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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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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馭飛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很抱歉讓你失望了,他一早就先趕回蘇州,如果你想見他,恐怕得回到風揚山莊再說了。」風馭飛不喜歡冷梅對雷翔宇的掛念,非常的不喜歡! 冷梅一聽卻是松了一口氣,這樣是不是表示她可以暫時不做任何解釋了?可是,馭飛大哥會不會要她解釋呢?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沒說,我也不問你,等你想跟我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好了。」他不經意的開口說。 她還沒有想出答案,他竟能搶先一步說中她的心事,這讓冷梅有些遲疑了,他太聰明了,她到底能瞞他多久呢?而他,又知道了多少呢? 過了石頭城南行,不用半天的路程就可到達蘇州,或許是風揚山莊就在眼前,一路趕路的風馭飛,此時難得的要馬車夫稍作歇息。 馬車在長江岸邊的一個叫燕子磯的驛站停下,說其為驛站,可一點也不假,這兒除了一個路邊臨時搭建的茶館之外,唯一還有人煙的就是幾十步遠的渡船口了。 「馭飛大哥,你為什麼讓馬車夫走了?我們不是還沒有到風揚山莊嗎?」冷梅有些不明白。 「我們由這兒改搭船會比較快。」他又用那種令人心跳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瞅著她。 冷梅有些不明白,自從那一夜之後,他開始多話起來,不時的問著每一樣和她有關的事;而不說話的時候,又老是用那每每總教她以為自己的心病要犯了似的眼神瞅著她,看得她都不知道將自己的手和腳往哪兒擺。 「我還以為你是想帶我去看看那江中沙洲的風景呢!」她有些失望的說。打剛剛車夫就說這江中的八卦洲風景如詩如畫,她就一直想去看看,這會兒風馭飛說要歇息,她還以為有機會能去看看。 他對一臉失望的冷梅溫柔的一笑,「我們先回風揚山莊,有機會我再帶你來這兒玩玩,這可使得?」 冷梅不知道自己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是否還有下一次,但她還是安靜的點了點頭,「就下次吧!」 「乖孩子。」風馭飛嘉許的點點頭。「我們先喝口茶,等船夫準備好再上船。」 冷梅不反對的進了茶館,找了一個靠窗的空位,正要過去坐下時,一個蒼老的聲音攔住了她。「這位客倌請留步。」 冷梅一回頭,發現說話的是一位滿頭白髮、垂垂老矣,卻看不出年齡的老人,他身上似乎有一種神秘的氣質讓人好奇。而他眼中隱隱露出的智能,教人無法輕易的忽視他的話。 他的桌上備了紙、墨和筆,可他卻連動也不動,只是任它放著,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請問這位爺爺有什麼事嗎?」冷梅不解的停下了腳步。 「這位小兄弟,你我有緣,你寫個字讓我璿璣子幫你測一測如何?」那老人一揚手,在冷梅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的時候,他手中的筆已到了她的手中。 「爺爺,命中有時終需有、命中無時莫強求,我看這字還是別測了,如果您缺錢用,出外人互相幫忙本是應該。」冷梅從懷中拿出風馭飛給她的零用錢,她的錢早給小乞兒搶光了,不過這一路上反正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她也用不著,不如就轉送給這位爺爺吧! 「你年紀輕輕能有這份豁達實屬不易,若這世上人人皆能順應天意,人間亦不會有紜紜紛爭。我看你的相貌,最近會有大事,不如讓老夫幫你算一算,或許可趨吉避凶。」 那老人似乎不想放棄,冷梅求助的看了身旁的風馭飛一眼,希望他能幫她說話。 風馭飛看了一眼這自稱璿璣子的老人,他看得出這老人眼中蘊含的光芒,加上全身令人不容忽視的氣息,知道這老人定是位高人,再看他對冷梅並無任何意圖,便點了點頭道:「你就寫個字測測地無妨。」 冷梅一聽連風大哥都這麼說了,只好提起筆,在桌上的紙上洋洋灑灑的揮毫,寫了一個娟秀的「起」字,反正她的假名就是君起,落「起」這個字是最恰當了。 「爺爺,您看這個字如何?」冷梅將筆放回硯上,起身問。 那老人看了一眼微一皺眉,按著大大的歎了一口氣,「自疏花,破冰芽。你是己已年午時出生的吧!」 冷梅微張大了眼,點點頭,「您怎麼知道?這從哪兒看呀?」她不過是寫了一個字,這老人竟然就知道她的出生時辰,實在太神奇了。 「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由北方來,應是京地一帶。」 「這是怎麼看的?您真的好厲害!」 那老人對這讚美仍是不卑不亢,只是微微的再歎了一口氣道:「你這『起』字娟秀矣,但其上之『已』將連未連,而形成『己』象,且『起』字一分為『走、已』二字,以十二天干來排,午在已之後,而走了已來的就該是午,故老夫猜測你是午時之人。」 「那北方京城一帶,您又如何得知?」冷梅愈聽愈好奇。 「已為天干之半,十二中排六,故測你為神州中心而來,定為京地一帶,且已屬火蛇,人乃位屬南方,是以『起』字有行于南之義,故老夫以為你定是南行之人。」 冷梅聽得一愣一愣的;而風馭飛似也頗有興味的開口問:「老前輩剛剛起頭說了兩句張翥的詞,假如在下沒記錯,這是孤山尋梅裡的句子吧!不知老前輩這話又有何義?」 「好小子,不愧人中之龍鳳,果真是通曉詩詞、博覽五經,連這短短兩句話也能知曉來處,老夫真是喜歡你們這兩位小朋友。」那老人手撫長須嘉許的說,但隨即又搖搖頭,「只可惜怕流芳不待,回首易風沙,吹斷城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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