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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站得靠紫衣最近的雪松一個箭步點住了紫衣的穴道,制止了她自裁的動作。

  「既是比試,又何必見血?」風馭飛微皺起了眉頭。

  這火凜天真是個可怕的人,一點小事就要他的侍從以死謝罪,而且臉上冷然依舊,全身上下沒有一點人性。

  「她的命是我的,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她現在不死,解了穴之後還是會死,是不?」火凜天冷冷的看向動彈不得的紫衣。

  「主人說的便是。」紫衣雖然不能動,但還是能說話。她的語氣清楚的表示了她尋死的決心。

  「她根本就不是風少莊主的對手,你身為主子明知這一點還默許她的作法,這醜可有一大半是你自找的,你又如何能怪罪於她?」雪松仗義執言。

  有那麼一下下的時間火凜天皺起了眉頭,冷冷的打量著年雪松,而他那本就邪魅懾人的面容此刻更是令人不寒而慄。

  好半晌,他竟仰天大笑了起來,「這世上也只有你敢對我說這種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免了她的死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才說完,不曾看見火凜天有什麼動作,可是,紫衣的穴道頓解,而下一刻,她的一條膀臂已落在地上,鮮紅的血染得雪白的大地一片怵目驚心。

  風馭飛、雷翔宇和雪松怎麼也沒有想到火凜天竟是如此狠毒,當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你……」

  火凜天微側著頭,看著走回他身邊的紫衣,臉上仍是冷冷的,「這是看在年公子的面子上,你還不謝過人家。」

  「謝謝年公子。」

  被人卸了手臂該是有如椎心疼痛,可是,紫衣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若不是她的血不住的滴著,真會讓人誤以為她是個沒有感覺的木娃娃。

  「這藥你拿去止血。」

  雪松由懷中取出一瓶藥遞給紫衣,紫衣看了火凜天一眼。

  火凜天頗有深意的看了雪松一眼,「這是第二次。」說了這沒頭尾的話之後,他才點了頭示意紫衣收下那藥。

  「好了!我還有事,不陪你了。」風馭飛不想再和這個沒人性的男人窮磨菇,他現在最掛心的仍是生死未卜的冷梅,這一耽擱,冷梅的危險不知又大了幾分。「你現在就走,難道你不想知道她現在可能在那兒?」火凜天陰惻惻的笑道。

  「你剛剛不是說你不知道她在哪兒嗎?」

  風馭飛整個人幾乎彈跳起來,他剛剛明明說他不知道冷梅的下落,這會兒竟又說反話!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要是早知道這男人知道冷梅的下落,就算用逼的,他也一定要向他逼出冷梅的下落,又怎麼會在這兒白白的浪費時間?

  「我是說不知道她在哪,可沒說不知道她『可能』在哪裡。」他似以看風馭飛著急的表情為樂,明知道風馭飛已心急如焚,他仍是不疾不徐、好整以暇的說。

  「你到底想要什麼?」

  「本來我是想要你跟我好好的打一場,不過,現下我改變主意了。」他轉頭直直的盯向雪松,「我要的人是他。」

  「我?」雪松皺起了眉頭。

  「你想知道那娃兒可能的下落,我就告訴你,不過,這是第三次。」他的笑令人不覺感到頭皮發麻。

  雪松的臉色凝重,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你說吧!說完,我們從此互不相欠。」

  風馭飛和雷翔宇怪異的對看了一眼,聽得出來,年雪松和火凜天之間有著不簡單的糾葛,只是,現在找到冷梅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他們沒有一個人提出心中的疑問。

  「她現在可能在風揚山莊後方山谷裡的某一個角落,如果她運氣好沒被野獸叼走的話,你們應該可以在那裡找到她。」

  「山谷裡!?」風馭飛瞪大了眼睛,她怎麼會在那裡?

  難道……她是從山崖上掉下去的?

  這個想法讓他幾乎發瘋,冷梅如此的嬌弱,其要從崖上摔了下去,那她還有命嗎?「你明知道她在山谷中,為什麼不救她?這麼久的時間……天!」他恨恨的大喊。

  他真的不敢想下去了!

  「有什麼理由我一定要救她?是死、是活,是她的造化。」火凜天諷刺的說,以他的個性,見死不救根本算不上一回事。「倒是你們不快去的話,這雪這麼大,我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

  「你一點都沒變,我會很高興從此和你再也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雪松一想起天真的冷梅可能會因這個男人的見死不救而香消玉殞,一向冷漠不露情感的他,也不覺對火凜天回以憤恨的口氣。

  「是嗎?可是我有預感,你馬上就會自己來找我。」火凜天胸有成竹的笑笑,臉上那看不出任何想法的表情,令人膽戰心驚。

  之後,他又補了一句:「我會在城中的悅來樓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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