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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不過,最近他常常有一種感覺,這個他要她勝過這世上任何東西的緋丹雪,很可能窮他所能也得不到她,因為她不是一個能任人擺佈的女人,除非出於自願,不然,誰也不可能留得住她。

  他恨死了這種失去控制的情勢,向來他就是握有選擇權的一方,可是一對上她,他發現所有的選擇其實都在她身上。

  他要她是他的、要她能留在他的身邊、要她用她那伶俐的個性讓他的生活天翻地覆,雖然有時會頭疼,但他確定她絕不會讓他的日子平淡而無味。

  以他血液中還是流有強盜的天性,換做是其它人,他一定二話不說去把她搶回來,讓她永遠也不能離開他。可是丹雪不是一個他想留就留得住的女人,這些日子以來,他看得很清楚,她獨立而自主,加上她聰敏的反應,好象沒有她辦不好的事,她幾乎不需要依賴他人,所以就沒什麼能羈絆住她。

  那個焰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他是用什麼辦法讓丹雪甘心為他奔波,又是用什麼辦法讓丹雪這樣的女人情願駐留?

  他的手緊緊的握住椅子的把手,想到那個沒有臉孔的男人竟然能擁有丹雪,心中一股酸澀的疼痛以嫉妒之名對他揮劍相向。

  「啪」的一聲,椅子的手把應聲而裂,可是白非寒卻渾然不覺,心中除了那股巨大的疼痛外,還是疼痛。

  「少爺!外面有人求見!」一個守門的人從大廳外急急進來通報。

  「他說他叫玄如塵。」

  「玄如塵?」

  白非寒皺了一下眉頭,他是聽過這個人的名字,可是,他們白虎寨和這個人一向沒有來往,他來白虎寨做什麼?

  「表哥,這個玄如塵不會就是那個『冷血鬼面』,專靠捉犯人領賞,出手又快又狠,絕不留情,讓犯人聞之喪膽的那個玄如塵吧!」李鴻義也皺起了眉頭。

  以前的白虎寨或許是玄如塵的下手對象,可是現在白虎寨可是正正當當的鏢局,和他這個賞金獵人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來做什麼?

  「非寒,聽說他的武功盡得淨水大師的真傳,天下少有人能出其右,而且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看,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馬汗青沉吟了一會兒之後,對著白非寒提醒他要小心,畢竟白虎寨樹大招風,而白非寒又身為白虎寨寨主,自是有不少人看了眼紅。

  「傳令下去,請他進來吧!」白非寒下令說。

  畢竟遠到是客,而且既來之、則安之,焉有不待客之理呢?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讓人笑話他們白虎寨不懂待客之道。

  不一會兒,一個一臉冷漠的男人走了進來。白非寒雖然與玄如塵素未謀面,可是倒也聽過不少他的傳聞,幾乎都是說他是一個如可冷血無情的高手,只要他看上的獵物,從來沒有失手過。

  看來,傳聞一點也沒有誇大其辭,玄如塵一張臉冷得連點溫度也沒有,就連他那雙漆黑如子夜的眼眸,也冷得像塊寒冰;而他的右臉除了眼睛還可以分辨之外,其它的地方全佈滿了火燒的扭曲疤痕,而他的左臉倒是出奇俊秀,但臉頰上一道刀疤卻平添了幾分肅殺的氣息。

  「不知道你登門拜訪,有何指教?」白非寒不動聲色的問。

  玄如塵一看就不是個簡單人物,可是他白非寒也不是省油的燈,沒比劃之前,進輸誰贏可還不曉得。

  「找人。」玄如塵冷冷的簡短回答。

  這倒讓白非寒不解了,「我們白虎寨有你要的人嗎?」他皺起眉頭問。白虎寨的人都是正正當當,怎麼會有玄如塵要的人?

  「緋丹霧。」

  玄如塵仍回復短短的幾個字,可是這次有些不同,因為他在說出這個名字時,不僅聲音有了些溫度,連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許多。

  「我們這裡沒有什麼緋丹霧,倒是有個緋丹雪,不過,如果你要找她來晚了些,她已經走了。」馬汗青皺起眉頭說。

  「走了?去哪裡?」玄如塵又恢復成他原本的冷酷。

  「我怎麼知道?」李鴻義沒好氣的說。不見了丹雪這個朋友,他心情就已經很不好了,這個男人還跑來這兒搞得大家心神不寧。

  「能不能請問一下,你所說的緋丹霧姑娘,是不是懂得奇門陣法?」一直沒有出聲的柳若穀突然說。玄如塵看了柳若穀一眼之後,緩緩的點了個頭。

  「你在打什麼啞謎呀?你什麼時候除了丹雪,又認識了這個叫緋丹霧的姑娘?」

  李鴻義不解的皺起眉頭,沒有理由柳若穀會認識這個女人而他卻不認識。

  「上次緋姑娘……我是說丹雪姑娘曾跟我談過她有一個懂得奇門陣法的妹子,想來就是這位緋丹霧姑娘了。」柳若穀對他們解釋說。

  他深深的看了白非煙一眼,深怕她會誤會了,幸好白非煙只是明白的點點頭。

  「真沒道理,怎麼她就只跟你講。」李鴻義沒你氣的嘀咕,他還以為他們四個人中,就他和丹雪的交情最好呢!

  「這下糟了!我可能可以猜到兩位緋姑娘去哪裡了。」柳若穀突然低低的喊了一下,結果,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的身上,「可是,這沒道理呀!」他一臉百思不解。

  「有沒有道理你說出來再決定,別淨是你一個人的話好不好?」李鴻義可沒那個性子等柳若穀想個明白。

  「我想,她們可能是到惡狼堡去了,丹雪姑娘曾提過,她的妹子一定能破那個陣法,可是,她們去惡狼堡做什麼?這不是很沒道理嗎?」柳若穀仍是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白非寒的臉色在聽過柳若穀的話之後,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剛剛被他握斷的手把在他一用力之下,全碎裂成一片片。

  只見白非寒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有可能!她一定是去拿雪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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