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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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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以前的心情,丹雪將心比心的想安慰他,她投給他一個真心的微笑,就像小時候傷心時,希望有人會給她的那種鼓勵的笑容。 她是嘴巴壞了點,可她也有副軟心腸,雖然她總是給人硬邦邦的感覺,可那大多是為了不讓自己的軟弱被人發現的自我保護方式。古人說得好,「柔能克剛。」要比硬起性子,丹雪可以比所有的人都硬,但是現在白非寒這個樣子,卻激起了丹雪內心深處原本深藏的脆弱。 白非寒看著她,表情有著一瞬間的不自然,然後甩了甩頭,像是要搖去什麼想法似的,突然,他的神情為之一變,在唇邊浮起了一個譏誚的笑容。 「這下,你該承認女人真的是感情用事,又容易受騙的吧!」 丹雪呆了好一會兒,原來剛剛的一切根本是白非寒在作戲,而她竟然傻得上了他的當,還被騙得對他獻出她的真心,希望能安撫他受傷的心靈。 「你……」 風水輪流轉,這次該丹雪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不是只有你才會整人的。」他對她得意的笑笑。 「算你行,這次是我栽了!」 丹雪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踏著恨恨的腳步,轉身離開。 白非寒!真是好樣。本來看在非煙姊姊和盈袖夫人的份上,丹雪對他早已不存敵意,可從現在起,他們之間的梁子結大了! 白非寒看著丹雪憤怒的背影,他知道他應該大肆慶祝一番才對,因為他總算下了緋丹雪一城,好好的吐了一口怨氣,可是此時,他不知怎的,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到是怎麼一回事? 丹雪的腦海中轉著千百種想置白非寒於死地的方法。 一刀殺了他,實在太便宜他了;把他綁起來一刀刀的淩遲至死,又太累了;下毒毒死他,需要的毒槳大概要像一隻大象那麼多…… 不過,想歸想,丹雪知道自己不說別的,光是為了非煙姊姊和盈袖夫人,她就不可能做這種事,更何況,她長這麼大,除了整整人之外,可從沒對人下過毒手。 但這麼放過她又令她不甘心,想來想去,最後她決定要找個機會放一堆巴豆在他的食物中,讓他至少腹瀉個三天三夜。 主意一定,丹雪整個人的怒氣就消了大半,終於能將心思從被白非寒騙了這件嘔死人的事上拉了開來,這時,她才看到前方不遠處的白非煙。 「非煙姊……」丹雪陡地止住了正要出口的呼喊,因為她突然發覺了白非煙的目光。 雖然丹雪沒有談過戀愛,可是她並不笨,白非煙的臉上是一雙飽含愛慕的眼睛,這麼明白的事兒,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她順著白非煙的眼光望去,落在一個長相溫文、俊雅儒秀的男子身上。丹雪說得這個男人好象叫柳若穀,總是安靜的站在白非寒的身邊。 她轉了一下眼睛,臉上又露出不懷好意的賊笑,慢慢走到白非煙的身後,然後出其不意的拍了一下白非煙的肩。 「回魂了!」她在白非煙耳邊說。 白非煙不防有人會突然出現,結結實實的被嚇了好一大跳,她捧著胸口,「還回魂呢,三魂七魄都被你嚇跑了!」她對丹雪的調皮搖了搖頭。 「姊姊的魂是跑了沒錯,但可不是我嚇的,應該是被柳公子給勾去了吧?」丹雪壞壞的取笑她。 被人說中心事的白非煙,一下子漲紅了雙頰,「你別胡說,教人聽見有多難為情?」她連忙伸手捂住丹雪的嘴。 「我是胡說的嗎?怎麼我一點他不覺得?」丹雪裝出一臉的疑惑,旋即又賊賊的看著白非煙,「我去找柳公子問問看好了。」 丹雪的話可急壞了白非煙,只是她急急的扯著丹雪的手臂,好象不這樣做,丹雪就會馬上去找柳若穀一樣。「不要!」白非煙急得淚水都快掉下來了。 丹雪只是天性愛作弄人,可是她很少存心傷人的,一看到白非煙雙眼霧濛濛的,她連忙反手拍著白非煙搭在她手臂上的手。 「好姊姊,我只是開玩笑的,你可別哭呀!」她一臉不知所措的咕噥著,「難怪人家老是說女人是水做的。」語氣中好是無奈。 丹雪的樣子讓白非煙嘟起了嘴巴,「說得好象你不是女人般,難道你不哭的嗎?」 一看丹雪急得不知所措,原本一臉快哭了的白非煙不由得噗哧一笑;沒想到丹雪可以一個人面對白虎寨所有的人,還整得所有的人俯首稱臣而臉不改色,可是,不過幾滴眼淚,竟然可以把她嚇成這樣。 「當然不了,哭哭啼啼這種事我實在做不來,打我有記憶以來,哭這文件事跟我一向沾不在一塊的。」丹雪連忙搖頭。 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對哭這種事的評價一定不高。 開什麼玩笑,哭泣對丹雪來說,就好象是要她豎起白旗和人投降似的,這對一向不認輸的她來說,簡直是莫大的侮辱。 「難道你長大之後就不曾哭過?」白非煙瞠目的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她倒聽過,可是,她從不知道這句話也可以用在女人身上。 「是有那麼一次啦!」丹雪心不甘情不願的承認。 「發生了什麼事?」這下,白非煙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 丹雪一臉的鬱卒,好象那是什麼丟臉的事,「你真的要聽?」她皺起眉頭,一想起那件丟人的事,到現在她還會臉紅。 白非煙用力的點頭,她當然想知道有什麼事能讓丹雪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 「還不是我那個迷糊三妹。」她嘟嚷的說。「你三妹,是不是叫丹雲的那個女孩?」 白非煙曾聽過丹雪提過她們四姊妹的一些事,每一次都讓沒有姊妹的她好生羡慕,所以,自然而然就把丹雪對她姊妹的描述都記得很清楚。 「就是呀!我從沒見過比她還迷糊的女孩,講上句話可以忘記下句話,有時候我還懷疑她的頭要不是連在脖子上的話,怕不早丟個千兒八百次了,有這種笨到無藥可救的妹妹,真是我最大的不幸。」她一臉的衰樣。 丹雪嘴上是這麼念著,可是白非煙卻可以聽出她其實是嘴硬心軟,若真讓那個丹雲不做她妹子,只怕她還不肯呢! 「她做了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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