「本姑娘一向是看人做規矩,像那種強拉人做客人,又把客人丟在一旁的主人,那姑娘我還嫌自己太多禮了呢!」丹雪說著,還蹺起二郎腿並玩起自己的手,一副沒把白非寒放在眼中的樣子。

  「丹雪妹妹,你就別和我大哥慪氣了。」

  白非煙原本在暗香苑陪她娘親,聽到丹雪又和她大哥鬧了起來,連忙趕來勸和。

  「別開玩笑了,像他這種強盜頭子,本姑娘才不屑和這種人慪氣呢!」丹雪翹起她高高的鼻子,發出一聲冷哼。

  先前丹雪講了這麼多,卻沒有這一句強盜頭子來得有殺傷力,當這四個字一出口,在場的人除了丹雪之外,幾乎人人臉色大變,尤其是白非寒,他的臉簡直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

  「丹雪妹妹,這字眼是我哥的忌諱呀!」白非煙急急的說,然後又連忙對著她大哥,「她不是有心的,她不知道大哥最恨人家說這字眼。」

  丹雪這時才發現,白非寒的臉色幾乎僵成了黑色,如果說她前面曾讓白非寒氣得想吐血,那她這下大概是真的一腳踩在老虎尾巴上了。

  看來,她這下得小心一點了,雖然她篤定這個男人不會打女人,可是誰知道現在像只發瘋的老虎的他會做出什麼事。

  不過,他可別以為他擺出這種臉色就能嚇得住她,她才不吃他這一套呢!

  「把你剛剛的話吞回去,不然,我就打得你吃下去。」

  白非寒飛身來到丹雪的身邊,一隻手用力的抓住她,他的力氣之大,讓丹雪使盡吃奶的力氣也掙不開來。

  「丹雪妹妹,我哥是真的生氣了,你就別再堅持了。」白非煙著急的說,丹雪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女孩子,萬一她哥哥一時忍不住出手,丹雪是絕對承受不住的。「非寒!」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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